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雪天路滑,所以司机师傅开得很慢,他靠在车后座,慢慢的睡着了。
等醒来时,车内寂静一片,他睡懵了,还以为是在家里,散漫地伸了一个懒腰,咕哝着:“秋山哥哥,我想喝水......”
隔了几秒,一只修长的手臂伸了过来,捏着一瓶水。
他揉着眼睛,抬眼看去,司机坐在驾驶位上,脸上戴着口罩,偏头看过来。他停顿了下,接过水,“谢谢叔叔。”
徐庆:......
他小心翼翼地去看驾驶座上那位的脸色,口罩遮着也看不清,那双眼睛一如既往的淡漠。
他开玩笑似的开口:“小鱼,叫谁叔叔呢,人家才三十岁。”
吕幸鱼拧开瓶盖喝了口水,居然还是温热的,他看了眼徐庆,觉得奇怪,“我才十八诶。”
被水滋润后的声音不像之前那样哑了,飘进耳朵里只觉得格外清脆。
“没关系,我不介意。”司机忽然开口道。
吕幸鱼给了徐庆一个眼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管闲事。
吕幸鱼路过大厅那盏吊灯时,还是忍不住,想要踮脚去摸。徐庆制止他,“别摸。”
他讪讪收回了手,要是他哪天有钱了,一定要在客厅装一盏。
两人进到E区,吕幸鱼打量着装潢,“诶,上次来我记得没有这么豪华啊。”
徐庆说:“十周年,他们老板重新装修了一下。”
他拉着吕幸鱼坐到一边的卡座上,声音在吵闹的环境下有些失真,“待会儿我有事,你自己先玩着儿。”
吕幸鱼一下就看见了桌子上的小蛋糕,他随口道:“好啊。”端起一个,放在手上打量,好可爱的蛋糕。
他咬住蛋糕上小兔子的屁股,声音含糊:“不过待会儿你可得送我回去,我可不想自己打车。”
徐庆满口答应下来,聊了两句就走了。
好好吃,吕幸鱼吃完小兔子,又看上了那个趴着的小老虎。
今天运气实在不好,他围在赌桌前,犹豫半天,还是跟了最后一局,前面已经输了五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忐忑地站在一边,细白的手指紧紧抠着柔软的桌布。性感迷人的荷官揭开骰盅,他连忙探头去看,四个三。
又输了。
他摸摸外套的口袋,没钱了,连着上次来这儿赢的钱,全输光了。
他垂下头,路过卡座前那桌子精致可爱的蛋糕,都开始觉得不顺眼。他追悔莫及,早知道就该猜小了,还能保本。现在输得一干二净的,连打车回去的钱都没有。他慢慢走出E区。
阁楼上,隐在暗处的男人摘下口罩,指尖有规律地敲击着桌面。
离开前还去上了个厕所,他坐在马桶上,看着面前这扇门,什么啊,厕所的门都是金色的,他伸手去摸,眼神专注,这也是金子做的吗?
他屈起指尖,抠了抠,没抠动,倒是自己的肉磨痛了。电话铃声响起,何秋山打来的。
他一接电话,委屈的声音不自觉地就出来了:“秋山哥哥......”
那边停顿了一瞬,“小鱼,怎么了?”
“是不是不舒服?”何秋山戴着粗糙的手套,穿着深蓝色的工作服站在室外,眉毛深深地皱起。
吕幸鱼抽泣两声,又不敢说自己又去赌了,还输光了钱,憋得心里更委屈了,“没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谎话信口拈来,“只是摔了一跤。”
果然何秋山立马问他:“疼不疼,我回来一趟吧。”说着,他准备脱掉工作服。
吕幸鱼急忙制止他:“不要,没什么,我自己在家里摔的,你别回来......”
“我不疼了。”他说。
强压着的哭腔让何秋山的心紧紧捏在了一团,他放低声音安慰,“宝宝,别哭了,我待会儿回家给你带好吃的。”
“摔了就不要到处乱走了,在家里乖乖等哥回来好吗?”
还未等吕幸鱼回话,那边传来一道粗犷的声音:“何秋山,别打电话了,快过来帮忙。”
一阵嘈杂的声音过去后,何秋山才对他道:“哥去忙了,你乖。”
电话挂断,他眼睛通红,蹲坐在马桶上,沉默半天,又把头埋进膝盖里,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的钱啊,全都输光了,他抽泣得格外大声,早知道就不来这儿了,什么十周年啊......晦气!真晦气!
