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不可以!”廖芙急忙出声制止,“这是我的朋友!”
话音未落,却闻身后铮然剑鸣之声,钧川腰侧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鞘,朝着幼小的玲珑劈了下去。
铛!
一道人影倏然闪现,正是无魇,他尖锐五指宛若钩月,和剑身相撞发出金石相击之声。
人在空中借势一个鹞子翻身,像一只曲背的野豹落在地上,足尖在地面犁出两道深深的长痕,滑行数尺方才停下。
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快得廖芙来不及反应。
钧川拔剑而立,对着一大一小两头鲛人冷然道:“殿下勿怕,我这就杀了这两头鲛人,带你回去。”
廖芙愕然,回过神来立即说道:“不要!别杀他们!”
无魇微微颔首,压低的眉眼露出凶光:“廖姐姐躲开点,免得我杀此人时,他的血误溅在你身上。”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钧川!”廖芙用力拉住他的手臂,“你冷静点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试图劝说,让钧川还剑入鞘。对方的手臂却坚如磐石难以撼动。无奈之下,她只得转头对无魇两人道:“无魇……你先带玲珑离开,这是我的朋友,他不会伤害我的。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说开了就好了。”
无魇却认真地摇了摇头:“我不会离开的。首领离开前交代我要保护好你。所以,我不会把你留在这里和他单独待在一起。”
两句之间,又有了剑拔弩张的气氛。经过廖芙的劝说,他牵着妹妹站远了点,却还是个可以看见的距离,似乎执意不肯让她离开视线。
这样也好。
廖芙与钧川往后走了走,转身开口道:“钧川,我明白你的好意,但是我在这里过得很好,没有回去的打算。”
“是怕银鲛报复吗?”钧川却这样说道。
他怎么会这样想?……虽然他能从海中平安回来,廖芙很高兴,但他似乎变得奇怪了。
她摇摇头说道:“母后已经不在了,我回那个地方没有任何意义。当时哥哥率兵北上,一路大破琰王军,我离开增城时得到的却是他谋反的消息……恐怕皇城中已换了天地,我现在回去,不过自投罗网罢了。”
他蹙了蹙眉:“我在此处观察了三日,这就是一个岸上的鲛人巢,一窝子大大小小的孽畜。殿下且先随我离开,就是不回皇城,也不能待在这种地方。”
“我不会和你离开的。”廖芙b不得已地开口,“我是自愿的,自愿的!你哪句话听不明白?我留在这里,是因为我喜欢银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钧川瞳仁骤缩,似乎被“喜欢”二字刺激得不轻,他猛地攥住廖芙纤弱的肩膀,力道之大,瞬间掐得那柔雪般的肌肤留下淤青。
“鲛人这种兽类,哪懂礼节l常。他将你掳掠至此,还派这俩小畜生监视着你,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你已经被这妖物迷了心智了!”
“哪怕在捕鲛船见识过那么多对鲛人的戕害,你却依旧抱有这种不平等的偏见……”
在廖芙的满眼失望中,他慢慢松开了手。廖芙挣脱他,有些抗拒地转过头:“今天就这样吧,请你离开。”
言罢,她转身朝着山下走去,却在这时听到身后传来他压抑的低声:“既然如此,捉你回去,也b留在这里好。”
“什么?”
