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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斌斌还想再说些什麽,钟离景钥却直接下了逐客令:“我有些饿了。唐大哥我就不耽误你工作了。”
唐斌斌低下头,苦笑道:“小钟,我真的是一片好意。”
“我知道。”钟离景钥淡淡的说:“所以我仍叫你唐大哥。”
唐斌斌看出了钟离景钥眼中的坚持,自知多说无益,便叹了一口气说:“是我话多了。”
钟离景钥没有搭话,唐斌斌等了一会儿,说:“那我先走了。”
“嗯。”钟离景钥点头:“那唐大哥,我就不送你了。”
唐斌斌:“……”
目送唐斌斌离开,站在门口的钟离景钥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虽然知道唐斌斌是一片好心,但话语间的亲密还是会让钟离景钥有负重感。
“咕噜——”肚子发出翻腾的吵声,钟离景钥惊觉自己饿着它了,于是準备关门去餐厅吃饭。
当他回头时,去立刻愣住了:“大人?”
一四六面无表情的靠在墙壁,手上提着一个食盒,看上去沉甸甸的,像是装了好多食物。
钟离景钥满腹孤疑的走近,看着一四六问:“大人,你怎麽在这里啊,什麽时候来的?”
一四六擡起手绷直了手臂,将食盒举到钟离景钥的眼前,说了句:“赖床懒猪。”
钟离景钥难为情的双手接过一四六手上的食盒,说:“今天是起来晚了些。”
一四六闻言眉毛挑了挑,抱起手臂直勾勾的盯住钟离景钥:“他跟你说什麽了?”
“啊?”
一四六扬起下巴点了点唐斌斌离开的方向。
钟离景钥这才明白一四六所说的“他”指的是唐斌斌,然后又想到了什麽,立刻瞪大眼睛问:“大人,您不会在唐大哥来找我的时候就已经来了吧?”
一四六没有否认,可能是认为自己不该问这些话,于是站直了身体作势要离开:“时候都不早了,你赶紧把早餐吃了。”
钟离景钥却以为一四六是因为自己没回答而不开心,于是立刻说道:“大人,唐大哥来就是给我说【弥留】很危险,劝我离开,别的什麽都没说。”
一四六身子顿了顿,偏头看向钟离景钥。
钟离景钥脸蛋通红,讷讷解释道:“我已经当场给唐大哥说明了,我是不会离开【弥留】的。”
一四六突然问:“为什麽?”
“啊?”钟离景钥一愣:“什麽为什麽啊?”
“为什麽你不会离开【弥留】?”
钟离景钥低下头,避开与一四六对视,“这...没...没有什麽为什麽啊......”
一四六看了钟离景钥的头顶一会儿,笑了笑,语气尽是愉悦:“朱霖然说后日要去京都最大的花卉市场挑一些植物回来装扮会所,你后天一起去吧。”
钟离景钥怔怔的擡头,说:“花卉市场?”
一四六点了点头,说道:“听说后日也是京都的‘植物节’,我想应该会有很多未曾见过的新奇植物,你或许想看一看?”
“我想!”钟离景钥毫不犹豫的说,然后擡头四处张望,装作毫不在意的问:“大人,您也要去吧?”
一四六的嘴角挑出一抹笑:“当然。实不相瞒,我也是五十多年没有去过京都的‘植物节’了。”
钟离景钥一听,连忙笑道:“这麽说来,大人您五十年前去过京都的‘植物节’咯?”
一四六微笑的嘴角有些僵起来,他淡淡的说道:“嗯,五十年前,因为八八很喜欢京都的‘植物节’,所以每年我都会陪他去凑热闹。”
钟离景钥突觉自己说错了话,立刻说道:“大人,抱歉,我不应该又让您想起往事的......”
一四六觉得好笑:“这有什麽好抱歉的?”
“每次您想起往事都不开心。”
一四六摇了摇头,说:“不是,往事都是快乐的记忆,我伤感只是因为现在无法与快乐记忆中的人相见。”
“大人......”钟离景钥很想安慰一四六,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麽才能让一四六开心起来。
“没关系,阿钥,你不用绞尽脑汁想些安慰之言。”一四六似乎看透了钟离景钥的想法。
钟离景钥:“大人......”
“我相信,一切只是暂时的。”一四六目光灼灼的盯着钟离景钥:“我相信,很快我就能见到他们。”
一四六的话模棱两可,钟离景钥不清楚一四六记忆中的人是否还活着,如果还活着,那一四六的意思是他已经找到了能见到他记忆中人的线索。
如果一四六记忆中的人已经离世,那麽,一四六所说的很快相见...岂不是,一四六就快要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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