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1 / 2)

('除夕,吕幸鱼被何秋山叫醒,他眼皮闭着就开始发脾气,“年夜饭都是晚上才吃的,起这么早干嘛啊。”

何秋山坐在他背后,他的脊背软软地陷在自己胸膛里,他拿起衣服往他身上套,嘴里哄道:“早上要起来买菜,顺便给你买两身新衣服,你不是嫌我土吗?”

他说:“我怕我自己去买回来你不喜欢。”

吕幸鱼闭着眼睛哼了一声。

何秋山勾着他的腿弯,就着这个姿势将他抱起来,“走去洗脸,洗完脸咱就去给你买新衣服。”

要出门时,吕幸鱼拉住他,“等等。”

“嗯?”

吕幸鱼背着手,小脸一抬命令他:“闭上眼睛,我说睁眼才可以睁眼。”

何秋山愣了愣,还是依他闭上眼睛,“怎么了?”

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后,吕幸鱼的声音响起:“好啦,睁眼吧秋山哥哥。”

何秋山睁开眼,见吕幸鱼举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站在他面前,衣服挺长的,吕幸鱼躲在后面,见没动静,探出个脑袋来疑惑道:“怎么不说话?不喜欢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头上的那顶白色帽子戴了很久了,起了一些毛,垂下的两个毛球被他系成一个结挂在下巴那,脸蛋被帽子遮到只剩一点儿,边缘有些不听话的发丝露出来,看起来乱糟糟的。乌黑挺翘的睫毛轻轻眨动,眼珠澄亮,里面盛满了疑问。

何秋山慢慢走过去,隔着那件羽绒服将他抱住,粗糙的手掌覆在他脑后摩挲,嗓音很哑:“谢谢宝宝。”

原来是高兴傻了,吕幸鱼有些得意,他拍拍何秋山的背,“好啦好啦,别太感动了。”

“待会儿也要给我买一件漂亮的衣服。”

何秋山忍俊不禁,手掌移到他脸上,“好,小鱼穿最漂亮的。”

他手指的茧子刮得吕幸鱼有些不舒服,他嘟了嘟嘴,低下头没说话。

廉租房楼下一排都挂了灯笼,贴了春联,长长的巷子,尽头处还有爆竹在响。北区这边治安不好,管辖松懈,所以才会有爆竹声。

吕幸鱼踩着雪地靴和他牵着手走在巷子里,飘过来的硝烟味让他不禁皱眉,“好讨厌。”

“不喜欢这个味道。”

何秋山停下脚步,把他的围巾稍微提上去了一点,将他的鼻尖盖住,“我们走快一点。”

不知是谁又点燃一卷爆竹,声音震耳欲聋,吕幸鱼生气地将耳朵捂住,步子越跨越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讨厌死了,北区这边没人管吗,不是严令禁止烟花爆竹的吗?就因为这里是所谓的贫民窟所以才不约束吗?

他讨厌这股廉价又恶心的味道,讨厌振聋发聩的响声,讨厌街边挂的劣质灯笼。

两人是打的车去的港城中心,何秋山牵着他手路过冬来春时,他有些心虚,竟是看也不敢往会所里面看。

何秋山感受到他手指有些用力,低头问道:“怎么了?”

他摇摇头,“没什么。”

何秋山以为他冷,就把手臂搭在他肩膀上,紧紧搂着他。

身后,会所门口停下一辆漆黑昂贵的车,门童踩着小碎步恭敬地将后车门打开。那人很高,穿着一身大衣,他下来后,侧头向前方看去。

长指轻轻转动拇指上的戒指,眼神黯淡。

吕幸鱼带着他去了上次那家店,他说万一这次还有折扣呢,我们去捡捡便宜。

何秋山挑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给他,他看到后嫌弃地皱了皱鼻子,“好丑。”何秋山把衣服转过来仔细看,“不丑啊,白色也衬你。”

导购员站在一边微笑着,她说:“您男朋友肤色白,长得也好,可以试试我们家的最新款。”她说着,从旁边提溜出一件大衣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吕幸鱼一下就被吸引住了,棕色的牛角扣大衣,左胸口还有一个鲤鱼刺绣。

“好漂亮。”他摸着衣服说道。

何秋山沉思道:“这件看起来没有羽绒服暖和吧?”

