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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允从口袋里掏出烟，外面的雨还是下个不停，他想干脆冲进雨里，反正也离住的地方不远。
打火机摁了好几回都熄火，再抬头一把伞已经撑在了头上。
李允胡乱抹去脸上的泪渍，问小山怎么来了。
小山没说话，将裹着塑料袋的面包递了过来。
“我不饿，你吃吧。”
小山坚持，继续将面包往李允那塞。
李允揣着这袋面包，和他一起走进雨里，因为无话可说，决定吃面包。
没吃几口，李允忽然想来个事，就问。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咀嚼面包的声音和说话声混在大雨里，小山没听清，张大嘴巴，勉为其难发出了一个“啊”的音节。
于是李允把嘴里这口面包吞下，凑到小山耳朵旁，踮起脚尖。
那刹那间，脑海里浮现的是多年以前好友周笙芸，因为听力不好，经常需要李允靠到他耳朵旁讲话。
李允起先愣了下，小芸听力不好，这个动作需要经常做，实在太熟悉。
但站在面前的是蒋青山，而不是已经离开这个人世的小芸。
于是李允把话改成了，“小山，谢谢你。”
他听清楚了，咧嘴笑，接着掏出手机打下了一行字：你不要难过。
拍了拍胸脯，朝李允竖起大拇指，又在手机打：我在这里呢。
美好的氛围就在快到家门口时被陈柏臻打来的一个电话戳破，李允直接挂断。
他再打，李允再挂。
连续几个来回，他转变思路，电话打到了小山那。
然后小山就把手机开免提，怼到李允那边。
陈柏臻在电话那头的第一句话是，“你别以为我现在人在外地你就可以和其他小男生卿卿我我的。”
第二句是，“你等老子我回来，我找你算所有账。”
第三句没说完，直接被李允挂断。
第80章
蒋青山是陈柏臻叫过去的。
他甚至都不用直接看监视李允的人发来的视频，光脑补就够补出瓢泼大雨里两人共撑一把伞的甜蜜场景。
并为此忿忿不平，急得像惹祸上的蚂蚁。
电话再度被挂断，没多久他又继续打过来，李允破天荒接了。
开口第一句就是，“陈柏臻你有病是不是。”
“对，我就是有病。”他接过李允话茬，大言不惭。
李允烦躁地挠了挠头发，对着电话那头提高音量。
“你有病上医院治，你打电话到我这来发什么疯，什么叫和我算所有账？什么叫我和其他小男生卿卿我我。”
“……”
“退一万步说，就算我和其他人怎么样，你管得着吗，我们是什么关系？你就只说过喜欢我，我说过我喜欢你吗？”
因为和他妈承认过，李允说这话时其实有点心虚，他在陈柏臻面前同样也心虚，虚那点子小伎俩被他真揭穿。
但陈柏臻忽然不说话。
几下急促的呼吸声后，依旧是沉默。
再是不情愿的。
“没有。”
李允这边松口气。
“挂了，我要洗澡。”
“等下。”
“又要干什么？”
“你那边还在下雨吗。”
“陈柏……”
“你今晚要从那里搬出去了是吗？”
“陈……”
李允每发出一次声音，他都要抢在前面说些没来由的话，搞得李允想发作在电话里把他劈头盖脸骂一顿都没机会。
“对不起，我刚才说话有点冲。”
随后他主动道歉，态度良好温顺，更让李允无话可说。
吸上来的一口气无奈地缓缓倾吐出。
李允听见他带了点央求的口吻说：“我们不要在电话里吵架好不好。”
李允一下愣住，他在那之后似有似无地叹出口气，听上去轻飘飘，却像一颗小石头碾过李允心头，好似有那么瞬间，他的忧愁真让李允清楚感知到。
“看不到你人，我很急。”
话说得很踏实，里面的担忧踏踏实实地都表达出来，让李允一下不知所措。
好好说话的陈柏臻李允一般没法呛，好像自己呛了就成什么天大的罪人，良心怪不安的。
“我叫蒋青山那小子给你送伞去的。”他又说。
李允愣了下。
“还叫他买了你们喜欢吃的那种面包给你。”
“你为什么要他做这些。”
“因为我没办法很快赶到你身边。”
陈柏臻在说完这句话后又无奈小叹口气，李允做什么决定永远都不和他说，他很苦恼，“你不是和他玩得很好嘛，你见到你朋友肯定很开心。”
李允哼了声，“这时候知道他是我朋友了，之前不还乱说他活好不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