都怪徐庆,本来今天都不打算出门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哭得累了,泪水慢慢干涸在脸上,他抬起手背胡乱擦了下,推开门低头走了出去。蓦的,额头撞到一个坚硬的东西。
“哎哟!”他捂着脑袋,泪眼朦胧地抬头。
只瞧见是个高大的男人,也正在低头看他。吕幸鱼脾气一下就上来了,伸手去推他胸膛,“你走路不看路吗?撞得我疼死了。”
面前的男人胸膛坚硬似铁,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吕幸鱼还以为自己多凶呢,流着眼泪,睫毛被打湿成一缕一缕的,晶莹的泪珠挂在上面摇摇欲坠。脸颊被烧得通红,哭腔连连。
“你不道歉吗?”他放大声量,质问眼前的男人。
“抱歉,很疼吗?”男人忽然开口,声音低沉温雅,一听就是有钱人的声音。
面前递来一张烟灰色的手帕。
吕幸鱼愣了一瞬,接过手帕,把眼睛擦得干净了再去看。
男人很高,穿着一套黑色西服,外面套了一件大衣。眼睛是深棕色,五官深邃,面部轮廓锋利,不像是个好相处的人。但是此刻,他的眉毛却皱了起来,担忧似的看着他。
“很、很疼。”吕幸鱼捏着手帕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忽然弯下腰,很体贴的照顾着两人的身高差,温和地开口道:“实在抱歉,我请医生来看看吧,另外我可以补偿你。”
“啊?”吕幸鱼没料到这个发展趋势。
男人牵唇笑了笑,“我的办公室就在楼上,你可以上去休息一下,医生很快就会到的。”
吕幸鱼跟着他去了楼上,他看见男人刷卡进的电梯,猜测他肯定是个经理级别的,不然怎么有这么宽敞的办公室。
他坐在深色的皮质沙发内,男人询问:“喝水还是想喝果汁?”
吕幸鱼哭过后的脸蛋红红的,手臂垂在大腿两侧,无措地抠着沙发。水润的眼眸不停地打量着办公室内,像是一只刚刚破壳的雏鸟。
呆呆的,很可爱。
男人躬身替他倒了一杯果汁,温声道:“小朋友第一次来这边玩吗?”
吕幸鱼摇摇头,细声细气的说:“不是,第二次了。”
男人点点头,接到一个电话,听完电话后,对吕幸鱼道:“医生有事,来不了了,抱歉。”语气中满是愧疚之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吕幸鱼也没真的想要医生来看,他也不至于那么不讲道理.....他摆摆手,“没关系没关系。”
男人好像还是很不好意思,他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张卡来递给他,“这是补偿,请收下吧。”
吕幸鱼愣住,手指微动,却还是没接。
男人笑了下,自作主张的拉过他的手,把卡放在了他的掌心,“没关系,你不怪我就好了。”
“没有密码的。”
坚硬的卡片抵住掌心,他嗫嚅着:“没、没关系......”
男人送他办公室门口,“慢走。”
吕幸鱼走出几步,还是犹豫着回头,看着男人嘴角含着抹笑站在门口,他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男人答道:“我姓曾,曾敬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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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关将至,冬来春里出入的人不见反增,大多数人都做着可以一夜翻身的美梦。
办公室里,方信拿着文件走近放在了他办公桌上。正要离开时被叫住了,“他来了吗?”
曾敬淮靠在椅背里,手里摩挲着一只钢笔。
方信道:“还没有见到。”
曾敬淮把笔放下,起身走到了窗前,眼神晦暗不明,良久他才道:“去给曲文歆打电话。”
“是。”方信静悄悄地出了办公室。
除夕前一天,下着小雪,曲遥漫不经心地在街上晃荡,手上提着把伞,也不打,肩头铺着一层雪花,偶尔拿出手机来回个消息。
“您请放心,我哥那有我在。”他回完消息后就收好了。慢慢走到了港城北区廉租房路口那,懒散地靠在电线杆子下,像是在等什么人。
天寒地冻的,北区这边乞讨的人减少了一大半,不过还是零零散散的有些人。
他从兜里掏了几张零钱来,蹲下递给了屋檐下躲雪的老人,没等对方道谢就转头回到了电线杆下。
街边巷子口里,蓦的出现一个身影,打着把伞,穿得圆滚滚的,步子跨得小,走起来像个球在移动。曲遥哂笑两声,提着伞走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吕幸鱼走得可累了,雪积得太厚,他穿得还不少,身上也是酸疼至极,见着曲遥一脸调笑就开始发脾气,“笑什么笑?”