导购说:“不会的,这里面都夹了绵的,不会冷的。”

“我先试试。”吕幸鱼根本没听两人在说什么,什么暖不暖和的,脑子里只想着这衣服。

导购员把衣架取下,本想帮他穿上,却被何秋山拦住,“我来。”

“好的。”

吕幸鱼穿好衣服后,“噔噔噔”地跑到镜子前去看,他眼睛里闪着亮晶晶的光,低头又把牛角扣扣好,不禁喃喃道:“好漂亮。”

他脸上扬着笑,跑到何秋山旁边去拉他袖子,“漂亮吗哥哥。”

何秋山觉得很好看,但是始终觉得羽绒服还是要暖和一点,他弯腰帮他把头发理好,说;“小鱼很可爱。”

吕幸鱼把帽子摘下来,“不要戴帽子了,配不上我的新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秋山无奈,他银行卡递给导购员,“帮我们结账吧,他身上这件,还有刚刚那件羽绒服。”

“好的先生。”

“先生,一共是五千四百三十五元。”导购员站在收银台里面说道。

何秋山点点头,“嗯,帮我把他的旧衣服还有那件羽绒服装起来吧。”

刷完卡,导购员说:“先生,我们最近在做活动,满五千元送帽子和手套。”

“小鱼。”何秋山转身,见吕幸鱼还站在镜子前臭美,他是真笑出了声,走过去揽着他肩膀又过来。

“去挑个喜欢的帽子和手套。”他摸摸吕幸鱼的头发。

站在镜子前,何秋山帮他戴好新帽子,整理好衣领,随即在他额头上亲亲,“真可爱,宝宝。”

吕幸鱼抿唇笑了笑,眼下的卧蚕鼓鼓,他说:“多少钱呀?”

何秋山一手提着衣服一手牵着他往外走,说道:“没多贵,还能接受。”

吕幸鱼也没多问,乖巧地跟着他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看了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吕幸鱼揉着肚子蹲下来,“好饿啊,不想动了。”

何秋山也蹲下来,“我们今晚在外面吃吧,现在回去做饭的话太晚了。”

吕幸鱼‘蹭’地站起来,他去拉何秋山的手臂,“那我们快去吧,晚了说不定没位置了。”

“今天可是除夕夜呢,我要吃大餐。”

吕幸鱼说想要吃西餐,他在网上看了一家人均七十的餐厅,何秋山本来说去吃火锅的,结果被否决了。

“我穿新衣服,吃火锅肯定会染上味道的,我才不要。”

“我们去吃西餐啦。”他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牛排,咽了咽口水,“我从来没吃过呢。”

何秋山以前在餐厅干过,那时候他年龄不够,工地不让他干,所以去了餐厅,去了餐厅也只能洗洗碗,因为年纪小,不能出现在大堂传菜。那时候吕幸鱼经常去餐厅后厨找他,是一家西餐厅,刀叉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他站在后厨门口,呆呆地看着人们从容不迫地切下一块牛排,再送入口中。

隔着很远的距离,他似乎都能看见干净洁白的大圆盘内,刀锋在切下去的一瞬间迸出的汁水。

他落寞地舔舔下唇,到底是什么味道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餐厅在商场里,门口还摆了两颗挂满了彩灯的小树,吕幸鱼一路上都很兴奋,抱着何秋山的手臂说个不停---

“我看他们吃西餐都是左手拿刀右手拿叉子,诶不对,拿叉子是左手还是右手?”他抬头看何秋山。

何秋山笑着揪他的鼻尖,说:“小鱼怎么拿都可以。”

两人进去后,服务员迎上前来微笑道:“请问是两位吗?”

