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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让她对自己娘亲说出这种事,哪怕她的娘亲是大夫,听过许多患者陈述隐私,t她此刻是病人,不该有多余的情绪,她的脸上也还是烧得慌。
她含含糊糊地道:“总之,自那之后,但凡殿下与女儿同房,皆、不曾……”
祝晴追问:“不曾什麽?”
觅瑜忸怩着,把声音降到最低,说了几个字。
听完之后,祝晴有一会儿没出声。
觅瑜也不出声,羞红着脸庞,盯着锦衾上描金姹紫的芙蓉花瞧。
祝晴终于开口:“你……真是,手腕精妙。”
觅瑜的脸庞红得厉害,发烫着双颊,小声讷讷:“女儿没有使手腕,是殿下自己要这麽做的,殿下贴心仁德,为女儿着想……”
回答完之后,她又勉强维持着镇定,把话拉回正题:“所以,女儿才会奇怪,为什麽会有孕……毕竟殿下不曾……”
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祝晴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重回大夫的身份,一本正经地询问:“你确定一次也没有过?”
觅瑜点点头,仍旧不敢直视娘亲。
“当真?会不会是你们有过,但被忽视了?毕竟这种事很难把控得当。”
“殿下一向克己慎行,小心注意,不曾有过失控的时候……”
“你确定?”
“女儿确定……”
祝晴皱起眉头。
“那就奇怪了。”她思忖着道,“阴阳结合方能有孕,你二人既没有行到最后,按理来说,你就算不服药,也不会怀孕,更不要说你还一直在服。”
“这也正是女儿想不明白之处。”觅瑜道,求解的渴望压下了羞耻感,促使着她擡起眸,看向母亲,“娘,为什麽女儿会怀孕?还怀得这般无知无觉?”
祝晴深深皱眉,摇着头,道:“我想不通。这太奇怪了……”
觅瑜有一个猜想:“假使女儿在断药期间怀了孕,之后又服药了,会使女儿的脉象变得异常,把不出有孕吗?”
“月初,女儿信期至时,曾因腹痛难忍而请娘亲前来诊治。女儿记得,娘亲那时特意问过女儿,有没有在服药,是不是察觉到了什麽异常?”
第五十九章
祝晴回忆道:“那个时候, 你的脉象的确略有平滑,可很快就恢複了正常,让娘都怀疑是不是错觉。”
觅瑜心中一沉,先前的那股发冷发麻感又回来了。
她怔怔抚上腹部, 艰难开口:“……所以, 娘亲那时确实诊出了异常, 但因为得知女儿一直在服药, 就没有往有孕这方面想?”
祝晴哪里看不出她在自责?当下否认道:“不是。女子有孕的脉象与寻常区别很大, 娘行医这麽多年,什麽样的脉象没见过?”
“假使你当真有孕,娘岂会看不出来?就算你告诉娘说, 你一天服用三瓶药, 娘也不会掉以轻心。”
觅瑜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可女儿就是有孕了……”
“所以你这孕事来得古怪。”祝晴道, 神情严肃而又强调, 仿佛要让她确信这个事实。
这也的确是事实, 但觅瑜就是不明白。
“娘, ”她求助地看向母亲, “为什麽女儿的孕事会这般古怪?无论是娘亲、太医还是女儿自己,都没有发现?娘亲行医多年, 可曾遇见过类似的情况?”
“娘遇到过。”祝晴用肯定的口吻答话, “并且比你的情况要稀奇古怪得多, 能说上三天三夜不带重样。”
“你不过是普通地怀了场孕,又运气不好地滑了个胎、小了次産罢了, 不算什麽大事。”
她伸手抚摸爱女的脸庞,关怀叮嘱:“好了, 你不要再多想了,小産伤身, 接下来的一段时日,你都好好休养,不要胡思乱想,知道了吗?”
觅瑜没有被这番话安慰到,她怀疑她是遇到这种特殊情况的第一人,要不然以娘亲的性情,早给她举例子掰扯起来了,而不是在这里空泛而谈。
但她也知道,娘亲是在关心她,她因为自己粗心大意,保不住胎儿小産,连累娘亲半夜赶来东宫,已经很不孝了,不能再给娘亲增添烦恼。
所以,她很乖巧地应声:“女儿知道,女儿会好好休养的,娘亲放心。”
顿了顿,又有些犹豫地道:“女儿……有一事想和娘亲商量。”
祝晴道:“什麽事?”
她咬咬唇,小声道:“女儿此次孕事,固然来得古怪,去得离奇,但终究与女儿服用避子药脱不了干系……女儿、女儿想……”
祝晴了然,接过她的话:“你想不再服药?彻底断了?”
她点点头。
祝晴看着她,道:“你想好了吗?怀孕不是嘴上说说那麽简单,不说别的,只说生産,就比你此次小産要艰难数倍,还有怀胎十月要经历的种种辛苦,你都準备好承受了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