曲遥挑眉,伸手拿过他的伞撑起,“不能笑吗?那你把我嘴捂上。”
他长得高,眼尖的瞟到吕幸鱼耳根下面有许多殷红的吻痕,围巾把脖子盖得严实,更别说解开会是什么样。
他说:“今天想去冬来春吗?”
吕幸鱼跟着他,脚踩在雪上一深一浅的,他摇摇头:“不去啦,今天想去买东西。”
“买什么?”
“何秋山的羽绒服穿很久了,都不暖和了,我想给他重新买一件。”
曲遥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哟,貔貅什么时候也学会往外吐了?”
“滚。”
港城中心这边,商场里,吕幸鱼站在一边左顾右盼,曲遥问他:“看什么呢。”
他见着前面那家卖衣服的门店装修得金碧辉煌的就想进去看看,被曲遥拦住:“诶诶,买不起的祖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袖子就抵你家何秋山的一个月工资了。”
吕幸鱼悻悻地收回眼神,回头看他:“那要去哪儿嘛,我又不懂。”
曲遥熟捻地搂着他肩膀往回走,“小土包子,哥带你进城。”
吕幸鱼不懂什么羽绒服才叫好,他只觉得好看,适合何秋山,并且穿着暖和就行了。他把手套脱下来揣进兜里,伸出手摸了摸这件衣服的厚度。
导购员站在他旁边,脸上笑意盈盈的为他介绍:“先生,这款是我们店的最新款,充绒量有480克呢。”
“480克......”吕幸鱼念了一遍,他问道:“会不会冷呀?”
曲遥抱着手臂靠在一边,眼神一直落在前面吕幸鱼身上。
商场里开着暖气,那小孩儿还戴着个帽子,两颊红红的,抬着一张小脸专心和导购员讲话,一边说还一边点头,明明什么都不懂,还要装得很明白。
他笑了笑,手机忽然震动了下,他笑意滞住,低头开始回消息。吕幸鱼故作成熟的声音漂浮在他耳中,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凝起眉毛,犹豫了很久,才把手机对准前面。
画面定格在吕幸鱼捧着羽绒服笑起来的瞬间。
吕幸鱼刷完卡后,兴奋地提起纸袋跑过来,“打完折好便宜呀,曲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遥收好手机,语调很自然:“多少钱给你高兴成这样?”
吕幸鱼伸出三根手指在他面前比划,“三百块呢。”
“那个姐姐说,原价要三千多呢,今天做活动,打一折。”他开心地晃晃袋子,眉开眼笑地走到曲遥前面,背着手和他面对面地倒着走。
刚入冬的新款,打一折。
曲遥脸上的笑容僵住,他回头看了眼那家店,刚刚那个导购员依然站在门口,双手交叠在小腹前,微笑着目送他们远去。
这几天何秋山并未去工地,而是开着他那辆摩托车在四处送快递。
临时工而已,按件计费。午饭他就简单在面馆吃了碗面,吃完就跨坐在车上抽烟,烟雾缭绕,模糊了他的脸庞,侧脸的那道疤若隐若现的。
陈卫平给他发了消息,说恐怕年后才会开工了,老板这些都回家过年了,工友同事这些大部分也买了票准备回老家了。
他抬起头,街边鳞次栉比的挂了些灯笼,就连北区这边也都渐渐染上了年味,对面那家衣服店门口,上个月为了圣诞节装饰的圣诞老人,还憨态可掬地站在那。只不过白胡子变得黑黢黢的了。
去年圣诞节时,小鱼不知道看了什么电视剧,非要搬一颗圣诞树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找不到地方买,最后也是在对面卖衣服的店里,问人家老板买的一颗,当时那女老板说她说买错款式了,索性就卖给他了。
他搬回去时,小鱼很开心,他还让他扮圣诞老人,火红的衣服穿在身上,两人呆呆傻傻地站在那颗土得掉渣的圣诞树下面。
小鱼却很高兴,闭上眼睛开始许愿,他是个笨蛋,许愿还要大声念出来。
“圣诞老人保佑我俩未来一定要大富大贵呀,我要有花不完的钱,我要一辈子都吃穿不愁!”