“嗯。”

“好的,请跟我来。”服务员带着两人来到角落里,一张小的方桌前。

吕幸鱼牵着他的手,进来后一直好奇地四处张望着,餐厅里零零散散地坐了些人,除夕夜里,大家似乎都在家里吃年夜饭,在外面吃的还是少数。

“请问两位牛排要几分熟?”服务员问道。

“啊?”吕幸鱼怔愣地看了看他,又转头看向何秋山。

服务员又重复了一遍。何秋山说:“要全熟的。”

吕幸鱼听他这么说似乎找回了些底气,他跟着何秋山说道:“对,要全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方似乎有些诧异,但还是应下了,服务员验完券后,帮他们倒了两杯茶水就走了。

吕幸鱼坐在他旁边拿起叉子,他笑起来:“好重。”何秋山帮他取下头上那顶米白色的帽子,说:“热也不知道把帽子摘了,都出汗了。”

他拿起餐桌上的纸巾替他把额头上的汗液擦掉。

吕幸鱼捧着脸颊撑在桌上,两条腿在下面晃荡着,“快上菜...快上菜......”

何秋山坐在他旁边,温柔的眼神一直粘在他身上,心尖上又泛着细密的疼。

他十五岁的时候,工地不收他,他只能去餐厅当洗碗工,一个小时二十块钱,何其廉价的劳动力。他没办法,洗碗洗到手指蜕皮,整日窝在狭窄逼仄的后厨,一身的油烟味。

小鱼那时候小,大冬天穿得很单薄,蹬着双布鞋就来找他,他蹲在一边洗碗,小鱼也学着他蹲下来,撑着下巴看他洗,脸颊开了些细小的裂口,红彤彤的。

何秋山手上沾满了泡沫,问他:“冷不冷?过几天发工资了哥给你买新鞋子好不好?”

“给你还有奶奶都买。”

小鱼乖巧地点点头,嗓音稚嫩:“好,可是奶奶都不认识我了,怎么办啊秋山哥哥。”他说着,泪珠短线一样掉了下来,呜咽道:“呜呜...她都不认识我了,问我是谁的孩子...”

奶奶有老年痴呆,年纪越大,病只会越严重,何秋山很小的时候就被奶奶捡了回去,他是个弃婴,大冬天的被人丢在了废品站,奶奶去收废品时看见了他,就带了回去养着。直到后面吕幸鱼出生,一出生就被父母丢给了奶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秋山想起奶奶刚把小鱼抱回来的时候,很小的一团,包在被子里,脸颊粉红,睁着双水润的眼睛直溜溜地看着他,他也刚学会走路,趴在炕边,比小鱼大不了多少的手指轻轻捏住他的手,他放低声音,像是稍微大点声就会吓到他:“宝宝,小鱼,我是哥哥...”

小鱼眨了眨眼睛,忽然笑了,露出嫣红的牙龈,何秋山也笑,捏着他的手指晃晃,温柔地叫他:“小鱼,小鱼宝宝。”

小鱼十三岁的时候,他奶奶走了,两个人连丧葬的钱都没有,灵堂前,小鱼在他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用粗糙、已经皲裂的手指擦去他脸颊上的泪水,他发誓,以后不会再让小鱼跟着他受一点苦。

热气腾腾的牛排端上来了,被服务员整齐地放在了桌上,吕幸鱼的面前。

他有些笨拙地拿起刀叉,嘴里念念有词:“左手刀右手叉...还是右手刀左手叉?”

他直起身子朝其他餐桌看去,观察了一会儿,有样学样的拿起刀开始切,却不小心用力过猛,锋利的刀刃剐蹭在盘里,发出刺耳的声音。

众人的视线投了过来。

吕幸鱼像是做错了事一样,他赤红着脸,低着头呆坐在原地,拿着刀的手也僵硬得不像话。

何秋山覆在他身后,取出他手里的刀叉,凑近他的脸颊碰了碰,轻声道:“没关系,哥帮你切,小鱼等着吃就好。”

吕幸鱼悄悄抬起头,发现周围人的目光早就移开了,细枝末节的小事而已,没有谁会在意。他吐出一口气,看着何秋山有条不紊地切牛排。

何秋山叉起一小块,“小鱼,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吕幸鱼急忙张开嘴,他闭紧嘴巴,牙齿咬破肉的一瞬间,他幸福地眯起眼睛,“好好吃好好吃!”

