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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当然的,文华阁不仅为大儒讲学之所,还是东宫议事之地,重要性之高,相当于含元殿之于大明宫,閑杂人等不可靠近,便是觅瑜,也不曾擅自去过。
盛隆和带着她去的不算……她本来不想去的,是他硬要拉着她,说这东宫没有她能去的地方,那里的景致不容错过,她拗不过他,才跟着去了……
幸好那会儿是傍晚,文华阁里没有别人,要不然,她怕是早已被安上了红颜祸水的名头,特别是后来发生的事情,羞得她提都不想提……
思及此,觅瑜面上一热,佯装无事地转过头,不再眺望远方,行过桥,走到湖岸的另一端。
这里的桃花开得旺盛,风一吹,便有花瓣落下,在地上铺了薄薄的一层。她命人采摘花瓣,準备缝制两枚桃花香囊,一枚送给盛隆和,一枚留给自己。
之后,觅瑜又在湖边逛了一圈,赏了会儿春景,便决定回去。
不想在途中遇到了下值的许太师,她有些惊讶地受了对方的礼,询问道:“太师今日的讲学,可是结束得有点早?”
因着许娉婷的缘故,许太师对她满怀感激,恭敬禀道:“回太子妃,太子殿下博学多闻,下官讲完了学,便散了。”
这话说了相当于没说,不过觅瑜也明白,文华阁里的事不是她能知道的,至少不能从太师口中知道,是以没有多问。
倒是太师主动告知了她一个消息,让她感到格外惊喜:“许娘子与高小公子要成亲了?”
“是,就在下月廿四。”太师含笑应答,“小女能有今天,多亏了太子妃的鼎力相助,太子妃的大恩大德,下官铭记在心,没齿难忘。”
“小女成亲当日,还望太子妃赏光观礼,前来喝新人的一杯喜酒。”
觅瑜自是满口答应,直到太师行礼告退,她才惊然想起,盛隆和让她近日不要随意出门,也不知三月下旬算不算近日,离宫观礼又算不算随意出门。
不过这不是什麽大问题,等之后他回了云蔚殿,她问他一声就好,能去当然最好,不能去,相信他也会替她给太师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麽想着,觅瑜便继续往回走。
只是不知道为什麽,她的脚步在不知不觉间偏移了,向着文华阁的方向行去,就这样一路行至阁前,看着值守的宫侍向她行礼。
她还开口询问:“殿下此刻,可是一个人待在里头?”
并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示意侍女在外等候,自己孤身入了阁。
她在心里嘀咕,这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带她来过这里,她且不会擅自妄为,没看见门口的宫侍都不拦着她吗?说明他一定有过相关的吩咐……
阁中,檀香袅袅,幽幽静谧。
透过错落有致的窗格,能够看见一道英隽的身影席地而坐,面前的桌案上堆放着整齐的书卷与奏折。
觅瑜放轻脚步,转过隔断,悄然走近。
距离还有几步时,盛隆和撑着额头,明朗微笑起来。
“好清雅的香气。”他道,“不知是哪位仙子下凡,前来与小生一会?t”
犹如一片花瓣飘落水面,蕩开心动的涟漪,觅瑜不再维持着端庄矜雅,抿嘴笑着,快步上前,扑进他的怀里。
盛隆和把她抱了个满怀,感受着她柔软的身躯,轻笑:“不是说,往后再也不来这儿了吗,我若敢拉着你,便同我生恼,怎麽今日却一个人过来了?”
她不认输,娇声道:“纱儿只说,不同夫君过来,可没说不自己过来。”
“好,纱儿一人过来。”他充满宠溺地答话,笑着在她鬓边留下一吻,“那你今日过来是为了什麽?是怀恋当日情景,想与我重温旧梦,还是——?”
觅瑜面色微红,埋首在他的胸前,轻嗔:“呸,谁要同你重温旧梦,在文华阁里胡闹,也不知羞。”
盛隆和好整以暇道:“那是谁现在抱着我,不肯撒手?这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东宫重地之所,该发生的事情,该有的举动吗?”
这是他当初缠着她胡闹时,她推拒的说辞,此刻被他一字不漏地反问回来,霎时让她娇颊生晕,直想从他怀里退出去。
他抱紧了,没有让她离开,含笑道:“纱儿莫恼,我投降。说说吧,发生了什麽事情,让你来这里找我,连片刻也等不得。”
说完,他不等她回话,又道:“让我猜猜,你可是遇上了许博杰,知道今日的讲学已经结束?不然你不会贸然过来这里。”
“而许博杰能同你聊的,只有他家里的私事——他是不是告诉你,他女儿要和高守文成亲了,请你过去观礼,你也答应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