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敬淮牵着他在最前排落座,他努力挺直脊背,用余光去看周围有没有人注意到他。
一道强烈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他身上,他侧过头,抬眼看去,对上了一双阴沉的眼眸,他像是在笑,嘴角轻扯出一道弧度,眼神却阴鸷冷涩。
吕幸鱼拧眉,他忽然想起这人就是刚刚那个多嘴的人,他在转回头时悄悄瞪了一眼他。
坐在曲文歆旁边的是南区的一个小负责人,他还是第一次见着大老板过来,也是第一次和曲文歆搭上话,“曲总,之前经常听说过你的名字,一直没机会见到,没想到您这么年轻啊。”
曲文歆被瞪过一眼后,没什么兴致的低下了头,听见旁边人说话也是敷衍地笑笑。
那人也不气馁,天南海北地说了一大堆,配合着台上话筒的声音十分嘈杂,曲文歆皱起眉,旁边人继续说道:“曾先生带来那位朋友看起来年纪好小,是不是他家里的亲戚小孩儿啊?”
曲文歆哼笑了声,没说什么,目光却又放到了前排,穿着白色西装的小孩领口系了一个深灰色的结,头发也是精心理过的,面容皎白精致,眼珠在瞪人时都显得格外天真清澈,他抬起头冲曾敬淮笑着,红润的嘴巴一张一合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对面那人低眉顺眼地去听他说话,一副被迷得神魂颠倒的模样。曲文歆不屑地嗤笑两声。
吕幸鱼笑起来眼睛总是圆圆的,卧蚕鼓起,黝黑的眼珠露出半截,闪着细碎的光。曾敬淮在下面牵他的手,说:“你看,没人注意你的。”
吕幸鱼看了看周围,发现他们都在听台上的人说话,他问道:“还要多久呀,我有点困了。”
曾敬淮说:“快了,待会儿就后面吃饭,你想吃什么?我让方信去和厨师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吕幸鱼说了一大堆的菜名,他一会儿又扯扯身上的衣服,有些不自然道:“我这样穿很奇怪吗?我还是第一次穿西装呢。”
曾敬淮帮他理了理领结,轻声道:“很好看,像小王子。”吕幸鱼不好意思的笑,脸上晕出一些红意,唇红齿白,他睫毛弯弯的,轻轻眨动时让曾敬淮很想吻他。
柔嫩的手指抚上他额角,吕幸鱼问道:“你这儿怎么了?破了一个小口。”
曾敬淮的手覆上他的,嗓音沉沉:“昨晚收拾衣柜时,不消息磕到的。”
收拾谁的衣柜?他和何秋山的衣柜,吕幸鱼的手僵住,他顿了几秒,覆在他手背上的手轻轻揉捏了几番,“帮我吹吹?”
“这么多人呢。”吕幸鱼看了眼周围,他嗔道。
曾敬淮揽着他的肩膀,在他耳边低声道:“没事,没人看过来,帮我吹吹,嗯?”
“好吧。”
手腕勾着曾敬淮的脖子往下压,他轻启唇,潮湿的香味蔓延在曾敬淮脸上,眼前是他细瘦的脖颈,他微微倾身,柔软的触感印在额角。
“你烦死了。”故意亲上后,吕幸鱼愣了两秒,他娇气地要收回手,却被曾敬淮压着不让,看起来就像是他挂在他身上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文歆旁边那人惊愕道:“我去....他俩是一对啊.......”
曲文歆又哼了声,他环视四周,皆是窃窃私语的声音,众人的眼神止不住的往前面瞟。
晚上用餐时,坐的是一个大圆桌,曾敬淮带着吕幸鱼去完洗手间后才慢悠悠地去了包间,他打开门,里面坐着的人又纷纷站起来,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他点着头,牵着吕幸鱼来到了主位前,帮他抽出椅子,按着他肩膀坐下,自己坐在了他旁边。
其余人眼神颇为讶然,随即便笑着客套了两句就都坐下来了。
他给吕幸鱼夹了鱼肉,嗓音温和:“吃这个,这儿厨师的招牌菜,小鱼。”这么多人都在,吕幸鱼吃饭有些不自在,他也没注意听曾敬淮是在开玩笑,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
吃饭时有人又谈起度假村的事却被曾敬淮回绝,“吃饭就不用谈公事了。”他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拿起纸巾,低头替吕幸鱼擦了擦嘴角,“好吃吗,吃得到处都是。”
他没压着声音,不大不小的,周围人正好能听见。
有些人真是很会左右逢源,开始捧场,“这鱼听说就是在这山里钓的,我还去看过,那湖水真是一点儿杂质都没有......”
