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攀岩
Follow PD在副驾驶拍她们。
银色的商务车开在冰封的江上，摇摇晃晃地让后座的两人越坐越近，云初想借力往旁边坐坐，被简悠一把拉住手腕：这样好入镜。
哦，云初连忙乖乖坐好，对镜头粲然一笑。
虽然拍摄地点是在乡村，但相当于远郊，离市区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交通十分便利。云初安排得很好，先去室内攀岩，再去吃饭，顺便谈心，拉近彼此的距离。
想象很美好，实施很困难。
比如现在，她和简悠肩并着肩坐在一起，半边肩膀都僵硬了。她在心里深呼吸，等到车子上了大路后，终于开口：简老师。
嗯？简悠正在回复助理的消息，她不在，工作室却还在运转，很多事要处理。
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女孩子的？
简悠的手指微动，她锁了屏，慢慢地侧脸看过来，云初回望过去，桃花眼里水汪汪的，显得很亮，简悠想了下，说：高二吧。
高二看了部电影，女主最后和女二在一起了。简悠回忆着。
她那时候喜欢看电影，当做爱好，也当做知识储备、开阔眼界，不是没有艺术作品打过同性恋的擦边球，不是主线剧情，她也没在意，这部电影才是对她打开的一扇新世界大门。
哦，原来女孩子也可以相爱。
简悠问：那你呢？
云初答非所问：你的启蒙没有具体的人吗？
简悠摇了摇头。
怎么会？
没空。
云初啊了一声。
像她们这些公众人物是没有隐私的，更何况简悠年少成名，她的成长轨迹更是被扒得干干净净。
简悠的原生家庭条件并不好，父母早早离婚，简母带着她日子过得很贫寒，所以简悠学习的很努力，本来没想报电影学院的，毕竟艺术这条路，对穷人家的孩子来说太难走了。
是简母支持她去追逐梦想。
简悠曾在某次采访中轻描淡写地提过这段经历，她说那时候虽然穷，但家里永远是干干净净充满希望的，妈妈带她去看电影，电影散场后，妈妈说：小悠，我想在大荧屏上看到导演一栏里写着我女儿的大名，也拍电影给我看吧！
简悠说：这条路很难走的。
妈妈说：那就走下去嘛！一直一直往前走，总会走出一条路来的！
现在她走出了一条路，拍了许多部电影，在国内上映，拿到票房冠军。在国外上映，叫好声一片，人人都要称一句天才简导儿。
可惜妈妈
简悠攥紧了拳头，往云初那边靠了靠，扯回了话题：你呢？
云初回过神来：我？我有的
有具体的人。
简悠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小岚也把镜头推进，生怕落下两人的一点微表情，好让观察嘉宾能分析个透彻。云初摸了摸鼻子，说：上大学的时候有次表演课跟同学对戏，借位接吻，男同学跟我也熟，但是每次他一靠近我我就受不了，不是笑场就是把他推开。
你们表演课老师是谁？
陈燕明老师。
出了名的暴脾气。
嗯，云初有点不好意思：我被陈老师骂了一顿，说我不专业，下节课如果这场戏排不好，直接表演课挂掉。
还给你一次机会呢。简悠若有所思：对你不错了。
云初是天赋型的选手，从小看话剧耳濡目染，陈燕明跟她奶奶有故交，她爱笑又讨人喜欢，所以陈燕明就给她一次机会。
简悠问：然后呢？
下课后我也没走，就跟同学对戏，但是越急越进入不了状态。然后，有人推开了我们教师的门。
是简悠。
那时是夏天，简悠刚从外面采风回来，穿得轻便保守，娃娃领的衬衫搭配上黑色背带裤，看上去要比实际上小上两三岁，她看了看云初和男生，以为是对小情侣在调|情，环视一圈，问：陈老师下节课在这上吗？
云初点了点头，她认得简悠，风云人物，不可能不认识。
谢谢。简悠推门进来。
我们继续吧。云初扯着男同学，实在不行就来真的。
男同学惊恐：我有女朋友的！
云初义正词严：你懂什么是为艺术献身？
就在拉拉扯扯间，简悠忽然问：你们在即兴表演？
男同学：是啊！
简悠：吻戏？
云初也崩溃：嗯啊！
她苦着一张脸：搞不好陈老师会让我挂科的！
简悠不说话了。
云初搓了搓小脸，抓住男同学的手腕：继续吧！
话刚落音，肩膀忽然被人一推，云初猝不及防，踉跄着往后倒了下，腰便被人搂住了，清香自来人的身上传来，淡淡地，像雪后的阳光。
云初来不及震惊，后脑勺被扣住，稍稍用力，她被迫仰头，跟简悠呼吸相接。
云初的心跳骤停。
离得太近了。
近到只要谁往前动一厘米，唇便会落到另一个人的唇上，近到她藏不住的心跳，在叫嚣着喜欢和悸动。
少倾，简悠拍了拍她的后脑勺，放开她：有心理包袱建议来突然的，多来几次就脱敏了。
她转身：不谢。
旁边的男同学也被简悠强大的气场给吓懵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拍拍胸口找云初说话，忽地纳闷地嗯了一声：云初，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只有脸红吗？
不，还有狂乱的心跳在说着：再多来几次！
不过显然，这对云初是一次启蒙的关键剧情，在简悠的人生中根本不值一提，所以在云初把这事用我有个学姐来代替简悠讲完后，简悠丝毫没有回忆起来。
她只是问：然后你跟学姐告白了？
没有，云初说：跟学姐离得太远啦，所以就
简悠缓缓地点了点头。
两人在这互相剖白，小岚听得津津有味，在摄影组里发消息说这边的素材简直不要太吸引人，她已经想好热搜该怎么买了，还有奉劝大家早早买股，这对绝对有成的可能性！
跟她同宿舍的摄影师是简悠的粉丝，一听就冷笑：不可能，她俩都是电影学院毕业的，搁这演呢！
小岚看向后座的两个人。
云初不知道从哪弄了个搞笑视频，把蓝牙耳机塞到简悠的耳朵里，两个小脑袋凑在一起看得正认真。
小岚偷偷拍了张照发到群里。
小岚：这唇角的迷之笑容也是演的？
室友：嗯！我们简导儿演技派啊，谁不知道？
小岚：【简悠含笑看向云初.jpg】
室友：我鲨了你
室友：伤害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小岚：【简悠把耳机还给云初，帮她塞在耳廓里.jpg】
室友：@摄影组组长，我申请出外景
摄影组组长：你给我好好拍孟昭昭和闻西！她俩进展怎么样了【我嗑，我嗑.jpg】
室友：两个人很尬，我都要抠出个迪士尼城堡了
室友：不过孟昭昭记性还蛮好的，她居然记得闻西吃香菜过敏，还记得闻西喜欢的香水是哪一款
摄影组组长：【小心翼翼地捡进我的蛇皮袋中.jpg】
室友：牙别太硬
摄影组组长：扣钱预警
群里立刻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