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被夹击了!
“大不了我们撞护栏!!”江启航吼道。
话音刚落,天空中螺旋桨的轰鸣便由远及近,一束探照灯从上自下笼罩了车身。
司机愤愤地刹车,猛地拍了一下方向盘:“这小子什么来头,怎么连直升机都来了!?”
这下真的是无路可去了!
江启航阴测测地看了一眼后座的林遴。突然拽开安全带,直接从副驾驶跨过前后座椅之间的空隙一把勒住林遴被捆着的手。
ALPHA的力气不是虚弱状态的林遴可以抵抗的。他硬生生被江启航拽着手臂拉起来,打开车门,像人肉护盾一样被架在江启航的前面。
林遴根本站不住,软倒的趋势被身后的ALPHA牢牢卡住。
他吃力地抬头。对面的一排大车灯晃得他眼睛直泛眩光,只能模模糊糊看到几个人影。而从横向拦截的警车之后,黑色的轿车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高高的身影。
直觉告诉林遴,这个人是柏遇。
“你们别乱动!不然我弄死他!!!”江启航左手像是铁钳一样钳住林遴细瘦的脖子,另一只手则打横卡着他的胸口,将这个人质死死地锁在身前。
警察对着喇叭喊话:“不要轻举妄动,请立即释放人质,获得宽大处理的机会!”
司机拉了手刹下车。他看了一眼已近癫狂的江启航,又看了一眼把前路后路甚至天空都包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车阵直升机,权衡了两秒钟还是把双手举了起来:“我投降!我投降!绑架不是我干的,我只是开车而已!”
江启航双眼通红地冷笑了一声:“BETA就是BETA。”
他架着林遴,一副狰狞得要拉着全世界陪葬的样子,实则内心也在遭受巨大煎熬。
OMEGA的后颈就近在咫尺,让他的行为已经透露出穷途末路的疯劲儿。
一半的心神放在观察警察的动向,一半的心神还要放在抵抗自己身体的本能上。
其实也不怪江启航没有毅力。就如同先前发热期医生的诊断那样,林遴的信息素太过于高阶,对于ALPHA的吸引是致命的。这种阶级上的悬殊差异注定了江启航的思维越来越不清晰。
他明明身体正常,却慢慢地被林遴的信息素勾得全身燥热。
OMEGA贴着阻隔贴的后脖颈就在眼前,那么白,那么细瘦,近得他一低头就能咬进嘴里!那张薄薄的阻隔贴根本屁用不顶,在这个距离,他整个人鼻子里都是一股花香味,香得他晕头转向。
“不要轻举妄动,请立即释放人质,获得宽大处理的机会!!!”
那边的警察还在拿着大喇叭喊话,司机已经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明晃晃的车灯晃着江启航的眼睛……而这一切仿佛都离他越来越远。
他的目光就像蜘蛛丝一眼黏在林遴的脖子上,终于再也忍不住,一把撕开了他的阻隔贴。
然后,通红的双眼圆睁,鼻孔兴奋地翕动着,江启航就要张嘴低下头去——
“砰——!!!”
林遴听到了一声巨响,随即,自己的身后传出一声什么东西被打碎的声音。他烧晕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松开钳制的手带着一起跌倒在地上。
摔得并不疼,只是脸上沾到了几点湿湿黏黏的水迹。
远处一个警察惊慌得声音都高了八度:“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枪突然走火了,我根本就没有扣板机!!”