何秋山宠溺地看着他,在他落下最后一个字时,亲吻他颤抖的眼睫,“还差一个。”
小鱼睁开眼,懵懂地看着他,“什么?”
“我们要永远幸福。”他顿了顿,又添上一句:“宝宝要永远爱我。”
他吐出烟雾,眉毛微微皱在一起,低下头打开手机上的计算机,指尖在上面敲敲打打,手背和指骨上皲裂了几个口子。
良久后,他熄灭屏幕,脸上露出了颇为释然的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除夕,吕幸鱼被何秋山叫醒,他眼皮闭着就开始发脾气,“年夜饭都是晚上才吃的,起这么早干嘛啊。”
何秋山坐在他背后,他的脊背软软地陷在自己胸膛里,他拿起衣服往他身上套,嘴里哄道:“早上要起来买菜,顺便给你买两身新衣服,你不是嫌我土吗?”
他说:“我怕我自己去买回来你不喜欢。”
吕幸鱼闭着眼睛哼了一声。
何秋山勾着他的腿弯,就着这个姿势将他抱起来,“走去洗脸,洗完脸咱就去给你买新衣服。”
要出门时,吕幸鱼拉住他,“等等。”
“嗯?”
吕幸鱼背着手,小脸一抬命令他:“闭上眼睛,我说睁眼才可以睁眼。”
何秋山愣了愣,还是依他闭上眼睛,“怎么了?”
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后,吕幸鱼的声音响起:“好啦,睁眼吧秋山哥哥。”
何秋山睁开眼,见吕幸鱼举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站在他面前,衣服挺长的,吕幸鱼躲在后面,见没动静,探出个脑袋来疑惑道:“怎么不说话?不喜欢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头上的那顶白色帽子戴了很久了,起了一些毛,垂下的两个毛球被他系成一个结挂在下巴那,脸蛋被帽子遮到只剩一点儿,边缘有些不听话的发丝露出来,看起来乱糟糟的。乌黑挺翘的睫毛轻轻眨动,眼珠澄亮,里面盛满了疑问。
何秋山慢慢走过去,隔着那件羽绒服将他抱住,粗糙的手掌覆在他脑后摩挲,嗓音很哑:“谢谢宝宝。”
原来是高兴傻了,吕幸鱼有些得意,他拍拍何秋山的背,“好啦好啦,别太感动了。”
“待会儿也要给我买一件漂亮的衣服。”
何秋山忍俊不禁,手掌移到他脸上,“好,小鱼穿最漂亮的。”
他手指的茧子刮得吕幸鱼有些不舒服,他嘟了嘟嘴,低下头没说话。
廉租房楼下一排都挂了灯笼,贴了春联,长长的巷子,尽头处还有爆竹在响。北区这边治安不好,管辖松懈,所以才会有爆竹声。
吕幸鱼踩着雪地靴和他牵着手走在巷子里,飘过来的硝烟味让他不禁皱眉,“好讨厌。”
“不喜欢这个味道。”
何秋山停下脚步,把他的围巾稍微提上去了一点,将他的鼻尖盖住,“我们走快一点。”
不知是谁又点燃一卷爆竹,声音震耳欲聋,吕幸鱼生气地将耳朵捂住,步子越跨越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讨厌死了,北区这边没人管吗,不是严令禁止烟花爆竹的吗?就因为这里是所谓的贫民窟所以才不约束吗?
他讨厌这股廉价又恶心的味道,讨厌振聋发聩的响声,讨厌街边挂的劣质灯笼。
两人是打的车去的港城中心,何秋山牵着他手路过冬来春时,他有些心虚,竟是看也不敢往会所里面看。
何秋山感受到他手指有些用力,低头问道:“怎么了?”
