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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王嘉璟的画廊已经过去一个周末,讨论关于下个月要办的小型画展。李允原本把所有事都交给他办,但他非要李允接受一个有关于心路历程和对艺术看法的文字采访。
李允没啥历程,也对艺术没太多看法,望着纸上一堆文字,有点犯愁,想求助王嘉璟。
那边恰巧在接他妈妈打来的电话。
“嗯不去,没空,忙呢。”好像是妈妈要求相亲的事,“我周末也忙,谈生意哪里分工作休息的。 嗯嗯嗯我老了我就自己住养老院我死了赖不着任何人别管我了。”
他刚想挂电话,又停止。
“我表哥?早出院了,上周?唉上周他就是胃病犯了去挂水没事的,不用不用,他也忙,你们不用去看他……”
王嘉璟才意识到身后站了个李允,眼珠子滴溜一转,抓着手机走出门,顺带把门捎上。
过了很久才进来,拿过李允的采访稿开始讨论。
“陈柏臻他怎么了。”李允问的是这个。
王嘉璟略惊讶地抬头去看李允,眨眨眼,“他没事啊。”
“他又生病了吗。”李允继续问。
王嘉璟挠了挠头,看上去有些为难。
第二个周末李允按照王嘉璟给的地址去了陈柏臻市中心的新家,警察那边说再拿不到陈柏臻的和解小山就真得去坐牢,所以李允决定去见他。
新家不是别墅是公寓高层,摁了好几回门铃没人应,望着这个和自己家一样的电子锁,李允试着摁了相同的密码,门打开。
换了拖鞋进去,客厅里没人,装潢摆设都和过去那个别墅很不一样,看上去更简洁,也很空。
李允直接去的厨房,打开冰箱,发现里面除了矿泉水和啤酒以外什么都无。
还得出去买食材。
来时看到马路对面的超市,去那买菜还挺方便。
刚准备出门,那边门打开,陈柏臻气喘吁吁地走进来。
进来直接在玄关处扯掉领带,接着解衬衫扣子。
“不好意思,我刚下班。”
周末大早,他刚结束工作。
“等我冲个澡,很快,我陪你去买菜。”
衬衫直接扒掉扔在地上,他赤着上半身朝浴室走。
李允被吓得愣在那。
他腹部有条手术留下的疤痕,看上去有点骇人,就要进浴室,又折返回来,对着李允笑道:“你没把那只玩具兔子带来吗。”
“我带它来作什么。”
“它跟了我那么久,也和我有感情的。”
“它和我一起蛮好的,你少操这个心。”
李允将地上的衬衫领带捡起,简单折好放在柜台上,打算自己出门去买菜。
“你现在敢出去,我叫门口保安拦你。”
进浴室前陈柏臻还不忘关照这一句。
于是李允局促地在客厅转了圈,决定坐在沙发上等这个王八蛋。
等了有一会,视线被阳台那儿吸引过去,李允好奇,就走过去,拉开这扇门,入眼是一片花草,迎着早晨的阳光,在奋力生长着。
李允环顾四周,在心里诧异,这处庭院从花盆的摆设到空间位置完全都和过去他们一起生活过的别墅庭院一模一样。
转身,就看见摆在架子上的笔记本,李允当初临走前特地把各种花草需要浇水的次数都写在了上面,本子被翻得很旧很烂,旁边还有新增的浇水情况和补充。
李允重新回到客厅的沙发坐下,那边陈柏臻的嚎叫响起。
“李允!”
“干嘛。”
半个身子从浴室门那探出来,他湿着身,冲李允笑,“帮我去卧室拿条毛巾,还有内裤衣服,刚才太急,这些都忘了拿。”
李允定在那。
“还是说你就想我现在这样走出来。”
狠狠瞪了他一眼,起身,去卧室。
和那栋别墅一样的床单被褥,上面放着他们过去枕过的枕头,盖过的被子,李允没再多去看,去衣帽间去拿衣服。
陈柏臻的衣服只占了柜子的一半。
拉开抽屉,内裤和袜子也只占了一半空间,剩下的就空在那。
拿着衣物出来时,李允才注意到墙上挂着两副画。
一幅一张A4纸大小,上面有折痕,画得是一只蜷缩起来的长颈鹿。
另一幅是从家里不翼而飞的陈柏臻画像,眉头紧皱,下巴微微抬起,眼里露出轻蔑的同时,有着很多不耐烦。
李允停在这幅画前良久,才猛然意识到旁边的长颈鹿也是自己当时随手画过的。
“李允!”外面人又嚎了起来,“快点!我肚子饿!”
李允收回思绪,站在浴室门外,将衣物和毛巾递过去。
他先抓走毛巾,再拿衬衫,嘀咕说他今天不喜欢这个颜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