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恪钦点了点头,轻声道:爸爸,你是不是怀疑这药有问题啊?安眠药按照医生嘱咐使用是不会出问题的,阿姨她也不会
怕就怕你阿姨早就跟医生串通好了。
像徐圳立这样的人,一旦起了疑心,特别是躺在病床上,一定会求证的。
徐恪钦抿着嘴,没再争辩,徐圳立扶住他的手腕,这件事,你谁都不能说。
第二天一早,周游特意从A省赶了回来,以汇报工作为由来了徐家。
徐圳立将包好的药片递给他,嘱咐他务必找信得过的医生好好看看。
周游一一记下,临走前,又特意多问了一句,M省的那个沿海计划,老板你是打算让大少爷去谈吗?
因为之前的事情,徐圳立勒令徐星阑在家闭门思过,什么时候让他去公司掺和的?
看徐圳立的反应,显然是在病床上对家里和公司的事情都知道得极少。
周游推了一把眼镜,可能大少爷也想在您面前好好表现,所以这次才会特意找了林先生帮忙,大少爷有这个心,想替您分担。
徐圳立险些怒急攻心,这样一桩桩一件件的,到底是徐星阑懂事长大知道替他分担了,还是眼红徐恪钦,生怕徐家的产业到不了他手上?
他倒是有心。徐圳立冷嗤一声,我看他是等不及他老子死,现在就想在徐家当家做主。
老板徐家这点事,周游心里明镜似的,家务事他没法多话,只是有些担心徐圳立的身体。
徐圳立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先查这个药,有了结果立马跟我汇报。
他还想给徐星阑最后一次机会,他也不愿意相信,他百般溺爱的长子,能恶劣到这番地步,串通自己的枕边人,对自己下手。
第94章
药检结果打破徐圳立最后的期待,他没有打草惊蛇,每天依旧按照医生的吩咐吃药,只是将药暗暗藏了起来。
即便是控制了用量的安眠药,还是让林佩珍心里没有底,几天过后,徐星阑终于回来了,她也稍微松了口气。
林佩珍支开其他人,神色慌乱,你爸的药可以停了吗?我还是不放心,他年纪大了,现在的精神状态大不如前,我怕他
妈,我马上就要成功了,你别在这个时候心软啊,你答应我的,你会帮我。徐星阑拖着林佩珍的手腕强调,我爸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不采用一些极端的办法,我真怕有一天徐恪钦会给他洗脑啊。
为了安抚林佩珍的情绪,徐星阑轻声道:而且医生都说了没事,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几颗安眠药就当是让他好好休息,他也该退休了,只要我进了董事会,我保证,立马停掉我爸的药。
自己的男人早在出轨的时候,便已经靠不住了,林佩珍看了眼跟前的儿子,已经迈出了第一步,她没别的选择。
你爸爸在楼上,这个时候应该醒了,你上去看看。
躺在床上的人面容憔悴,目光也有些浑浊,徐星阑却莫名觉得这不是什么坏事,他往前一步,爸。
回来了。徐圳立淡淡道,又野去哪儿,家里你待不住?
在爸爸心里,自己永远不成器,永远都只知道玩,倒是徐恪钦两面三刀的样子,深得爸爸的心,自己看是爸爸老糊涂了。
爸,沿海计划那个项目,我也想做,这次我肯定能成功的。徐星阑没有提起自己找过舅舅的事情,他怕他爸爸不够信任他,又开口道,您不要相信徐恪钦,他只想着怎么弄垮我们徐家,您还不知道吧,他早就和顾永丰的女儿勾搭上了,前不久出国,就是跟顾以欣一起的。
被徐恪钦陷害过那么多次,徐星阑怎么能咽下这口气,找人盯着徐恪钦的行动,知道徐恪钦跟顾以欣在一起的消息,他一点儿也不惊讶,借着顾以欣关系搭上顾永丰,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徐圳立神色如常,似乎并没有太过意外,嘴唇嚅动一下,话卡在他嗓子里还是被他咽了回去。
自己最偏心的大儿子,看到自己躺在病床上,关心的不是自己的身体状况,而是公司,是怎么往徐恪钦头上扣屎盆子。
徐圳立疲惫地挥了挥手,累了,你出去吧。
爸徐星阑觉得他爸爸的反应很古怪,竟然对徐恪钦和顾以欣交往的事情一点也生气和意外。
正当他想要开口说话时,徐圳立有些不耐烦了,出去!