“原来味道这么美味!”

何秋山笑了笑,又切了一块递在他左边。

两人坐在角落里,氛围温馨甜蜜。

不远处的餐桌里,方信皱起眉,拿起手帕将嘴里的一小块牛排吐在了餐纸上,包裹着丢在了垃圾桶里。

他喝了口水,看向对面,眉眼恭敬地垂下,“曾先生,是否要换一家餐厅?”

曾敬淮没说话,靠在椅背上,眼神平淡地看向对面,半晌后,他问了一句:“很难吃吗?”

方信斟酌着回道:“味道不是很理想。”

毕竟人均七十的西餐厅能有多好?合成肉加上劣质酒精,他想不通曾先生为什么会来这家餐厅吃饭。

方信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角落里那桌,坐着一对情侣,正在相互喂食,他默然,大过年的不回家吃团圆饭来餐厅干什么?这种劣质牛排到底有什么好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结果他越看越眼熟,被喂饭的那人不就是......

他小心翼翼地看向曾敬淮,对方脸色平静,眼眸如水,直到那对情侣起身离开。

曾敬淮才收回眼神,他拿起桌上的刀叉,开始吃已经冷掉的牛排。

“曾先生......”方信诧异道,这都冷掉了。

曾敬淮看了他一眼,他抿紧嘴巴不再开口。

味道果然很差,何况已经冷掉了,他蹙着眉,沉默地吃完了这盘牛排,他脑海里不断浮现着那小孩尝到味道时露出的笑容。

他喝了口水,脊背往后靠去,缓声道:“时间不早了。”他看着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抬头看向头顶的吊灯,喃喃道:“不早了,你去找曲文歆的弟弟,让他来见我。”

橙色的灯光映在他的眼中,方信看不懂他的情绪,只是遵从他的命令,“好的。”

街上飘起了鹅毛大雪,何秋山帮他戴好帽子,长臂搂着他,两人走在漫天的雪中,吕幸鱼伸出手去接飘落的雪,洋洋洒洒的雪花落在他的手套上,晶莹剔透的,他笑着把手盖在何秋山的脸上。

看着何秋山被冻得一激灵,他笑出声来:“哈哈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何秋山要反击,他急忙往前跑去,又在下一秒被抓住,何秋山紧紧锁着他的身子,下巴在他脖颈处蹭,“坏小鱼。”

吕幸鱼被他的胡茬扎得很痒,他看着街上稀少的行人,转身吻在何秋山的唇瓣上,嗫嚅道:“新年快乐,秋山哥哥。”

昏黄路灯下,何秋山温柔地舔舐他的唇瓣,嗓音低沉温柔:“新年快乐,我的小鱼宝宝。”

港城中心,最繁华的地带,屹立了一座五十六层高的大楼。

尽管是除夕夜,大楼依然是灯火通明,五十六层,办公室紧闭,方信端了杯浓茶进去。他放在黑色檀木桌上。曾敬淮闲适地靠在椅子上,他垂着眼,兴致不高地听着对面沙发里的那人说话。

“您交给我的所有事宜,我都会为您尽快处理好。”那人语气恭顺,端坐在沙发前。

曾敬淮掀起眼皮看过去,“明年就太晚了。”

“我的耐心不好,我要的是越快越好。”

“曾先生,我......”