她颈侧一疼,眼前一黑,然后骤然失去了意识。
……
不知过去了多久,廖芙的意识渐渐清醒。
b意识更先清醒的是嗅觉,一GU似乎为了遮挡什么味道的檀香弥漫在整个室内,安静,平稳,却令人无端不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睁开双目,幽幽转醒。映入眼帘的是天光错落的万花窗棂,窗沿边摆放着一只细颈汝窑瓷瓶,瓶中一只梅花灼灼盛放。
屋内烧着地暖,身上被衾虽薄,却丝毫不觉寒冷。床边的软榻上摆放着茶水、熏香,和一盘JiNg致的梅花糕。
她坐起来,不知被谁换了一身雪白的衣裙,葳蕤垂落的袍脚与袖口处以JiNg致的绣工绣着薄金牡丹花纹。指腹在布料轻轻一搓,她的心情沉重下去。
西域进贡的雪蚕丝,皇室专供的料子。
忽而,一阵轻微的窸窣声从屏风后方传来。
有人正在更衣。
屏风上挂着垂落的锦衣,和着内袍一齐坠落的,是一圈圈带血的绷带。那绷带上的血迹红得发黑,就像某种腐烂伤口所流出的乌血,瞧着触目惊心,一圈圈,堆叠在一双明显属于男人的小腿旁边。
不用看,似乎也知道她已醒来,屏风后面的人徐徐开口了。
“我记得有一年冬至,后g0ng的妃嫔皇嗣们一齐游园观雪。”
“你那天穿了一件兔毛绒的水烟sE外氅,笑着走过来,叫我小皇叔,问我要不要吃梅花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廖芙的手指下意识蜷缩起,肩膀细细发起抖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似乎曾频繁在噩梦中响起,叫她如坠冰窟,脸庞血sE尽失。
一只苍白修长的漂亮手掌,从屏风上摘下锦衣。轻柔的布料摩擦声,那是他慢条斯理为自己系腰带的声音。
廖芙的思绪一片混沌,下意识地m0到发髻上一只木簪,摘下来藏在了袖子里。
“其实那天在御花园里,你是唯一一个主动跟我说话的人。连下人都不睬我,大概是因为我母亲是出身卑贱的g0ng娥,还被人扒了衣服,赤身lu0T地Si在雪地里。”
那人终于穿好了衣服,从屏风后缓步踱出。肌肤苍白而无一丝血sE,眉睫却乌黑得像倾城前的墨云,在瘦削的五官上凝聚着。丹凤眼有一GU子漂漂亮亮的Y柔意味,似岭南的毒瘴中,那种sE彩最斑斓的毒蛇。
毒蛇在吐信子,漫不经心地松开手指,任染血的绷带滑落在地。
“不过嘛,像皇g0ng这种地方,自古就有数不清的龌龊。除非你站得足够高,人们下跪时曳地的衣袍,就能遮盖地上的血。”
廖懿站在了她面前,露出温和的笑容:“小玉光,欢迎回家。皇叔在这里,你什么都不用怕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廖懿,还我母亲命来!”
廖芙猝然发难,眸光闪过清晰的恨意,将袖中木簪对准他的脖颈骤然刺下,却被他轻飘飘握住了腕子。
廖懿看似苍白孱弱,又如书生般俊美文秀,实则不满十二岁就在军中m0爬滚打,面对刺杀的经验更是数不胜数。
她腕子被随手一捏,便一阵痛麻,木簪应声而落。
他松开她的手腕,好似全然忘记了刚刚发生的刺杀,捏起桌上的一块梅花糕笑道:“要尝尝吗?你皇叔亲手做的,我试过了,和从前的味道很像。”
廖芙没有开口,眼泪像饱满的珍珠,从眼眶里一滴滴滚下来。廖懿掂起一块梅花糕,苍白的手指m0索到那柔软嫣红的唇瓣,慢条斯理撬开牙关,将糕点塞进去。
廖芙狠狠将他的手指咬住,几乎是瞬间,鲜血就涌了出来。他笑了笑,虎口卡住了她削尖的下巴,将手指cH0U出,又慢条斯理将鲜血涂抹在那微张的檀口上。
她原本苍白的唇瓣变得如雪地中的红梅一般鲜红,在那痛楚仇恨的容颜上绽放,越发瑰YAn得惊人。
廖懿满意地笑了起来,又似乎被蛊惑一般,微微俯低了身子。
“放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把长剑横在了他的颈旁,钧川冷厉着眉眼,不知何时出现在廖懿身后。见他迟迟未动,他的剑锋又b近半寸:“我让你放开她!”
“钧川你啊……虽然我们认识那么多年,但有时候不得不承认,我实在看不懂你这个人。”廖懿慢慢直起身子,带着笑意从廖芙身前离开,“分明是你把玉光送回来的,现在又装出一副誓Si卫主的忠诚样子,给谁看呢?”