林遴伸手,颤颤巍巍地摸上了自己的脸颊,拿到眼前。
一片猩红……是血迹。
他下意识地想要回头去看江启航到底怎么了,却被一只大手直接蒙住了眼睛。
“别看!”是柏遇的声音。
出乎意料的,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林遴悬着的心一下子落回了原地。
心底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你安全了。
柏遇温柔地一只手臂穿过林遴的膝窝,另一只手搂住他的后背,公主抱着林遴穿过那排警车,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在黑色轿车的车椅上。
驾驶位上是第一助理詹文,他非常有眼色地打开开门、下车,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整个车厢里只剩下林遴和柏遇两个人。
林遴软软地靠在柏遇的肩膀上,激素作祟,只觉得这个男人的肩膀好宽阔好有力气……仿佛能让人一直一直依靠。
就像一只在外飞行了一整天的倦鸟回到了巢穴,这个小小的空间给他构筑了无上的安全感。
被绑架的一路上林遴表情都很平静,甚至被掐着脖子时他也没动摇。
可在这时,靠在柏遇的肩膀上,一种因为激素的影响而产生的脆弱心理却主宰了他的全部情绪。
“怎么哭了?很难受对不对?你带抑制剂了吗?”柏遇托着他的后脑勺,轻轻让他睡在自己的大腿上。
林遴声线不稳:“没……没带……”
“这样啊……”ALPHA似乎有些苦恼,最后只能想出一个点子,“那我可以标记你吗?”
这个问题仿佛很正经。因为是不占别人便宜的绅士,所以想知道能不能在紧急的情况下采取权宜之计。
然而,要回答这个问题却非常难以启齿。
“可以”两个字在林遴的舌尖绕了两圈,终究还是没能被说出口。
他干脆侧过头,破罐子破摔地把后颈露出来,用行动给出了答案。
身后的人轻笑了一声,手指撩起林遴脑后稍微遮住脖颈的头发:“一个月,你的头发长得好快。”
发昏的大脑这时候突然灵光了,一瞬间懂了柏遇在说什么。他的意思是,上一次做临时标记的时候,头发还没有遮住脖子。
这话往深了想就有种超越边界线的亲昵,林遴没有说话,手指却暗中揪住了衣摆。
他亮着自己裸露的脖颈,枕在ALPHA的大腿上,感觉自己就像是在等待打针的病患。看不见针头刺下的情况,却能够调动起最灵敏的第六感,捕捉到针尖一点一点地靠近。
等待的这个过程,最是磨人。
而等到牙齿真实地刺破了皮肤,进入到欢呼着迎接ALPHA的信息素的腺体后,一切的忐忑都转化为了真实的酸胀。几乎是瞬间,林遴的毛孔似乎都舒展开来,浑身上下轻飘飘的。
那点伤口的疼痛在它给予的奖励面前显得不值一提。林遴提前防备死咬着牙关,才没有像上次一样丢脸地呻I吟出来。
他心里数着“1、2、3、4……”,一边嫌弃着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一边身体却又诚实地沉溺在这种奇异的感觉中难以自拔。
过了良久,柏遇才亲了一下自己制造出来的伤口,依依不舍地摸摸林遴的头发:“疼不疼,还难受吗?”
林遴揪着衣摆摇了摇头。
高阶且强势的ALPHA信息素满足了身体的所有需求,虽然手脚还是乏力,但他被发热期弄得乱七八糟的大脑终于恢复了清明。
清醒过后,此时此刻的场景却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脸颊跟柏遇只隔着一层衣服的接触尤其明显,那源源不断地从另一个人身上传导过来的热度不断地提醒着林遴自己是处于一种怎样尴尬的姿势。
想了想说辞,林遴硬着头皮开口:“谢谢柏先生,我先起来……”
“先别动。”柏遇大手轻柔而不容拒绝地固定住他的头,俯下身吹了吹刚刚被制造出来的伤口。
林遴没防备,“啊——”了一声。
ALPHA从药箱里拿出一个阻隔贴,撕开胶口,双手捏着阻隔贴的边缘,温柔地贴在腺体的正上方。
咬痕被遮严实,尚且残留的日晒雪山缠绕着白玫瑰的信息素气息被阻断干净。
柏遇笑着用大拇指摩挲了一下阻隔贴,似乎在回味些什么:“这下好了。”
林遴从柏遇的腿上迅速爬起来。
他打赌,如果能照镜子的话,自己的脸大概已经红得像番茄一样了。
……
詹文开着车,一行人先跟着警察一起回警局做笔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