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顾渊竖起一根手指,第一,老餮队的柳教授和包老师照搬我家傅先生和我二叔的赚钱方式,请节目组给出让我们信服的处理措施;第二,既然因为我和傅先生是本地人就要把我们队的最终评分打八五折,那么现在我就要享受本地人的便利了,希望节目组不要再突发奇想,附加限制条件。
【我就知道!我圆哥他就不可能惯着节目组这臭猫饼!】
【圆哥赛高!】
【坐等节目组回应!】
【扛摄像机那位大哥,刚才收钱的时候挺麻利,这会儿咋不吭声了?】
VJ陈武:
他是不想吭声吗?他是不能吭声好不好啦!他一个平平无奇的打工人,一代表不了节目组做决定,二不能从心地给圆哥点个赞,这个时候他就只能闭嘴了。
顾渊也没为难VJ陈武,对着镜头劝完节目组不要不识相,又笑眯眯地隔空朝老餮队喊了个话:老餮大兄嘚,栗子姐,还有柳教授和包老师,你们别怪我不讲兄弟情哈!要怪咱就怪节目组不做人,逼得我不得不出手了。
【老餮说:这事儿必须得两顿烧烤才能解决】
【老餮说:咱们的立场是一样的】
【老餮说:但是烧烤不能省】
笑着谢过NPC们帮忙传话,隔空喊话约老餮队和公主队录完节目一起去撸串儿,顾渊卡着点儿跟守在直播间的NPC们道晚安:好啦!尊贵的NPC们,现在时间22点整,是时候去睡美容觉了,咱们相约明天早上一起拥抱太阳哈!
顾铭:明天见。
傅笙:明天见
小金师傅:明、明天见。
和队友们一起跟蹲守直播间的NPC说完再见,盯着直播间里的画面归于黑暗,声音也消失不见,顾渊瞥了一眼收拾摄像机的VJ陈武,随手摘了别在领口的麦克风放到茶几上,伸着懒腰起身:我出去一下哈!
傅笙眼疾手快。
拽住随着顾渊的动作直往上纵的T恤下摆,遮住顾渊于不经意间露出来的腰,傅笙顺势起身揽住顾渊的腰:我陪你。
傅先生,我只是去我舅舅那借两台电脑,很快就回来顾渊身体十分诚实地靠进他家傅先生的臂弯里,斜睨着他家傅先生,眼尾挂着笑假模假样地嫌弃,你要不要这么黏人哦?
傅笙拢紧手臂,轻笑:嗯。
啧!
顾渊忍着笑抛给傅笙一个真拿你没办法的眼神儿,勉为其难:行叭!行叭!既然你这么想去,那就带着你吧。
眼瞅着说话间,傅先生和圆哥就要相伴出门,VJ陈武急得直挠头。
顾渊似笑非笑地睨了一眼欲言又止的VJ陈武,揣着一肚子掺杂着火气的坏水儿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慢悠悠地提醒傅笙:嗳,还是不能带你去!说不准这会儿正有人着急忙慌地赶过来拜见你呢,你跟我出门不合适。
傅笙不咸不淡地扫了一眼猛点头表示确实有人正在赶过来的陈武,揽着顾渊直接往玄关走:正合适,让他等。
顾渊戳戳傅笙的腰,赏给他家傅先生一个你很上道的眼神,微微拔高腔调,哼笑:也对,等一等没坏处,有助于风干脑子里多余的水。
傅笙忍俊不禁,揉搓了一把顾渊的小揪揪,把顾渊的羽绒服从衣架上摘下来,示意顾渊先穿衣服。
VJ陈武看看手机里务必拖住傅先生的指令,再看看低垂着眉眼帮顾渊拉拉链的傅先生,硬着头皮喊:哎,傅先生
挽留的话到底没能说出口,被傅笙一记凉飕飕的眼神给斩断在了嘴边。
顾铭看够了热闹,慢条斯理地提醒陈武:马导敢在录制节目的时候随心所欲地加戏,就应该有被发作的觉悟,这事儿你掺和不了。
VJ陈武苦起脸,眼尾余光瞄着玄关里的傅先生,敞开嗓门,对着顾铭憨声替马导解释了一嘴:马导也是为了节目效果,他没坏心。
