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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是, ”她的声音愈发娇俏, “我的肺腑之言吧……”
盛隆和的语气越发轻柔:“纱儿有一颗赤子之心。”
他拉下她的手,放在掌心里摩挲:“能娶你为妻,是我今生之幸。”
红晕漫上觅瑜的双颊:“隆哥哥莫要这样夸我……我、纱儿担当不得……”
“你担当得起。”盛隆和道, “因为我还有问题要问你。”
她一愣, 红晕迅速褪下:“什麽问题……?”
盛隆和看在眼里, 含笑安慰:“不怕, 不是什麽刁钻的问题, 我也是临时才想到的。”
“依你所说, 盛瞻和与盛隆和都是我, 然此二者性情迥异,必有主次之分, 你觉得谁是主, 谁是次?”
觅瑜怔住。t
这个问题……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可是——
她回忆起他往日行事的种种,一时只觉得难以抉择。
因为他在身为盛瞻和时, 所作所为皆是盛瞻和,他在身为盛隆和时, 又皆是盛隆和,没有哪方面厚此薄彼。
真要计较的话, 也就只有时间了,他身为盛瞻和的时日比盛隆和长,一年中有七八个月是前者,四五个月是后者。
但这也是因身份所致,盛瞻和是太子,他若想坐稳太子之位,自然不能太过轻纵,需得好生经营。
而且——
“我,”她喃喃开口,“我觉得,你在身为太子时,与身为奇王时,性情如此迥异,或许……有不少原因在于,你需要表现出两者的不同。”
盛隆和含笑看着她:“怎麽说?”
觅瑜觉得他这个态度不太对,有些不确定地打量着他:“你、你不会心里门清,面上装作不知道,只为了听我如何回答吧?”
“我是有一些想法。”他道,没有半点心虚之色,“但算不上清晰,所以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她还是有些不确定:“那,我说了,你不能笑话我?”
“不会。”他郑重保证。
“好吧。”她鼓起勇气,“我——我觉得,你是为了让‘太子身患臆症’一事,在旁人心里的印象加深、牢固,才故意将两者的性情表现得南辕北辙的。”
“说不定,其实谁都不是主,也谁都不是次,他们——盛瞻和与盛隆和,都是你的一部分,那个隐藏在两者之下的真实的你,才是主。”
盛隆和湛湛笑了。
“才说你是神医,能够医心,这会儿就给了我这样一个回答。”他擡手轻点她的鼻尖,“你是觉得我的思绪还不够混乱,想要再给我绕团乱麻吗?”
觅瑜连忙澄清:“不,我没有!我的意思是,我——我不觉得瞻郎与隆哥哥有哪里不同,他们——他们只是看起来差异大而已,其实——”
她定定神,仔细回想着过往与他的相处,道:“其实……本质是一样的。”
“譬如正虚观一案,无论你是选择隐忍不发,还是雷霆动怒,最后的结果都是将贼人连根拔起。”
“还有澜庄公主一案,我相信你最终会查清真相,只是使用的手段不同。”
“究其根底,他们——你都是你,只不过一个内敛些,一个外露些,完全称不上南辕北辙。”
盛隆和噙着笑,听完了她的话。
“这说法有点意思,”他道,“与我想得不同。纱儿是真心如此作想的吗?”
觅瑜诚实地点头。
“就像现在。”她补充道,“你同我说话的口吻、语气,就不是单纯的盛瞻和或者盛隆和,而是融合了两者的特点……”
“是吗?”他笑了笑,询问,“什麽特点?”
她轻摇臻首:“我说不上来。我没有你那麽聪明,想不出合适的描述,但……就是那样,有点漫不经心,又有点深不可测吧……”
盛隆和点点头,表示明白。
“听起来,你对盛瞻和的评价比较高?”他若有所思地询问,“漫不经心的隆哥哥与深不可测的瞻郎,可真是高下立分。”
她摇摇头:“没有高下之分,瞻郎与隆哥哥都是一样的。”
“只是……就像你之前说的一样,你在身为瞻郎时,总是很克制神态,七情不上面,叫人揣摩不出心思,我自然觉得深不可测。”
“那你就是比较喜欢盛隆和?”他继续询问,“毕竟我在身为盛隆和时,十分平易近人,总是笑脸对你,逗你开心。”
她还是摇头:“瞻郎与隆哥哥,我都喜欢。”
盛隆和道:“我不信,人心居左,总有偏向,你肯定有更喜欢的一个。”
觅瑜不解:“不管我喜欢哪一个,不都是你?”
“所以我才要问清楚。”他欺身靠近她,与她肌肤相贴,传递一阵滚烫。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