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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晴道:“定在开年后的十月,娘亲本来是想快一点的,毕竟你哥哥也老大不小了,但是你晏伯父一家不想仓促成婚,便折中给了一年的备嫁时间。”
“十月也不算远,左右亲事已经定了,娘亲安心等着喝娴姐姐的媳妇茶便好。”觅瑜道,“只是,一年的备嫁时间很短吗?女儿在备嫁时,好像没满一年?”
祝晴纠正:“不是没满一年,是只有半年。”
“你那会儿是没瞧见,爹娘为了你的亲事有多忙乱,只是婚期明晃晃地写在圣旨上,我们纵使忙得焦头烂额,又如何敢与圣上商议改期?”
“好在有礼部操持,一切照着流程来,最终没有忙中出错。也是因为这一缘故,爹爹和娘亲才能理解晏家的想法,答应他们推迟婚期……”
母女二人一番絮语,直到侍女前来通传,奇王与大人在堂中等候,祝晴方止了话,携了觅瑜起身,离开堂屋。
看着女儿依依不舍的t模样,她含笑宽慰:“不要伤心,赵府离东宫不远,哦,你们现在是住在王府,那也无妨,左右都在这长安城里。”
“总之,你若是想念爹爹娘亲了,尽管回来看望。娘亲可不相信,太子殿下会拘着你,不让你过来。”
“好了,别哭丧着一张脸了,被太子殿下看见,还以为娘亲怎麽你了呢,笑一笑,除夕之夜,要欢欢喜喜地迎接新年才是。”
觅瑜抿出一点绵软的笑意,道:“女儿倒是想常常回来,殿下也愿意带着女儿回来,就怕爹爹不喜,看见女儿便吹胡子瞪眼,要赶女儿出门……”
祝晴扬起眉:“他敢?他要是想赶你出门,娘就先把他扫出去!”
接着,她又笑道:“其实,你爹也就是嘴上说说,实际上啊,对于你的到来,他心里欢喜得不得了。”
“娘偷偷告诉你,圣上赏赐年例那会儿,他又是在那里回忆,你以前最喜欢吃什麽菜,又是在那里感慨,不知道你在宫宴上如何。”
“听闻门房禀报,你和太子殿下过来了时,他更是激动不已,让厨房重新置备一桌年夜饭不说,还特地交代,多做一点你喜欢的菜……”
前往大堂的途中,母女俩遇上了立在廊下的赵寻琅。
祝晴好奇地询问长子:“你在这里做什麽?赏雪?还是赏月?”
赵寻琅平静回答:“爹与太子殿下有要事相商,娘与妹妹也有密话相谈,孩儿孤身一人,形单影只,自然只能立在这廊下,既赏月,又赏月。”
觅瑜听得忍俊不禁,掩唇打趣:“那还真是难为哥哥了,不过,哥哥也不必灰心,等过十个月,哥哥身旁就会有佳人相伴了,妹妹在这里恭喜哥哥。”
赵寻琅瞥她一眼,道:“多谢妹妹吉言。说来,我也有一句话要告诉妹妹。”
她盈盈笑道:“什麽话?”
她不怕他会礼尚往来,说一些关于她和盛隆和的话,若论促狭,她的兄长绝非她夫君的对手,她连盛隆和的打趣都能承受,更何况他?
然而,出乎意料的,赵寻琅并没有说什麽玩笑话。
他上前一步,示意周围仆从后退,靠近她,低声道:“最近一段时日,朝堂上不怎麽太平,你安心待在东宫和王府,莫要独自出门。”
觅瑜一呆,有些惊疑不定地看向他:“哥哥?”
旁边的祝晴也是神色紧张,询问道:“琅儿此话何意?难不成、难不成纱儿会有危险?”
赵寻琅道:“有太子殿下护着,小妹不会有危险,只要她看好自己。”
觅瑜怔怔地,弄不明白这是怎麽一回事:“我自然不会乱跑……成亲这麽久了,哥哥哪次见过我独自出门?都是殿下带着……哥哥不必担心……”
“只是,哥哥……为何要告诫妹妹……?”
“是啊,”祝晴充满疑虑地附和,“好端端的,为什麽要说这样的话?”
赵寻琅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道:“也许是我的错觉吧,我总觉得,太乙宫一事,不简单。”
觅瑜心中一跳。
祝晴皱着眉,低声呵斥:“这种事情能简单到哪里?大年夜的,你别随随便便一张口,就说些危言耸听的话,当心你爹知道了骂你!”
“还有,平日里你总说什麽谨言慎行,不要以为在家中就可以随意说话,和你爹一起嫌弃娘口无遮拦,现在听听,到底是谁口无遮拦?”
赵寻琅澄清:“孩儿没有和爹爹嫌弃娘亲。”
祝晴道:“那就是你爹嫌弃!总之,你们父子俩都不让娘省心,不如你妹妹一个人,大年三十也想着娘家,带太子殿下回来过年。”
“行了,别杵在这里说话了,走走走,不能让太子殿下久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