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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毒还不食子。”
当她对上洛屿泽那双嗜血的眸时,嘴就像被贴上封条一般,怎么也张不开。
洛屿泽突然松开她的肩头,黑眸里的光逐渐湮灭,陷入了寒冬般的冷寂。
洛雁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抓住他的衣角。
这次却扑了空。
洛屿泽没有回头,甚至连句轻飘飘的嘲讽都没有留下。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
这次,她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就像是被丢进无尽的深海里,虽然淹不死,但永远寻不到岸,停不了边。
洛雁惨笑一声,指尖掐着大腿,却感不到半点疼痛。
“姨娘,您小产只是因为身子太虚,与那药并无瓜葛,为何老爷非要在这件事上纠缠?”
石榴怨恨自己嘴笨,帮不上半点忙。
洛雁却摇摇头,他心里笃定了她是个蛇心心肠的毒妇,又怎么耐着性子听她解释?
红木窗后,烛灯被冷风吹灭后又燃了起来。
直至天空泛出鱼肚白,洛雁才倚着床边起了些困意。
下秒,门被破开,冷风无情地攥紧屋里,暴虐地撕扯着床幔。
为首的婆子雄赳赳道:“姨娘,是您自己作死,怪咱们手狠!”
边说,婆子边朝身后人甩手,“把人抬走!”
洛雁挣扎着起身,青丝垂下,尽显柔态,“要我去哪儿?”
婆子冷冷笑道:“您肚里那块值钱的肉都没了,还想住哪儿?自然是柴房了!”
石榴挡在床前,“你们不许对姨娘动手!”
婆子一巴掌扇了过去,石榴眼前猛地一晕。
“没眼力见的小蹄子!老爷把咱们买回来的时候,身契上落的可是洛家的章,你这么吃里扒外地帮着外人,活该打死你!”
石榴眼里充着血丝,悲怆地看向洛雁,“姨娘,我......”
洛雁也不想身上再添一条生孽,掀开被子,一阵寒风扎皮刺骨。
她刚打算去寻件外袍披上,突然被双粗糙的大手攥紧手腕,一时抵不过蛮力,踉跄地向前跌了两步。
婆子拽着她就要往外走,洛雁步履虚浮,又禁不住这扑面的寒气。
她冻得牙齿打颤,“我想套件衣服。”
闻声,婆子停下脚步,扬起细眸,隐隐透出狡黠的光,“就你?也配提要求?”
第44章 洛雁,矫情什么?没长腿吗?
洛雁攥紧里衣,指尖被冻得发颤。
院里的风比屋里更加冷冽,婆子也有些受不住,但她奉了主子的命,给这不识好歹的贱妾一点教训,故意放慢步子消磨她。
洛雁近乎麻木,身上仅有的温度也被这冷风吹散。
身体轻得就像羽毛,摇摇欲坠。
就在这时,暗夜里一道月白色的影子从不远处快步走来。
待那人离近,婆子一瞧,来人面如璞玉,清逸气质使然,唯独面生。
“你是?”
还没等婆子问清身份,那人已掠过她身侧,竟当着众人的面,拦腰将洛雁置于怀中。
洛雁猛地一觉热气,还没抬起眼,温润男声便入了她的耳,“才一月半未见,妹妹怎地这般消瘦了?”
嗔怪声暧昧,听得洛雁头皮发麻。
她刚想用手去抵,却被那人用眸光挟制。
看似清明的眸下藏着几分戏弄,令人生惧。
下秒,低沉沙哑的男声伴着萧风徐徐而来,“三弟赶了一日路,不好好休息,跑到这院里作甚?”
洛邢林淡淡一笑,轻启薄唇,“大哥。”
洛屿泽散着乌发,身上披了件玄色的长袍,细长的丹凤眼微眯,隐晦的光落在他怀里的女人身上。
见她身上只有里衣,双眸骤然一沉。
似刀锋般砍在下人身上。
“擅自揣摩主子用意,一人去领十鞭。”
婆子惶恐,刚想跪地求饶,却被身后的人捂嘴拖走。
阴翳的眸光重新落至洛邢林脸上,“洛氏是你长嫂,三弟擅改称呼不合规矩。”
洛邢林挑起柳眉,玩味地狭眸一笑,“对弟弟来说,长嫂有且只能有一个。”
洛雁闻声滞住呼吸,生怕鹬蚌相争,也会祸及她这撒饵的人。
警示声像一把燃着烈火的干柴,听得她耳根发烫,“洛氏,你在矫情什么?没长腿吗?”
洛雁早就想从洛邢林怀里挣扎出来,奈何他却掐紧她的细腰,不愿松手。
隔了一层单衣,洛雁被那嵌着玉石的腰带咯得生疼。
她清楚,如果她不在此刻表明自己的态度,不仅会被洛屿泽误会,还会让眼前这人得寸进尺。
她使劲全身力气,才双脚落地。
眼看洛邢林要将身上的衣袍卸给自己,她连忙福身,面无表情道:“三少爷,奴婢是大少爷的人,男女授受不亲,请您不要辱了奴婢清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