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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盛隆和含笑接过、饮了半盏之后,她又问道:“这两日,夫君一直在外忙碌,不知事情可还顺利?”
“还成,”他回道,“事情已经办得差不多了。”
她生出几分欢喜:“那,夫君今晚可会留下,陪纱儿过夜?”
盛隆和笑了笑,看向她:“我一直是陪着纱儿过夜的,只是你睡熟了,并不知道……不过,看纱儿此番神情,所求似乎不止于此?”
觅瑜一愣,脸庞浮现出淡淡的红晕,有些羞赧地澄清:“夫君误会了,纱儿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想让你陪着……”但要说着急不安之意,却也没有。
盛隆和看在眼里,笑容愈发加深,道了一句“好”,给她夹了一块粉蒸肉卷,专心用膳,不再提此事。
是夜,月辉淩淩。
盛隆和附在佳人耳畔,低声笑问:“这奇王府,纱儿可还住得惯?”
觅瑜轻颤着回答:“尚好……”
与她的声线一同起伏的,是她玲珑有致的娇躯,玉雪的肌肤泛出胭脂颜色,被身上人用手掌轻轻一捏,便留下红印,柔嫩妩媚至极。
盛隆和的指腹滑过她的纤背,分开她绸缎般的长发,掠起她一声呜咽,眸中泪光点点,丹唇娇豔欲滴,红晕愈发动人。
“习惯就好——”他笑着,在她颈边落下一连串细碎的吻,安抚她颤动不断的身子,“我会以奇王的身份过年,接下来的一段时日,都要麻烦你住在这儿。”
“纱儿、纱儿知道了……”
觅瑜呜咽着,承受他涌起的阵阵海浪,声音逐渐破碎,陷入情迷意乱之中。
第一百八十七章
腊月二十四, 祭竈。
伴随着花炮声响,宫中正式拉开了年节序幕。
因圣上龙体违和,今年的上陵祭礼便没有亲至,而是遣了以奇王为首的王公大臣前去。
盛隆和回来后, 同觅瑜说笑:“你说, 这算个什麽事?在旁人看来, 我不是奇王, 却要以奇王的身份去祭祀, 然而实际上,我还真是奇王。”
“列祖列宗若是地下有知,不知会有什麽想法?”
觅瑜莞尔听着, 素手轻执锦帕, 拭去他肩头沾染的雪水:“他们一定会很自豪, 能够拥有你这样一位出色的后代。”
他轻笑一声, 握住她的手, 印下一吻:“那可未必, 说不定, 他们会大骂我是个不肖子孙……”
大年三十,除夕。
圣上于麟德殿设宴, 邀请皇亲宗室共贺。
宗室中, 仍旧以奇王为首, 坐在了太子席位上。
殿里花灯绘影,丝竹笙歌, 珍馐美馔如流水般而上,热闹非凡。
建元帝兴致颇佳, 看起来气色不错,与皇后互相敬了两杯酒。
席间, 还指着一道豆腐汤,回忆起了往昔:“想当年,圣祖爷打天下时,最喜欢喝的便是这汤,并且特意赐了一个名,叫做清河明珠汤。”
他说着,忽然话锋一转,道:“朕年轻的时候,还因为这汤与赵老二结缘,拜了把子,从此以后,朕便成了盛大哥,他则是赵贤弟。”
他含笑看向觅瑜:“不知这件往事,奇王妃可曾听令尊提起过?”
觅瑜一惊,有些不知道该怎麽回答。
因为她是听说过,但每次爹爹提起时,总是语焉不详,一语带过其中细节,只道圣上不愧是人中龙凤,而他慧眼识人,一下便看出了圣上的不凡。
偶尔,娘亲还会在边上嗤笑,让爹爹少说两句,免得哪日圣上知道了,恼羞成怒,不仅不认他这个贤弟,还把他发配去蛮荒之地,彻底杜绝后患。
很显然,这不是一件光彩的往事,至少没有到能够大肆宣扬的地步。
但是看圣上现下的态度,又似乎还可以……
她应该怎麽回答?实话实说,还是略加修饰?抑或者,干脆当做不知道?
觅瑜陷入了犹豫。
她想向盛隆和求助,但在衆目睽睽之下,她又不敢这麽做。
幸好她的夫君与她心有灵犀,主动开口,化解了她的困境。
他含笑道:“此一事,孩儿听岳父提起过。说是父皇当年微服私访,替人写了一副对联,没想到因为叠了两重修辞,引发了一场误会。”
“孩儿记得,那副对联是‘祥云不展去华堂,和风舒卷离春枝’?”
建元帝笑着一拍手掌:“对,正是此联!朕真是怎麽也想不通,这副对联有哪里不好,居然惹得那户人家不喜。你们说说,它的寓意不好吗?”
衆人自然是一通称赞,表示不是对联写得不好,而是那户人家有眼无珠,才疏学浅,不识得文珍墨宝。
尤其是盛隆和,虽然吹捧得很直白,但听起来格外真诚,那光明正大溜须拍马的模样,让人完全无法把他和沉稳持重的太子联系起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