他摇摇头,“没什么。”
何秋山以为他冷,就把手臂搭在他肩膀上,紧紧搂着他。
身后,会所门口停下一辆漆黑昂贵的车,门童踩着小碎步恭敬地将后车门打开。那人很高,穿着一身大衣,他下来后,侧头向前方看去。
长指轻轻转动拇指上的戒指,眼神黯淡。
吕幸鱼带着他去了上次那家店,他说万一这次还有折扣呢,我们去捡捡便宜。
何秋山挑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给他,他看到后嫌弃地皱了皱鼻子,“好丑。”何秋山把衣服转过来仔细看,“不丑啊,白色也衬你。”
导购员站在一边微笑着,她说:“您男朋友肤色白,长得也好,可以试试我们家的最新款。”她说着,从旁边提溜出一件大衣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吕幸鱼一下就被吸引住了,棕色的牛角扣大衣,左胸口还有一个鲤鱼刺绣。
“好漂亮。”他摸着衣服说道。
何秋山沉思道:“这件看起来没有羽绒服暖和吧?”
导购说:“不会的,这里面都夹了绵的,不会冷的。”
“我先试试。”吕幸鱼根本没听两人在说什么,什么暖不暖和的,脑子里只想着这衣服。
导购员把衣架取下,本想帮他穿上,却被何秋山拦住,“我来。”
“好的。”
吕幸鱼穿好衣服后,“噔噔噔”地跑到镜子前去看,他眼睛里闪着亮晶晶的光,低头又把牛角扣扣好,不禁喃喃道:“好漂亮。”
他脸上扬着笑,跑到何秋山旁边去拉他袖子,“漂亮吗哥哥。”
何秋山觉得很好看,但是始终觉得羽绒服还是要暖和一点,他弯腰帮他把头发理好,说;“小鱼很可爱。”
吕幸鱼把帽子摘下来,“不要戴帽子了,配不上我的新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秋山无奈,他银行卡递给导购员,“帮我们结账吧,他身上这件,还有刚刚那件羽绒服。”
“好的先生。”
“先生,一共是五千四百三十五元。”导购员站在收银台里面说道。
何秋山点点头,“嗯,帮我把他的旧衣服还有那件羽绒服装起来吧。”
刷完卡,导购员说:“先生,我们最近在做活动,满五千元送帽子和手套。”
“小鱼。”何秋山转身,见吕幸鱼还站在镜子前臭美,他是真笑出了声,走过去揽着他肩膀又过来。
“去挑个喜欢的帽子和手套。”他摸摸吕幸鱼的头发。
站在镜子前,何秋山帮他戴好新帽子,整理好衣领,随即在他额头上亲亲,“真可爱,宝宝。”
吕幸鱼抿唇笑了笑,眼下的卧蚕鼓鼓,他说:“多少钱呀?”
何秋山一手提着衣服一手牵着他往外走,说道:“没多贵,还能接受。”
吕幸鱼也没多问,乖巧地跟着他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看了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吕幸鱼揉着肚子蹲下来,“好饿啊,不想动了。”
何秋山也蹲下来,“我们今晚在外面吃吧,现在回去做饭的话太晚了。”
吕幸鱼‘蹭’地站起来,他去拉何秋山的手臂,“那我们快去吧,晚了说不定没位置了。”
“今天可是除夕夜呢,我要吃大餐。”
吕幸鱼说想要吃西餐,他在网上看了一家人均七十的餐厅,何秋山本来说去吃火锅的,结果被否决了。
“我穿新衣服,吃火锅肯定会染上味道的,我才不要。”
“我们去吃西餐啦。”他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牛排,咽了咽口水,“我从来没吃过呢。”
何秋山以前在餐厅干过,那时候他年龄不够,工地不让他干,所以去了餐厅,去了餐厅也只能洗洗碗,因为年纪小,不能出现在大堂传菜。那时候吕幸鱼经常去餐厅后厨找他,是一家西餐厅,刀叉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他站在后厨门口,呆呆地看着人们从容不迫地切下一块牛排,再送入口中。
隔着很远的距离,他似乎都能看见干净洁白的大圆盘内,刀锋在切下去的一瞬间迸出的汁水。
他落寞地舔舔下唇,到底是什么味道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餐厅在商场里,门口还摆了两颗挂满了彩灯的小树,吕幸鱼一路上都很兴奋,抱着何秋山的手臂说个不停---
“我看他们吃西餐都是左手拿刀右手拿叉子,诶不对,拿叉子是左手还是右手?”他抬头看何秋山。
何秋山笑着揪他的鼻尖,说:“小鱼怎么拿都可以。”
两人进去后,服务员迎上前来微笑道:“请问是两位吗?”
