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口鲜香无比的菌菇汤,瞬间从嘴巴一直暖到了胃里。
他傅二舅家的厨师手艺真不错。
视线在满桌子他喜欢吃的菜上转悠了一圈,顾渊小眼神挂着小勾子瞄着慢条斯理地剔鱼刺的傅笙,拖着软绵绵的小腔调,笑眯眯地说:不介意哒!以后我给他开工资!
一个厨师的工资而已。
以后他的资产都是要跟顾渊共有的,就权当是他的小男朋友提前履行老婆的义务,从现在就开始替他主内了。
傅笙把剔好刺的鱼肉递给顾渊,不紧不慢地说:好好吃饭。
唔!
他傅二舅真贤惠。
顾渊端量着他傅二舅锋锐眉眼里氤氲着的笑意,觉得他大概可能似乎好像已经通过割地赔款成功渡过这一波被教做人的危机了。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
他傅二舅的套路竟然一次更比一次深。
汤足饭饱,筷子刚放稳。
他傅二舅就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餐桌桌面,慢条斯理地跟他说:顾圆圆,咱们来谈谈你这两天做的那些了不得的大事情。
顾渊:
他的割地赔款好像变成了一个笑话。
别问,问就是他现在的心理阴影面积足足有十个他傅二舅那么大!
*
作者有话要说:
第86章 就问,你怎么不上天呢! 浪,他顾圆圆从来不服输。
顾渊深吸一口气, 勉强维持住镇定,幽幽地看着他傅二舅:小舅,孩子都让你入赘了呢!言外之意, 好处都收了呢,不好再秋后算账了哦!
傅笙轻轻后靠,意态闲适地靠着餐椅靠背,饶有兴趣地看着用眼睛跟他讲道理的小男朋友,缓缓弯起嘴角, 明知故问:所以呢?
所、以、呢?!
顾渊摆足气势,凶巴巴地盯着他傅二舅, 不紧不慢地挽着衬衣袖子, 趁机在脑海里开始重播这两天他作过的那些死,以期能够抢救一下即将被炮制的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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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他傅二舅,复盘着那些精彩至极的作死瞬间, 就是他自己都想炮制一下他自己。就这, 还妄想跟他傅二舅兴师问罪?简直就是作大死,要给他傅二舅怒送人头。
顾渊原地放弃据理力争, 慢条斯理地挽好衬衣袖子,一鼓作起来的气势荡然无存,一改凶巴巴的嘴脸, 眼巴巴地看着他傅二舅, 怂哒哒地说:所以我们的新生活就应该有新的开始, 不好再计较旧生活里未竟的那些得失了吖!
傅笙声音闷在喉咙里低笑。
他的小男朋友真的是有够能屈能伸的,眼看着顾圆圆的小表情从奶凶奶凶, 极其富有层次感的, 变成奶乖奶乖, 傅笙就特别想把小怂包捞到怀里欺负欺负。
但是, 时机不对。
傅笙在心里轻啧一声,盘算着等算完账得把这份福利加倍讨回来,慢条斯理地说:话不能这样讲,做生意还讲究个年底清账呢,咱们这都要开启人生新阶段了,更应该把过去的账都清了,你说是不是?小顾总。
嘶!
他傅二舅这是铁了心要炮制他了啊!
尤其是他傅二舅这一声小顾总,慢条斯理地,如同被他傅二舅放在嘴巴里细细咀嚼过似的,信息量过于丰富,听得顾渊头皮都麻了就小心脏又慌慌乱,又怦怦跳的那种麻。
冷静!顾圆圆,你冷静!
顾渊强行按捺下心慌慌,在心里反复咂摸着这一声堪称久违的小顾总,琢磨着他傅二舅应该是已经知道他溜出去干什么了,立刻怂怂地放软腔调,软乎乎地跟傅笙讲道理:男朋友,咱们是在谈恋爱,不是在做1爱情买卖,哪能生搬硬套做生意那一套理论呢?
傅笙颔首,表示赞同:男朋友说的对,是我想岔了
好整以暇地端量着小男朋友眉眼间逐渐染上的笑意,傅笙慢悠悠地补充,咱们是正正经经地谈恋爱,不该像做生意似的讲清账那一套。但是,男朋友,我们的爱情是不是应该没有秘密,彼此很透明呢?