曾敬淮抬起手指,抵在唇前:“嘘---我不想听其他的,明天,我希望我的办公桌前能出现一份完美的计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唇畔掀起弧度,“我很期待。”

那人低下头颅,终是承诺了下来:“好的。”

办公室里只剩下他和方信两人,他轻抿了一口茶,看起来心情似乎很好,“你可以下班了。”

“新年快乐。”

方信回头看他,却见他低着头,手里在翻看一些照片。这都是刚刚那个人带来的。

隔了几秒他回道:“新年快乐,曾先生。”

他合上门走了。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只剩下他翻照片的细微声音。

他心情出乎意料的好,指尖划过照片上男孩清澈的眼睛落在他鼓起的腮边,他唇瓣微微翘起,“新年快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初一,雪停了,何秋山骑着摩托车带他去给奶奶扫墓。

吕幸鱼坐在墓前絮絮叨叨地和奶奶说话,屁股下垫着一件衣服,何秋山拿着扫把弯腰在一边扫雪。

“好了小鱼,别在地上坐久了,待会儿着凉了。”何秋山叮嘱他。

吕幸鱼超小声:“你看吧奶奶,他就会管我。”

他把手腕上的项链拉出来,“不过他对我还可以啦,这条手链就是他送我的,你看,漂亮吗?”

没人说话,他又自顾自的点点头,把衣袖扯下来遮住,“我听到了,你说很漂亮。”

“下次我问问有没有项链可以烧给你的,我可以送你很多。”

何秋山扫完了雪,静静立在一旁,听他说话。

春节后,天气回暖得很快,工地上也逐渐开工了。

早晨何秋山离开时,照例和窝在被子里的吕幸鱼说道:“微波炉里我放了早饭的,记得起来吃了再睡,哥去上班了,你在家别乱跑。”

吕幸鱼很困,根本没力气回答,被子里的腿轻微动了下就当作回应了。

工作服是一件涤纶的蓝色外套,很单薄,何秋山把衣服穿好,戴上帽子去了施工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卫平戴着顶黄色的安全帽靠在棚里抽烟,见他来了便招手让他过去。何秋山抬步过去,他拿出盒烟来,抽出一根散给陈卫平。

陈卫平接过后顺手插在了耳廓上夹着,他缓缓吐出口烟,“小何,这个工程已经拖了太久了,政府给上面下了命令,说清明节前,必须要提交工程结束报告。”

何秋山点烟的手微滞,他皱起眉:“可是工程款......”

陈卫平抬手制止他的话:“昨天晚上方总来的,他提走了老刘,这还不说,并且项目经理、总监一一换了人。”

他抬眸看向何秋山,“你应该明白什么意思。”

意思是,这片区域,重新换了个主人。

“现在这里由方总的弟弟全权接管。”陈卫平拿下那根烟点燃,他笑了下,“小何,你很聪明,屈居在这里当一个小工,实在委屈了你。”

何秋山垂眸,烟雾缭绕间模糊了他的面部轮廓,陈卫平把烟熄灭,他拍了拍他的肩膀,离开前说道:“我的话你慢慢琢磨吧。”

吕幸鱼一边哼着歌一边把早饭吃了,手攀着楼梯间生了锈的栏杆,一蹦一跳的下了楼。他的手揣在新衣服的口袋里,手指摸着兜里的那张银行卡,路过楼下时,见着蹲在一旁的小乞丐,小乞丐穿得破破烂烂的,两双被冻红的手相互揣在衣袖里,靠着卷帘门瑟瑟发抖。

他走过去,把身上摸遍了才找出几张零钱来,弯腰递给他。

小乞丐呆愣地抬起头,脸冻得发紫,人中处还吊了两排鼻涕。吕幸鱼嫌弃地皱眉,他晃晃手,示意他快接下。

小孩儿这才伸出双手来接,他开心地对着吕幸鱼笑:“谢谢哥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哼,脏死了。”吕幸鱼别过头,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又转身往回走。

他站在小孩儿面前,沉思几秒后,把头上的毛线帽摘了下来,给他戴上了。小乞丐模样呆滞,帽子上垂下的那两个毛球耷拉在胸前,吕幸鱼给他戴得很粗暴,帽檐几乎遮住了他的眼睛。

“别冻死了,脏小孩。”

小孩儿把帽子掀起一角,却只瞧见了吕幸鱼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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