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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乐意。”洪茗喊他。
许乐意僵了一会儿，擡起头，像是突然想起什麽，问，“我妈知道吗？”
提到这事，洪茗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周俍先给许阿姨打了电话，没人接，然后打给许伯伯，他给我转了钱，我就知道你出事，然后我才收到周俍的电话……”
许乐意看他的样子，眼睛弯了弯，心情看起来还不错，“那你烦什麽，这不挺好？我有点饿了，能吃东西吗？”
许乐意说着，点开外卖软件，“我点外卖了，你吃什麽？洪茗，你没必要的，看着比我还生气……”
洪茗面无表情看向他，许乐意哼着歌撇开脸，就是不和他对上。
“那你还是想想，明天怎麽和何必说，我回学校的时候他还在教室，看样子还在等……”洪茗顿了顿，迎着许乐意看过来的眼神，“不过我已经叫他回去了，其他的不知道，你吃什麽给我来一份，随便塞塞，我不怎麽饿。”
许乐意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不知道在说什麽，洪茗听不清但也没在意。
孩子大了总有自己的想法，他也管不住，他就是个兜底的。
“点了炒饭，我没给你加辣椒，还有……”许乐意犹犹豫豫，“谢谢！”
他说的很认真，最后两个字咬字尤其重。
洪茗不爱听他一会道歉一会儿感谢的，摆摆手没说什麽。
*
许乐意在医院休息了两天，期间关若梦偷偷跑回来见过他一次，还有一些平时没什麽来往的同学。
他不太擅长交际，洪茗陪着他待着，顺便处理一些事情。
第三天，许乐意躺不住了，準备出院。
回学校那天下着阴冷的细雨，细密的雨丝扑在脸上冷的人打哆嗦。
许乐意撑着伞，避开洪茗不善的眼神走在前面。
洪茗是不同意他出院的，但是他觉得自己已经没什麽问题了，除了脸看起来还有些苍白，其他的和以前一样。
反倒是洪茗陪他请假了几天，许乐意想着还是给洪茗造成了麻烦，几次三番让他回去也没把人劝住。
“许乐意，”洪茗看着近在咫尺的教室，忽然开口。
许乐意脚步一顿，疑惑的看过去。
洪茗拎着伞柄，雨水顺着伞面滴落，他眼里还带着笑，“不管你做什麽，出了任何事你都可以来找我，我会帮你，我们是朋友。”
许乐意停了两秒，点了点头。
这话他听过很多次，最开始是关若梦这样和他说，然后洪茗也这样和他说，他心里清楚，却很少开口去寻求帮助。
但其实也就那样，他胆子小，连累朋友的事做不出来，所幸就装装样子，也好让他们安心。
许乐意温和着笑了笑，放了伞进了教室。
教室里依旧闹哄哄的，没有什麽变化。
教室后排依旧有人在睡觉，侧着脑袋压在胳膊上，脸被衣服遮了一大半，眉毛皱着，瞧着……似乎睡得不是很好。
许乐意放轻了动作坐下，放好东西一擡眸，何必睁开眼看着他，黑压压的眼睛里闪着碎光，那是头顶的白炽灯。
他顿了片刻，轻声道：“我吵着你了？”
何必坐直身，揉着眉心，看起来挺不高兴，还有点心烦。
许乐意眨巴着眼看他，思索着怎麽开口解释上次放何必鸽子的事。
想了半天，他摸了摸口袋，上次洪茗带给他的糖吃完了，还没有买新的，没办法拿糖哄人了。
“你还难受吗？”
正想着，突然听到何必出声，他愣了几秒，扬着笑看过去。
“早就不难受了，我抗病能力挺强的，这次是意外，现在已经好啦～”
“嗯。”
何必点点头，目光在他脸上扫了一圈也没再多说什麽。
许乐意笑了笑，何必在给他台阶下，他的何同学不想他难堪。
许乐意挪着凳子凑过去看他的桌面，不出意外看到了教材下压着的课外书边，一两个英文单词划过去，他心里有数。
“对了，我不在的这几天，老师有没有上什麽新内容？”许乐意对学业还是比较关注的，想到了便问了。
何必将桌面收拾了一下，抽了一些草稿纸出来，“英语複习了基本语法，其他几科複习了一章节的知识点，卷子洪茗给你拿过去做了，应该没有问题。”
何必擡起眼，拇指抵在笔头上按了一下，“我帮你理一下英语语法，你这里学的很糟糕，需要从头开始。”
许乐意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他就是问一下，也不用这麽严肃吧。
虽然……他英语真的很糟糕，平时都是靠刷题顶着的。
许乐意做贼一样扫了一眼教室，快上自习了，教室里依旧没有静下来的趋向，他看见洪茗隔着半个教室沖他笑，显然是看到他脸上窘迫的表情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