顾渊:
厉害了,我的傅二舅,不愧是母胎solo29年的大龄男青年,给算账套糖衣的手速有够快,绝壁练过不止一次,少说也得是个王者了。
顾渊不动声色地跟他傅二舅对视,细细辨别他傅二舅那一双隐在银丝眼镜后的锋锐眉眼里藏着什么情绪。
就十分糟心地发现,他傅二舅每一分情绪里都写着算账已定,撒娇没用八个大字,顾渊快速权衡利弊,立刻识时务地放弃再做徒劳的挣扎,直接怂哒哒地原地躺平:对对对,男朋友说的都特别对。
傅笙轻笑。
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餐桌桌面,睨着又乖又怂的小男朋友,慢悠悠地问:顾圆圆,你在心里最想怎么称呼我?
老婆账虽迟但到.jpg
别问,问就是悔不该昨天恃病行凶,作大死地跟他傅二舅叫了那么多声老婆,搞得他现在想用嘴瓢蒙混过关都不能够。
顾渊强装着镇定跟他傅二舅对视。
迎着他傅二舅那我十分不介意用实际行动帮你矫正认知的眼神,顾渊兀然轻笑,慢悠悠地踢掉拖鞋,抬起脚,脚尖踩在他傅二舅的膝盖上,心里叫着老婆,嘴巴怂哒哒、黏糊糊地叫:老公
大猛一能屈能伸,我直接釜底抽薪,就问你应不应。
小男朋友嗓子哑哑的,软软的一声老公,像极了在他梦里哭着求饶的腔调。傅笙喉咙有点发紧,克制着想要真把小男朋友圈在怀里欺负到哭的冲动,不动声色地轻应:嗯。
bingo!
他傅二舅果然还是很吃他老公这一套。
顾渊眉眼漾起撩人的笑意,脚尖顺着他傅二舅的膝盖往上爬,拖着长腔慢悠悠地满嘴跑火车:嗳,男朋友,我刚才可不是在叫老公,我是说我心里最想跟男朋友叫老公呢!
顾圆圆的嘴,骗人的鬼。
但是没关系。
傅笙慢条斯理地抬起左手,攥住胆大包天地顺着他的膝盖往了不得的地方蹭的脚,掌心顺着脚背滑到纤细莹白的脚腕上,拇指指腹不轻不重地捻着精致小巧的脚踝骨,右手指尖隔着黑色的运动袜,带着警告意味地轻弹小男朋友的脚心,似笑非笑:是吗?
顾渊缩起脚趾,偏头打了一个小喷嚏,信誓旦旦地点头:当然。
傅笙指尖若即若离地点在小男朋友的脚心上,意味深长地看着口是心非的小男朋友,轻笑:既然这么想叫老公,以后就大大方方地叫,不用委委屈屈地藏在心里了。
嘶!
狗,还是他傅二舅狗!
就这么轻轻松松地,从善如流地趁势骗走了大猛一的老公!
不行,不行!
绝对不能再被他傅二舅牵着鼻子算账了(liao)!
顾渊轻挣被他傅二舅俘虏的脚腕,没能睁开。脚尖点着他傅二舅的大腿拱啊拱,把脚心贴在他傅二舅的大腿上,小心翼翼地避开他傅二舅的威胁,怂哒哒地问:老公,你看如果我每天都叫你很多遍的话,能不能让孩子留一点点特别特别爱你的小秘密哦?
攥紧脚腕,制止小男朋友的挣动。
傅笙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小男朋友的足弓侧缘,十分大度地说:宝贝,你想要保留一点小秘密也不是不可以。
顾渊用脚指头拱拱他傅二舅的大腿,揣着心慌慌,问:但是?
傅笙低笑。
慢条斯理地抬起手,指指自己的心脏位置:宝贝总要拿点诚意出来,安抚这里的火气。圆圆应该知道,这两天你这个坏孩子十分不爱惜他家宝贝的身体,把他惹得很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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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喷嚏又憋在了鼻腔里,顾渊指节按着迎香穴用力揉了一下发痒的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可怜兮兮地问:老公,你是要揍烂我的屁股吗?
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