七点半,何秋山落地机场,陈卫平和他走在一起,他打了个哈欠,“年纪大了,四十分钟都坐得我腰酸背痛的。”
“也不知道咱过去时,坐的那一天一夜是怎么受得了的。”他摇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秋山脚步似乎有些急促,并未回答他的话。他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何秋山按下拨号键放在耳边,“小鱼不接我电话。”
信息也没有回。又是一阵忙音,他放下手机,正好这时走出机场了,他拦了辆计程车,临上车时对陈卫平道:“不好意思陈哥,我先走了。”
陈卫平拖着行李箱,十分不理解,这么大人了难道还会跑了吗?
一顿饭,吃了大概一个小时,最后差不多都是在等吕幸鱼放筷,他也没顾得上其他人,自己先填饱肚子再说。
曾敬淮没发话,谁也不敢先走。
吕幸鱼摸摸肚皮,他放下筷子,转头说:“好吃,下次能再来吗?”曾敬淮把外套脱了,里面就是件灰色衬衣,他笑得温柔:“当然可以。”
回北区路上,他趴在曾敬淮怀里昏昏欲睡的,也没注意到手机在外套兜里亮了好几次屏幕。
车子拐进小巷,缓缓停在了破旧的小楼下。
何秋山正蹲在屋檐下,手机屏幕上,给吕幸鱼拨出的电话已有五十几个,一个都没通,电量只剩百分之十,晃了眼的车灯从巷口拐了进来,他站起身,眼看着这辆豪车停在楼下,他的眼前。
驾驶座上下来一位年轻男人,恭敬地打开后车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从他这面下了车,穿着挺廓的西装,后面像是还有人,他弯着腰,正哄着那正在使性子的小孩出来。
嗓音清甜又带着几分睡醒后的哑意:“烦不烦呀,你就不能抱我上去吗?”
何秋山的身形猛地僵住,他想往前走,脚底却像灌了铅一般沉重,眼看着西装革履的男人亲密地将人抱了出来。
吕幸鱼垂着眼皮,脸上有着酡红,正被人安稳地抱在怀里。昏黄的灯光印在他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娇气与可爱。
他懒散地撩起眼,瞳孔骤然一缩。他心虚般得快速眨动着眼皮,又慌乱地从曾敬淮身上下来,何秋山的眼中溢满了痛楚与疑惑,他终于快步走上前来。
曾敬淮像是没看见他,还在低声问:“怎么了?”
吕幸鱼没空回答他,他咬着唇瓣,一直看着何秋山。何秋山拉过他的肩膀,声音像是坏掉的风扇般,撕扯出不像样的语调,“他是谁?”
他手上力道有些大,吕幸鱼被拉得一痛,他委屈地皱起眉:“只是、只是朋友......”
何秋山的声音骤然放大,“朋友?”
他抬眉,盯着曾敬淮那张俊美却令人生厌的脸,狠声道:“朋友就可以抱你亲你?”他眼神痛苦地扫过吕幸鱼脖子上的红痕,他终是没忍住,放开了手,一拳朝曾敬淮打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信趴在方向盘上,一声惊呼:“卧槽!”
两人在地上滚做一团,曾敬淮有那心思,根本没怎么还手,吕幸鱼回过神,跑过去拉人:“别打、别打了!”
他忍着泪意,用力扯开何秋山,“别打了,秋山哥哥。”
“我们、我们回去吧。”
何秋山猛地回头看他,他眼眶很红,眉目间的痛楚了然,他说:“我什么都依着你宠着你,结果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吕幸鱼,你到底有心吗?”这句话,轻到不能再轻。
吕幸鱼的眼泪一下就滚了出来,他抽泣着,“我错了、我错了哥哥,你别这样,我们先回去......”
曾敬淮擦了下破了的嘴角,他把领带解下,皱起眉,看了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吕幸鱼,“你凶他干什么?”说着,便过去拿领带擦他的泪。
刚碰上他的脸,又是一拳打了过来,何秋山眼中怒火滔天,“贱人,你再敢碰他试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