“嗯。”
“好的,请跟我来。”服务员带着两人来到角落里,一张小的方桌前。
吕幸鱼牵着他的手,进来后一直好奇地四处张望着,餐厅里零零散散地坐了些人,除夕夜里,大家似乎都在家里吃年夜饭,在外面吃的还是少数。
“请问两位牛排要几分熟?”服务员问道。
“啊?”吕幸鱼怔愣地看了看他,又转头看向何秋山。
服务员又重复了一遍。何秋山说:“要全熟的。”
吕幸鱼听他这么说似乎找回了些底气,他跟着何秋山说道:“对,要全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方似乎有些诧异,但还是应下了,服务员验完券后,帮他们倒了两杯茶水就走了。
吕幸鱼坐在他旁边拿起叉子,他笑起来:“好重。”何秋山帮他取下头上那顶米白色的帽子,说:“热也不知道把帽子摘了,都出汗了。”
他拿起餐桌上的纸巾替他把额头上的汗液擦掉。
吕幸鱼捧着脸颊撑在桌上,两条腿在下面晃荡着,“快上菜...快上菜......”
何秋山坐在他旁边,温柔的眼神一直粘在他身上,心尖上又泛着细密的疼。
他十五岁的时候,工地不收他,他只能去餐厅当洗碗工,一个小时二十块钱,何其廉价的劳动力。他没办法,洗碗洗到手指蜕皮,整日窝在狭窄逼仄的后厨,一身的油烟味。
小鱼那时候小,大冬天穿得很单薄,蹬着双布鞋就来找他,他蹲在一边洗碗,小鱼也学着他蹲下来,撑着下巴看他洗,脸颊开了些细小的裂口,红彤彤的。
何秋山手上沾满了泡沫,问他:“冷不冷?过几天发工资了哥给你买新鞋子好不好?”
“给你还有奶奶都买。”
小鱼乖巧地点点头,嗓音稚嫩:“好,可是奶奶都不认识我了,怎么办啊秋山哥哥。”他说着,泪珠短线一样掉了下来,呜咽道:“呜呜...她都不认识我了,问我是谁的孩子...”
奶奶有老年痴呆,年纪越大,病只会越严重,何秋山很小的时候就被奶奶捡了回去,他是个弃婴,大冬天的被人丢在了废品站,奶奶去收废品时看见了他,就带了回去养着。直到后面吕幸鱼出生,一出生就被父母丢给了奶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秋山想起奶奶刚把小鱼抱回来的时候,很小的一团,包在被子里,脸颊粉红,睁着双水润的眼睛直溜溜地看着他,他也刚学会走路,趴在炕边,比小鱼大不了多少的手指轻轻捏住他的手,他放低声音,像是稍微大点声就会吓到他:“宝宝,小鱼,我是哥哥...”
小鱼眨了眨眼睛,忽然笑了,露出嫣红的牙龈,何秋山也笑,捏着他的手指晃晃,温柔地叫他:“小鱼,小鱼宝宝。”
小鱼十三岁的时候,他奶奶走了,两个人连丧葬的钱都没有,灵堂前,小鱼在他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用粗糙、已经皲裂的手指擦去他脸颊上的泪水,他发誓,以后不会再让小鱼跟着他受一点苦。
热气腾腾的牛排端上来了,被服务员整齐地放在了桌上,吕幸鱼的面前。
他有些笨拙地拿起刀叉,嘴里念念有词:“左手刀右手叉...还是右手刀左手叉?”
他直起身子朝其他餐桌看去,观察了一会儿,有样学样的拿起刀开始切,却不小心用力过猛,锋利的刀刃剐蹭在盘里,发出刺耳的声音。
众人的视线投了过来。
吕幸鱼像是做错了事一样,他赤红着脸,低着头呆坐在原地,拿着刀的手也僵硬得不像话。
何秋山覆在他身后,取出他手里的刀叉,凑近他的脸颊碰了碰,轻声道:“没关系,哥帮你切,小鱼等着吃就好。”
吕幸鱼悄悄抬起头,发现周围人的目光早就移开了,细枝末节的小事而已,没有谁会在意。他吐出一口气,看着何秋山有条不紊地切牛排。
何秋山叉起一小块,“小鱼,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吕幸鱼急忙张开嘴,他闭紧嘴巴,牙齿咬破肉的一瞬间,他幸福地眯起眼睛,“好好吃好好吃!”
“原来味道这么美味!”
何秋山笑了笑,又切了一块递在他左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