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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神恍惚地看着那双笑眼,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今晚的月色确实很美,比那月色更美的是此刻的君庭,那张温柔浅笑地注视着他的脸,让他有种想要亲近的沖动。但是君庭已经心有所属的事实,阻止了他的这个沖动。
他挪开了视线,看向他处,认真道:“君先生,你这话不该和我说,应该和你想要追求的那位说。”
君庭放下了手,撑着身体坐起来,手覆上了何如安撑在沙滩上的那只手背上:“如安……”
何如安回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君庭。对方的双眸紧盯着他,让他避无可避。
“先生们!先生们!”
远处传来的喊声,让何如安如同惊弓之鸟般收回了被虚按住的手。同时,身体往后撤。
“先生们!”刚才酒吧里的服务员跑到了近前,看着他们解释道,“这里晚上不能在沙滩上玩,还请两位先生回到酒吧里。”
何如安立马站了起来,拿着酒杯,跟着服务员回到了酒吧之中,坐回到之前的那张高脚椅上。
君庭也走了回来,坐到了何如安的身边。
这一次,何如安没了刚才的惬意。他不想去猜测刚才君庭未说完的话要说什麽,他只想尽快喝完杯中的酒,然后回房休息。
他仰头豪饮完杯中酒,在放下酒杯时,只觉得头有些眩晕,便擡手揉着太阳穴。
“你醉了?”君庭关切地问道。
何如安摇头:“我只是困了,先回去休息了。”
他说着站了起来,绕出高脚椅打算离开。
君庭也跟着放下了酒杯,跟着起身:“我们一起走吧。”
何如安看向君庭杯子里还剩不少的啤酒:“你还没有喝完酒。”
“我也困了,想回酒店。”君庭说着,同样绕出了高脚椅,率先道,“走吧,我们一起回酒店。”
何如安没法拒绝地跟着君庭往酒店的方向走去,然后坐上了电梯。
密闭的电梯里,只有他和君庭两个人,莫名的燥热弥漫在空气中,似乎是刚喝的酒精上了头。他烦躁地揭开衬衫领口,想要凉快一些。
一直看着他的君庭,关心地问道:“你不舒服?”
何如安摇着头,背靠着电梯,回答道:“我现在更像是在亢奋。”他顿了顿,看向君庭道,“你知道吗?适量饮用酒会让人处在一种亢奋状态。当喝得超过这个量以后,又会进入抑郁状态。这也是人们常说的醉酒消愁,愁更愁的原因之一。”
“那你现在还困吗?”
“困啊,”何如安回答,半垂着眼,“当然困了。我现在就是身体困,精神亢奋。”
他说话间,电梯到了楼层,打开了电梯门。
何如安站直了身体,走出电梯间,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君庭在旁陪伴,直到走到何如安的房门口,停下了脚步。正準备开门的何如安困惑地回头看向站在他身后的君庭:“你不回房间?”
“我房间就在对面,我先送你进房间,然后回去。”
“不用,我不用你送,你直接回房吧。”何如安拒绝道,然后等君庭真的回到自己房间前,这才打开了自己的房间,走了进去。
关门的时候,还特意看着君庭走进自己的房间,这才打算关上。
“如安。”君庭忽然叫他。
“嗯?”何如安靠着门扉,看向君庭。
君庭笑着朝他道:“晚安。”
这个笑容让何如安想起刚才在沙滩上的事情,他撇过视线,低声回应:“晚安。”然后关上了门,快速地梳洗完身体后,躺到了床上,然后顺着困意睡去……
他还未完全睡去,就被厕所间里传来的沖水声吵醒。他暴躁地起身,推开厕所间的门,沖水声就立马没了。但是,等他躺回床上,声音就又冒了出来。如此反複了几次后,他暴躁拿起客房电话,拨打了前台的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温和有礼的女声:“您好,这里是前台。请问您需要什麽服务?”
“我房间的厕所一直有水声,你们能不能安排人过来看一下?”
“抱歉,修理部已经下班了。他们明天白天才回来上班。您如有需要,我这边可以帮忙登记,让他们明天早上去看下?”
“不用。”何如安拒绝道。他需要的是现在就有人上来帮忙看下,而不是坐等明天。等到明天他完全可以要求换个房间。
“那您还有其他要求吗?”
“没有了。”何如安回答着,挂了电话,再次躺回了床上。
没一会儿,厕所间又传来了马桶的沖水声。并不是很响,但是烦人。
何如安烦躁地起床翻出降噪耳机戴上,然后播放了雨声的音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