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恪钦也不着急,不紧不慢地朝教学楼走,两人刚走到教室门口,便听到班主任在训人。
康平,我是怎么跟你们说的!你当我的话是耳旁风,你是不是觉得马上放假了,你们就可以无视学校规定,又开始放纵了?班主任正愁抓不到典型,这不拿康平开刀,你手机放我这儿,明天让你爸爸亲自来拿!
徐恪钦喊了声报告,班主任正在气头上,见是他,火气卡在嗓子眼儿里,又看到了他身后的郭啸。
郭啸!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你知道上课时间吗?徐恪钦在办公室帮老师忙,你也在办公室帮忙是不是?你一天到晚到底知不知道来学校是干嘛的!
骂完郭啸,班主任又指着旁边那几个头发不过关的人,你们几个,头发按照郭啸的标准来,明天还不剪,我亲自来帮你们剪。
班主任努力平息怒气,让徐恪钦和郭啸回到座位上去,今天就检查到这儿,没查到的,别以为你就没事,那些个带手机的,我希望你们能自觉一点,就这样,课代表,把试卷发下去。
签字笔在徐恪钦指尖旋转,班主任讲到哪儿来了他也没太在意,果然,班上的学生在班主任这儿还是好说话的,只是训了一顿罢了,说好的给处分呢?这哪儿行啊。
第8章
徐恪钦最近喜欢上了之前在发廊对面的那家餐馆,中饭的时候,总让郭啸陪着他一块儿去吃。
桌上的菜式连着吃了几天,郭啸都有点腻了,他想跟徐恪钦提提,要不然明天换个口味吧。
见徐恪钦举着手机把玩着,似乎对桌上这几个菜并不是那么喜欢。
徐恪钦郭啸小心唤着徐恪钦的名字。
嗯?徐恪钦漫不经心地回应。
对面发廊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女人热情地挽着男人的手,整个身子都快贴到男人怀里去了。
徐恪钦飞快按下拍照键,直到男人和女人彻底消失在视线里,他才放下手机,看向郭啸,你说什么?
明天我们吃点别的吧,这家店不是还有其他的菜吗?
徐恪钦拿起筷子,低头道:明天不来了,腻了。
听到徐恪钦这么说,郭啸暗暗松了口气,终于可以换个口味了。
我记得楼里有个二手闲置物品群吧?徐恪钦随口问了一句。
郭啸点头,这个他有印象,当时还发了宣传单,他小姨就加了这个群,楼里绝大多数邻居,都加了这个群,除了用来买卖二手用品,有时还会在群里通知消息。
想把家里没用的东西卖了,找不到这个群了。
郭啸觉得,徐恪钦家里的东西确实太多了,照他的想法,用不上的东西拿出来卖掉,也算是物尽其用,就怕徐恪钦定价太贵。
那个宣传单我家还有,我回去给你找找。
今晚徐恪钦妈妈照样不在家,徐恪钦洗完澡出来,刚好接到了他爸爸的电话。
爸?
徐圳立对他这个私生子还是挺上心的,几个孩子当中,徐恪钦最讨他喜欢,奈何徐恪钦的身份尴尬,哪怕自己对他寄予厚望,家里的产业也轮不到徐恪钦。
幸好徐圳立现在的老婆比较懂事大方,只要自己不把徐恪钦带回家,给徐恪钦多少零花钱,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快期末了吧,最近别熬夜,早点休息。徐圳立想把徐恪钦送出国,至于徐恪钦怎么混,就得看他自己的造化,再则有个私生子在身边总算不上什么好听的事。
探了几次徐恪钦的口风,但徐恪钦态度很模糊,好像对出国的事情,并没有太强烈的想法。
和爸爸简单聊了几句,在要挂电话时,徐恪钦把他爸爸叫住,爸,上次你说景山的房子,我想看看。
徐恪钦清楚他爸爸心里想什么,送他出国也好,送他房子也罢,都是为了弥补他,他也秉着不主动索要任何东西的原则,有些太贵重的礼物,他都会拒绝,他越是拒绝,他爸爸就越是愧疚,下次再给他的,会在原有基础上翻倍。
景山的房子最保值,哪怕你以后不留在这儿,换了其他的地方,房子也能出手。爸爸很高兴,行,等你期末考试结束,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爸爸带你去。
谢谢爸爸。
跟爸爸还这么客气。
挂断电话后,徐恪钦坐在桌前,能被他爸看上的房子,应该是好地段,多出名啊,连班上的同学都能知道。
徐恪钦!
