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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漾出一抹娇赧的微笑,轻声回应:“没有被迫,纱儿是情愿嫁给夫君的,从来没有觉得勉强过……”
“自然。”盛隆和挑眉,“早在清白观那会儿,我就发现了,你会时不时瞧着我发呆,偶尔还会脸红,很明显对我芳心暗许。”
“可惜你一点也不开窍,面对我的明示暗示总是懵懵懂懂,不解其意,直到成亲后才察觉自己喜欢我,真是叫我不知道该说什麽。”
他轻捏她的脸颊:“有时候,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在装傻,故意气我,想看我无能为力的模样。”
“我没装傻……”觅瑜细声细气地给自己辩解,“我倒想看你t无能为力的模样,可你有吗?明明一直游刃有余,把我玩弄在鼓掌之中……”
“是吗?那我们要不要来算算账?看看是你气我的时候多,还是我气你的时候多?”
“算就算,纱儿都这麽听话了,夫君还觉得不满,我才要叫屈呢——呀!你、你别呵我痒——”
带着笑意的惊呼在床帐中响起,觅瑜左右转动着身子,躲闪盛隆和的进攻。
然而,她的面上虽然带着笑,心里却隐隐徘徊着不安。
当年废后掌权,在后宫只手遮天,戕害了不少嫔妃皇嗣,皇后能保下两个孩子的性命,并且懂得取舍,愿意用分离换取平安,可见其才智心性。
这样坚韧的一个女子,会因为痛失爱子而精神恍惚吗?若说在刺激之下骤然发疯,倒有可能,但是……在常年的清醒中偶尔失常,就很奇怪了……
除非……
觅瑜轻咬下唇。
盛隆和笑着凑近,含住她的唇瓣,或轻或重地亲吻,将她融化在炙热中。
“在想什麽?”他在接吻的间隙里询问,声音低沉悦耳,听得人心尖滚烫。
“没什麽……”她软声回应,压下心底的不安,折柔娇躯,全身心感受他的存在,“就是……在想夫君……”
低低的笑声如波澜蕩开,消散在浓稠的黑夜里。
缱绻缠绵中,觅瑜告诉自己,没有关系,不必多想。
无论他是谁,他都是她的夫君,她的心上人,她的依靠。
盛瞻和也好,盛隆和也好,九皇子也好,十皇子也好,都没关系。
他始终是他——
……
翌日。
醒来时,觅瑜感到一阵头昏脑涨,差点睁不开眼。
她浑身酸涩,仿佛被什麽东西狠狠碾过,难受得她差点呻.吟出声。
“现在是什麽时辰了……?”她一边擡手遮住日光,一边呢喃。
“巳时一刻。”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她迟缓转动着思绪,意识到这四个字代表什麽后,于瞬间清醒,睁开眼,失声惊呼:“什麽?怎麽这麽晚了!”
“还行,不算太晚。”盛隆和含笑回答,“今日是你的生辰,母后特意免了你的请安,距离宴席也还有半个时辰,你完全来得及梳洗,不要慌。”
“那你也不能这麽晚叫醒我呀。”她急惶惶起身,见他穿戴齐整地坐在榻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不是在昨天晚上叮嘱过你,準时叫我起来的吗?你也答应得好好的,怎麽——你是不是根本没打算照做?”
“当然不是,我想过叫你起来。”他澄清,“但我瞧你睡得正香,就没忍心叫醒你,想让你多睡上一阵,毕竟昨夜我们闹得太晚,歇息时天都快亮了。”
闻言,觅瑜愈发羞恼,心想,是谁在昨晚一直缠着她,说正事时也不忘了动手动脚,导致话说得七七八八时,夜晚也过去了七七八八?
若非今日是她的生辰,有一场生辰宴,她需要招待客人,她都怀疑他会不会缠着她到天亮,让她直接下不了榻。
“你——”她有心想责备他两句,又不知道该说什麽,憋了半晌,只憋出来一句,“你快过来帮忙,我的手累得擡不起来……都是你的错,你要负责……”
幸而盛隆和还有点良心,知道昨天晚上折腾狠了,不仅吩咐人打水进来,亲自绞了巾帕,递给她净面,而且帮着她穿衣梳洗,做足了体贴周到的模样。
但觅瑜仍旧羞恼难消,因为她在起身时感受到一阵……登时整个人僵在原地,面染潮红,没了话音。
“纱儿?”他有些疑惑地唤道,“怎麽了?”
她不说话。
他又唤了她一声:“纱儿?”
她还是不说话,抿着唇,红着脸看向他,目光里流露出羞愤之意。
盛隆和不解地与她对视。
稍顷。
他恍然大悟。
“你——”他握拳低咳一声,罕见地显出几分不好意思,“你还好吧?可要——叫人打水进来,重新沐浴一番?或者我给你擦擦身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