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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隆和发出一声嗤笑:“这样的答案,错过了也无妨。”
陈至微表示不满:“什麽叫做这样的答案?正所谓,术业有专攻,一些为师不知道的事情,说不定旁人便清清楚楚,为师是认真的,不骗你!”
“弟子相信师父。”盛隆和道,“但就算那本书还在,弟子也不会给旁人看,书中写了太多隐私之事,除却师父,弟子不放心给任何人看。”
听见这话,陈至微颇为受用地笑了,美滋滋点着头,道:“说得也是,那为师就受累点,帮你琢磨琢磨吧!你再仔细说说,那本书里写了什麽?”
盛隆和简要地叙述了一遍。
陈至微撚须思量:“听起来,书里写的,和那妖道预见的,十分相像啊……”
“不仅施不空,”盛隆和道,“还有别人,有过类似的遭遇。”
他说了盛淮佑的梦回前世,以及高守文的再世重生,同样言简意赅。
听得陈至微惊异不已,狐疑道:“你不是在诓骗为师吧?一两个也就罢了,怎麽会有这麽多人经历——经历如此奇遇?还都是相似的情景?”
盛隆和淡淡道:“弟子没有必要欺骗师父。”
陈至微的惊异之色愈浓:“这、这这……”
盛隆和道:“师父也想不通?”
从通达道人的神情来看,他说中了。
但是陈至微不愿承认,梗着脖子,虚张声势地道:“为师、为师得先去会一会那施不空,才能做出最后的结论,你们——你们且稍候片刻。”
盛隆和也不戳穿,微微一笑,道:“好。”
就这样,在护卫的护送下,通达道人前往了地牢。
堂屋里只剩下夫妻二人。
夜色静谧,烛泪缓缓垂落,累在鎏金烛台上。
“纱儿。”盛隆和轻声呼唤,执起觅瑜的双手,询问,“从方才开始,你就一直没有说话,在想什麽?”
她一怔,略带迟疑地回答:“我……纱儿有些羞愧……都是为了我,夫君才t会烧掉那本书,如果我的承受能力强一些,就不会——”
盛隆和温柔地打断她的话:“我不是说了吗?那本书里描写得太过露骨,不管你表现如何,我都会烧掉,不是你的错,纱儿莫要瞎想。”
回想起书中的内容,觅瑜脸庞发热,涌起一股羞意。
的确,以他的性情,不会留下这样一本书……就算他愿意,她也不会答应,会缠着他毁掉……
她点点头,赧声应道:“嗯,纱儿知道了。”
盛隆和微微一笑。
他继续问道:“纱儿还在想什麽?”
她一呆,没想到他会接着问,一时生出几分心虚,垂下目光,道:“纱儿没想什麽……”
盛隆和唤她:“纱儿。”
简简单单的一声呼唤,却听得觅瑜的心颤了一颤,知道自己不能再否认,不然的话,他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温和地询问她了。
她也感到一阵温暖,没有想到他在和师长谈话的同时,还关注着她。
他是如此的在乎她、关心她,她又有什麽好隐瞒的呢?
想明白了这一点,觅瑜便不再彷徨,擡起眸,看向他,柔软道:“纱儿是在想着,神妙真人的那番话……”
“那番话?”盛隆和略一思索,很快反应过来,“他说你是祸国妖姬之命的那些?”
她点点头。
盛隆和有些失笑:“如此荒诞之语,纱儿竟然信了?”
他轻捧她的脸庞,与她对视:“自古以来,所谓的红颜祸水、祸国妖姬,哪一个不是因昏君而有,因昏君而兴?将君王之过推罪后宫,着实可笑。”
“还是说,纱儿觉得我会成为一名昏君?连带着你也被拖累成红颜祸水?”
“当然不是!”觅瑜不假思索地否认,“夫君雄才大略,知人善用,怎麽会成为昏君呢?纱儿相信,你一定会成为一位明君,千古流芳。”
盛隆和湛湛笑了:“没有想到,纱儿对我的看法这麽高。”
她略感羞涩地莞尔,浅声回应:“纱儿只是实话实说。”
他噙着笑,问道:“那纱儿还担心什麽呢?担心我不立你为后?”
觅瑜又是一呆。
不是因为她被说中了心事,而是关于这一点,她从来没有担心过,甚至连想都没有想过。
他对她的感情有多深,外人或许不清楚,她自己是明明白白的,不说立她为后,便是为她空置后宫,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她也相信他做得到。
她喃喃否认:“不……纱儿不担心……”
盛隆和含笑凝视着她:“纱儿既不担心我会成为昏君,也不担心我不立你为后,那还愁眉不展着一张脸做什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