门外,郭啸的声音打断了徐恪钦的思路,徐恪钦回头朝客厅看了一眼,起身慢慢悠悠地往外走。
里头的木门打开后,郭啸隔着铁门递给徐恪钦一张广告纸,上面就有群的二维码。
谢了。徐恪钦关门的速度很快,没注意到郭啸一副想要再和他多说几句的表情。
看着紧闭的大门,郭啸跟面壁思过似的杵在人家家门口,半晌才回过神,晚安
扫二维码入群,不需要任何人通过,幸运的是这张二维码也没有过期,现在时间比较晚了,群里人又多,还有不少是隔壁小区的人,所以,徐恪钦进群的时候,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况且,徐恪钦不用社交软件,也没有他的好友,对于群里的人而言,他就是卖闲置物品的陌生人。
没过几天,有人在二手闲置群里发送了好几张陈修文爸爸跟发廊小妹的照片,还附上了一句话,你老公在外面给人买手机呢,这人发完图便退群了,想要加他好友也不通过。
本来夫妻间有点矛盾很正常,老公在外面偷腥,即便是知道了,也是家庭内部解决,像陈修文妈妈这样年纪的女人,多半是会为了孩子,为了家庭忍气吞声的。
但是照片直接发到了二手闲置群里,弄得街头巷尾,尽人皆知,出丑出到了人前,任谁也没那么厚的脸皮。
两口子在家里闹得挺凶的,经常都能听到从他家传出来的吵架声,连陈修文最近也不在院子里露面了。
看是非的人都贪新鲜,还不是谁家的事情热闹,越吸引他们注意力,就连徐恪钦家里的闲话都说得少了。
别人家闹得厉不厉害,会不会离婚,不是徐恪钦操心的事情,他想做的已经做了,后面还有排着队的呢。
越是临近期末,各科老师的作业布置得越多,原本就跟不上教学进度的郭啸,面对堆成山的试卷,更加吃力。
郭啸朝旁边的徐恪钦看了一眼,徐恪钦写试卷游刃有余的模样,是他这辈子都学不来,他小声喊了徐恪钦一声。
徐恪钦抬头看向他,像是在问他什么事。
他指着试卷上的题,这怎么做啊?
郭啸这人吧,迟钝是真的迟钝,脑子转不快,无论是学习还是人情世故上,都没有开窍,但是他又不是会偷懒的性格,哪怕不会做,硬磨都得磨几个字上去,自己苦恼,也让改作业的老师看着心烦。
徐恪钦不会感同身受,他想叫郭啸别费劲了,再怎么努力,也只是倒数第一个考室和倒数第二个考试的区别。
郭啸不会的不单单只是这一道题,自己教与不教,对他整体成绩,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嗯?郭啸见徐恪钦不说话,以为他没听清,所以又重复了一遍,这怎么做啊
这一遍,他显得更加拘谨小心,因为他又怕徐恪钦是听到,只是不愿意教他罢了,郭啸除了满脸的傻气,还有真诚和认真。
徐恪钦躲开他的目光,教了你也不会。
有些人明知不可为之,可能求的不是结果,只是单纯的喜欢付出的感觉,但自己不想陪他浪费时间。
郭啸失望地转过身,徐恪钦说得对。
上课前去厕所,厕所人比较少,徐恪钦进了最里面的坑位,正当他解决完想要出来时,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
期末考试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