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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遴提着三三的小胖肚子,把被银色发丝包住整个脑袋的哈士奇拯救出来。
“收!!”柏遇也适时疾言。
长发被收回,哈士奇也被林遴撸了一把背毛,拍拍它的小脑瓜让他先去跟水晶球玩儿。
小岛上终于又安静了。
柏遇牵着林遴的手,两人肩膀挨着肩膀躺下,一起看着天空中飘飘悠悠的祥云。
“看了好几次还是觉得很美。”林遴道。
柏遇却收回了目光,转而看向林遴。对于他来说,眼前的这个人比任何的美景都要吸引目光。
“今天是我这个月发热期的日子。”林遴眼睛望着金色流云,忽然道。
柏遇一愣,随即意识到了什么,撑起手肘对上林遴的眼睛。
淡淡的白玫瑰花香气已经透过了阻隔贴,被鼻腔精准而贪婪地捕捉到。
OMEGA的两颊也被因为特殊时期升高的温度染成了诱人的绯红色,两只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银眸的神明太美,祂就像世界上美学的集合体,又或者说,也许美这个概念本来就是因祂而生。
被蛊惑着的林遴喉头一动,开口道: “我忘记带抑制剂了,柏遇。”
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再清楚不过!
银色的双眸一暗,大手搂住林遴的后背,将他用一个缠绵的姿势抱着侧过了身。而柏遇自己,也侧身紧紧地贴在了他的后背。
呼吸沾上了敏I感的后脖颈,林遴被刺激得轻轻“嗯”一声,而后闭紧牙关,眼睛望着远处的绿色大树。
他跑掉焦距的眼睛示意着,在此时此刻,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身后那人的靠近之上。
林遴能感觉到,柏遇的唇尖正缓慢地,用一种几乎可以凌迟人的意志的方式在他的后脖子上转着圈儿地摩挲。
日晒雪山的气味靠近,却只是饮鸩止渴。这种程度的贴靠根本缓解不了他体内那座汹涌着急欲喷发的火山。
林遴亲不自禁地,仰着头把脖子往后送了送。
下一秒,利齿刺破皮肤的感觉传导到了中枢神经,林遴没能压住喉头的声音,闷哼了一声,右手攥紧了衣服的边角,把衣摆捏出一片醒目的褶皱。
信息素从牙齿与腺体连接的地方注入了林遴的身体,他的腺体已经熟悉了这种暖融融的气味,连带着影响着他的内心,使林遴整个人就仿佛被浸泡在温暖的羊水之中。
这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令他安心的去处。
大手包裹住他攥着衣角的手背,五指挤进了他指尖的空隙,形成了交扣的状态。
林遴呼了一口气,不是难以忍受,反而是太过于舒服,太过于安心。这种感觉几乎可以让任何一个没有意志力的人瞬间上I瘾。
这是他第一次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主动让柏遇标记自己。
整个过程他都非常清楚,这次的柏遇也只是跟他手握着手,没有丝毫束缚他的动作。想要逃走,随时可以逃走,林遴却从头到尾都没有动过位置。
他默许着,甚至明示着……
当柏遇的牙齿从林遴的腺体里依依不舍地脱出的时候,他们彼此都感觉到双方的关系又往前挪动了一步。
现在,就剩下那一层薄薄的,几乎是透明的窗户纸还没被撕破。
林遴几乎有一种冲动,想要脱口说一声“好”字——他知道柏遇将会立刻懂得他的意思。
胸腔猛地卷入一大股空气,林遴深深地呼吸了两次,这才隐忍着没有将到了嘴边的字眼说出口。
柏遇舔了舔他自己制造出来的红红的伤口,然后将脑袋埋进了林遴的肩颈处,小动物一样蹭了蹭。
接收了ALPHA信息素的林遴就像吃多了米饭一样泛起困意,他伸手摸了摸柏遇的脸颊,在身后那人令人安心的怀抱中闭眼睡去。
银色的头发和黑色的头发不分你我地交织在一起,浸泡在洁白的花瓣海中。
……
在大雨和狂风互相冲撞的海面,一道如同天籁般的旋律,像是唱歌一样说起了话:
“我们必须把这件事告诉尊贵的那位存在”
“我悄悄地看着祂时我的眼泪就像瀑布一般”
狂风呼啸着,发出人类无法听见的声音: “我们势单力薄——旧神的荣光已经不再——人类被新神俘获——”
“他们成为了被奴役待宰的羔羊呢”
一直沉默着的大雨终于加入了讨论: “我们不知道祂们想要干什么……”
“愚蠢的冬波只是棋子祂们觊觎的是吞噬伟大的力量”
“不自量力——”
“太可笑了……”
大风一滞,随即兴奋地在海上扬起了几米高的巨浪: “我们要去揭穿祂们的秘密——这样我们就能——”
“噢你说得对但我们得想个好办法!”
