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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笑了笑,“你也可以认为这是我的借口。”
“事实上,是我受不了你的生疏和拘谨,才会迫不及待地表现出对你的喜爱,希望能通过这一点,让你尽快喜欢上我。”
他一边笑着,一边亲吻她的唇角:“两种理由,纱儿更喜欢哪种?”
觅瑜也笑,学着他的举动,蹭了蹭他的一侧唇角,又蹭了蹭另外一侧,甜软道:“纱儿都喜欢,都能感受到夫君的爱意……”
冬夜静好,烛火摇晃,曳出一室柔情。
翌日,奇王携王妃离开清白观,回往太乙宫。
但在太乙宫,衆人也没有多加逗留,休息了一个晚上,就整备人马、收拾行李,踏上了回宫之路。
马车中,觅瑜捧出一枚香囊,道:“这是我在閑暇无事时缝制的,里头加了点安神的香料,希望能缓解你的疲惫。纱儿给夫君系上?”
盛隆和含笑应了:“夏天和秋日时,纱儿也给我缝制了香囊,夏天的被我收在了锦盒中,秋日的还好好挂在我的腰间,如今换成冬日的正好。”
觅瑜也看见了,不仅有她缝制的香囊,还有她打的玉佩络子,每样都好好地戴着,虽有些半旧,但毫无损毁,一看就深受主人的爱惜。
她看在眼里,甜蜜在心中,一面解下旧香囊,系上新香囊,一面莞尔道:“等来年春日,纱儿再给夫君缝制新的香囊。”
盛隆和再度含笑答应。
等她系好之后,他将旧香囊收进怀中,仔细感受了一下,询问:“这安神香的味道,似乎与前两枚香囊里放的,有些不同?”
她点点头:“我向师父请教,在里头多加了一味药草,如此一来,夫君白日里闻着香时,能清心提神,晚上则可安心宁神,一举两得。”
“我说呢,这香怎麽有股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他恍然道了一声,“昨日你求见师父,还特意避开我,不让我跟着进去,守在外面望风,就是为的这个?”
她盈盈颔首:“嗯。”
她的确向通达道人请教了安神香的关窍,但这只是计划中的一环,实际上,她的真正目的是询问对方,关于九皇子与十皇子的事情。
在盛隆和去洛邑办事的那几天,通达道人前来看望她、和她閑话时,曾提及过这对兄弟俩,并在言谈间透露出些许深长的意味。
不过只有半句话,很快对方就改了主意,而当时的她也不愿多想,顺着转移了话题。
现在则不同,她想要知道更多他的事情,与真相无关,只有他。
所以她去找了通达道人,并且为了避免盛隆和有所怀疑,想了一个绝佳的借口,就是她方才送出的这枚香囊。
面对她的询问,通达道人给了一个出乎意料的回答。
这回答乍听上去很荒谬,但仔细思索,又会觉得有些道理,尤其是通达道人的身份摆在这里,太乙宫的地位摆在这里,更是增添了几分可信度。
虽然觅瑜对此还是半信半疑,但她的心情已然轻松了许多,以至于在盛隆和问起时,她不仅没有显出半点心虚,还笑盈盈地回应了。
当然,这样的反应也有些不正常,盛隆和挑起眉峰,眼底浮现出一丝兴味和探究,捏起她的下巴,询问:“你这模样……不会是在和师父计划什麽吧?”
她抿着唇,娇俏地笑着:“如果我说没有,夫君会相信吗?”
他仍是扬着眉,回答:“我会相信。不过,你不觉得,这个答案已经说明一切了吗?”
她粲然展颜,倚进他的怀里:“真的没有。我只是询问了师父一些夫君的往事,毕竟有许多事情,你都不肯告诉我,我只能去问师父……”
他抱住她,懒洋洋地拉长语调,回了一声行:“你就没有想过,我为什麽不告诉你吗?”
她娇声道:“自然是因为夫君不想让我知道……”
“可你还是想要知道。”
“对,因为纱儿任性……”
粼粼车声掩去夫妻间的笑语,浩浩蕩蕩的一行人马迤出雪山深林,驶向长安。
奇王于清修半途回宫,本已罕见,押回来了一名刺客,更是让君臣震惊。
要知道,除了奇王自己,所有人都清楚他是太子,行刺奇王,就是行刺太子,就是谋逆,谁这麽大胆,敢行刺太子?
圣上不顾病体,连夜召见奇王,垂问详情。
盛隆和呈上一早準备好的奏折,禀圣上过目。
建元帝看罢,气得一把掷了折子:“岂有此理!这妖道私自炼金不说,还敢行刺皇室,简直胆大包天!咳咳咳……紫霄真人怎麽管教的弟子?!”
“父皇息怒。”盛隆和捡起折子,放到御案上,目光扫过一旁的安神药,没有多余的举动,“保重龙体要紧,不必为这种逆贼动气。”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