就算真是为了节目效果,也有点过于离谱了。这档综艺的详细策划书他看过,里面可没有什么放弃盲盒权益就自动把余下两张卡片给别的队伍这种垃圾规则,更没有什么广告费的收费标准。
说白了马导就是想控场,然而,还点错了控场技能点,把好好的一档综艺,在开录第一天就给控场控得有点儿跑偏。
傅家小叔不发作马导,都对不起马导每一次都十分精准地把死作到傅家小叔和顾渊身上。
傅家小叔和顾渊能忍到直播结束,就已经够给马导留脸了。现在别说傅家小叔要收拾马导,他也是要跟马导谈谈的。
不过在这之前,他需要先跟盛先生谈一谈。
揉搓了一把一脸懵逼的小金子的头顶,示意小金子别瞎想尽管去自由活动,顾铭慢条斯理地起身,含着笑招呼傅笙和顾渊:小叔,我借用你们的房间处理点私事,你们回来打怪的时候喊我一声。
傅笙比了个ok的手势,推着顾渊的肩,头也不回的走了。
*
纷纷扬扬下了一天多的雪总算是停了,在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洁白的积雪映着皎洁的明月,冲淡了浓郁的夜色。
顾渊远远地看了一眼在小广场上三五成群地堆雪人、打雪仗的半大孩子,谨慎地把口罩挂到傅先生耳朵上,哼哼唧唧地抱怨:本来以为录这档综艺应该挺好玩的,真录过才知道,其实也没啥大意思。
傅笙垂眸端量着顾渊露在兜帽和衣领缝隙里的眉眼,把顾渊有点发凉的指尖拢进掌心里,轻笑:下一期录制地点在热带海岛上,有蚊子。
啧!
热带海岛,有蚊子
他蚊子过敏。
顾渊按着兜帽仰起头,乔模乔样地盯着夜空中正圆的月亮看了一瞬,装腔作势地长叹:傅先生,据我夜观星象,《超新星》这个节目跟我的缘分着实有点浅。
傅笙忍俊不禁,配合顾渊表演:有多浅?
顾渊艰难地露出一点点指尖比划了一下:就一期节目那么浅。
傅笙瞥了一眼从西边车道上拐过来的、挂着《超新星》节目组logo的车,搂着顾渊脚尖一转,往东拐进了家属楼东西两区之间的小花园里,笑着说:知道了。
马导着急忙慌跳下车,捧着大肚子小跑了两步,就苦着脸硬生生止住跨上台阶的脚步,眼巴巴地看着傅总和圆哥的背影消失在了披银挂素的小花园里。
他不能追上去惹人厌.jpg
想着刚才圆哥手贱地扒拉了一下裹着银装的枯枝,枝头积雪簌簌而落,傅总明明能躲开,却硬是任积雪落满肩头,等着圆哥转身回来帮他拂掉肩头积雪的样子,马导就特别想穿回几个小时前,弄死那个仿佛被流量糊了脑子的自己。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傅总说让他等,圆哥说等一等能风干脑子里多余的水。
马导随手把下午逼着曹编写的剧本丢到车后座上,拢紧衣领,站到了单元门边的风口上既然圆哥说风干,他表现出一点诚意来准没大错。
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
马导杵在风口里,盯着小花园望眼欲穿,总算在腕表上的分针转过四个格子的时候,望来了他心心念念的傅总和圆哥。
阿嚏!
马导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揉搓了一把被风吹得有点发僵的脸,堆起笑脸迎上去:傅总,我帮您拎,我帮您拎!
傅笙手轻轻一晃,避开马导伸过来的手,不动声色地端量了一眼耳朵通红的马导,不咸不淡地说:有什么话上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