徐星阑悻悻地闭上嘴了,那爸您休息。
当天夜里,徐圳立把徐恪钦叫了房间,沿海计划那个项目,你以分公司的名义去做,你需要资源和人力,让周游帮忙。
爸爸,大哥他
他啊,现在满脑子里都是怎么跟你争,连我这个当老子的躺在床上,他都不闻不问。徐圳立抿着嘴唇,目光如炬,一改人前病泱泱的模样,我不知道他舅舅给他许了多大的愿,这个时候摊牌,我怕闹起来很难收场。
说到这里,徐圳立又朝徐恪钦投去目光,你和顾以欣认识吗?
嗯?徐恪钦没想到他爸爸会这么问,既然能问出这个问题,总归是听到了什么风吹草动,他面上处变不惊,心里已经把能想到的可能都琢磨了个遍。
算了,爸爸不该这么问你。
徐恪钦故作恍然大悟,坦白道:算是认识吧,之前就见过一次,后来,我俩一个学校,不过交际不是很深。
见徐恪钦一脸坦然,目光也没有躲闪,徐圳立缓缓吐出一口气,表情变得柔和起来,你大哥跟我说,你俩在交往,他总是想在你跟顾永丰有联系这件事上做文章,我真想知道到底是谁给他出的主意。
他拉过徐恪钦的手拍了拍,他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爸爸现在能信任的,只有周游跟你了。
徐恪钦蹲到他爸爸床边,爸爸,您别想太多,安眠药的事情,大哥也可能只是一时走错了路,等他想明白了,也会后悔的,我们是一家人,很多事情可以家庭内部解决的。
年龄越大,越觉得家才是最终的归宿,徐恪钦的几句话,算是说到了徐圳立心坎儿上,自己的良苦用心徐星阑是一点儿没明白,反倒是受了委屈的小儿子把家看得这么重。
是爸爸对不起你。
徐恪钦摇了摇头,爸爸,您别这么说。
从房间出来后,徐恪钦扶着门把手站了好一阵,他觉得挺可笑的,父子反目成仇,他爸爸信不信任他已经不重要了,只要信不过徐星阑就够了。
大三课程变得多了起来,郭啸除了忙着上课,还得加紧考证,连做兼职的时间都没有,所以更腾不出脑子来想别的事情,这小半学期,他过得忙碌而充实。
也不知道明达那边效率太低,还是自己没有被招上,郭啸一直没有接到明达那边的回复,照理来说,即便是招不少,也会有回函的。
郭啸!刘维松撩开遮光布,冲着郭啸喊道,你那辆电瓶车呢?好久都没见你用了,借我骑骑吧,我想带我对象出去玩。
刘维松前不久刚考完了四级,这次他自我感觉良好,熬了好几个月,总算能休息一下,他那辆电瓶车,早在那个暑假就被他当废铁给卖了,以郭啸节约的习惯,用车又仔细,肯定还能骑的。
自己那辆车小毛病多不说,还停在徐恪钦小区停车场里的,郭啸几次都想过去将车弄回来,但又提不起勇气来,好像只要车还放在那儿,哪怕没有徐恪钦的允许,他也有个借口过去。
怎么啦?郭啸不是小气的人,见他一脸为难,刘维松以为他把给车卖了,你也卖了?
没有那个车问题有点多,我就没用了。
知道郭啸是个不会说谎的个性,刘维松也就没有强求,提醒了一句,用不了的话,拿去卖废铁吧,也能卖几个钱。
见刘维松还想着玩,闵筠泼他的冷水,只是考完了一个四级,不代表你就过了,再说了,就算四级过了,你专业课还有挂科的,你趁早复习吧,还想着借电瓶车出去玩,你真不打算拿毕业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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