“我恐怕祂们在你想出办法之前——就已经开始行动了——总是左支右绌的35641——”
……
林遴在育神海里和柏遇相拥而眠,好好地休息了一整夜,这才在纠缠了两三次之后狠心不看那双魅惑的银色眼睛匆匆离开。
在后脖颈上贴好了阻隔贴,整理好衣服的林遴打开房门,敏锐地发现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似乎太安静了。
这种安静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架势,就像是暴风雨来到之前最后的平静,让人的汗毛一瞬间直立而起!
圣堂之外永远吵吵闹闹的信徒和记者没了声音圣堂内部忙忙碌碌的神仆们没了声音,只有一个从不知道是谁开启的收音机里传出电子音播报声:
【请所有还清醒着的B市居民赶紧寻找安全藏身处,所有滞留在B市外围国道的市民请准备好食品,饮水和必要的药品, B市临近的N市, W市已经全面戒严……】
林遴还没有想明白这道播报意味着什么,身后,一道寒光悄无声息地靠近,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向他的大动脉!!
第51章
净化
林遴并没有发现危险的来临,他正皱着眉头专注地听收音机。
来的人流下了恶心的口水,它的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人的血肉将成为它献给伟大存在最好的献礼。
银白色的刀光以极快的速度逼近毫不设防的脖子,眼见着,鲜血横飞的场面就要到来——
一株在角落里毫不起眼的的绿色植物却也在同一时刻疯狂拉长了枝条。
这一刻,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在刀锋距离脖颈只有几公分的时候,一口鲜血从持刀者的口腔中大口喷出,飞溅在了林遴的后背上。
林遴一愣。
他抬手摸了摸脖侧突然沾上的一小片滚烫,猛地回过头去。
紧跟着,他的瞳孔不可遏制地放大——
只见一株在办公场所常见的盆栽,像是异形怪物一样拉长了枝干,恶鬼索命一般从一个男人的胸腔中穿透而过。
绿油油的叶苞上,一滴红色的液体滴落,在地上打出“啪嗒”的一声。
红色和绿色交融在一起,居然混合出一种诡异的生机勃勃。穿过男人胸膛的枝条安静地一动不动,乖巧可爱地扮演着“植物”的本分角色,如果不是它正像串糖葫芦一样串着一个人的话……
林遴被眼前的一切震住了!
他下意识后退了两步,这才发现男人手里举着的砍刀。
男人还没有死透,他双手在空中不知目的地挥了挥,这才轰然倒在地上。
一声巨响后,四周,再一次恢复了安静。
林遴指尖颤抖着按在墙壁上,好半天才平复了情绪。
他踮着脚,小心地走到男人旁蹲下,把人掀起来:
这个人并不是他们圣堂的神职人员,他的脸上是一片浮肿的青绿色,看上去似乎是疯子信徒?
林遴放下男人的尸体,指尖一转,小心翼翼地捏了捏还沾着血的枝条。
粗粝正常的手感,这就是一根普通的树枝而已……
就像他遇到过的所有奇怪的巧合一样,在保护了他以后,一切超乎自然的异常都回归了寻常。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