钧川凝眉不语,廖懿起身离开,经过时出其不意拍了拍他紧绷的肩膀,在他耳畔低声道:“让我告诉你一个秘密:玉光不喜欢不听话的狗,若一只狗咬了人,那她就不会再养第二次。”
大门在风雪中敞开,他消失在门外的雪地里。
原来不知何时,第一场雪早已经落下了。
钧川听了他的话,心中有GU说不出的难受,低头看看廖芙,发现她正擦拭着唇瓣上的血迹,一眼也未看他,于是更加难受了。
刚想说什么,张嘴却吐出一口血来。是廖懿在催动他T内的蛊毒,提醒他的僭越行为,不要忘记自己X命握在他手中。
眼前一阵阵昏黑,他咳得惊天动地,鲜红的血染红了地上雪白的软毯,看着触目惊心。
一双柔和的手将他扶起,廖芙终归是于心不忍。一边替他拍着后背,一边倒了杯茶水。
钧川摇摇头,只接过她的手帕擦了擦唇角血渍。咳嗽慢慢地止住了,胃部那翻江倒海的疼痛也渐渐止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公主犹豫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是廖懿用你的X命威胁你带我回来的吗?”
他摇摇头,反手抓住廖芙yu退的手。
“我第一次见到公主,就像……就像看见天上皎洁的月亮落到了人间,后来我被选中成为保护您的暗卫,那是我一生中最快乐、最难以忘怀的时刻……”
“殿下,你知道吗?在我家乡,月亮是最圣洁的存在,不能被任何东西玷W。月亮被玷W,就会坠落,被玷W了的,都不是月亮。”
廖芙愣了好久,才来记得对他这荒诞的言论做出回应:“可我也是人!我也会有七情六yu,我怎么能做你心中那不染尘埃的月亮呢?”
“你能的。”他握住她的肩膀,脸上还挂着血迹,目光却灼灼发亮,“只要你不回到那头鲛的身边,只要不被他所蛊惑,你就永远是月亮!”
“……”
钧川已经疯了。这是廖芙心中唯一的念头。
不,或许他从一开始就是个疯子,只是自己有意无意忽视了那些异状。廖芙失了和他说话的心思,又蜷缩回床上,抱着手臂待在角落。
钧川在外面护着她,就像以前无数个夜晚那样,寂静的落雪中,倾听着房间内那柔弱的呼x1和心跳,他感到无与lb的心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就很好。
像从前一样,就很好。
在他内心最Y暗的角落,甚至希望过,那场叛乱永远不要停止,公主永远不要回到她的故乡。两个人就这样相依为命,即便逃亡,也是一辈子的相依。
廖芙不知道此处为何地,因为钧川带她来的路上,她一直处于昏迷之中。但能肯定的是,此地绝非皇城,往来的侍nV都带着当地特sE的口音,听着像江南一带的吴侬软语。
廖懿这些年在外游走,鲜少回到皇城,一方面是被皇帝忌惮,在偏远地韬光养晦,还有一方面,像是一直在寻找什么东西。
她曾亲眼见过徵鸣那千军劈易的一箭。当年那一箭,或许留下的是某种深远的诅咒,经年溃烂的旧疾,必须要找到源头才能解开。
……鲛珠。
他在找的东西,是徵鸣的鲛珠。
夜sE降临,侍nV鱼贯而入,廖芙麻木地坐在镜前,有人为她更衣,有人为她梳妆。如此大动g戈,只是因为这府邸的主人想见她。
雪细密地落了一整个白天,庭院静悄悄的,只能听见冰雪压松枝的嘎吱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侍nV掌灯在前,引她到了湖心亭上。掀开竹帘,一GU被暖炉烘烤的热意扑面而来。桌上摆着JiNg美的佳肴,卷起的竹帘正对灯火通明的画船,船舫上,舞姬水袖曼妙,正在起舞。
廖懿打量她,满意地含笑点点头:“荆钗布裙怎能配得上我大夏最尊贵的公主?还是这副打扮适合你。”
廖芙静静垂下眼睑,一言不发。钧川在她身后持剑开口:“如今公主既已寻到,不知琰王殿下打算何时将公主送回皇都?陛下与公主父nV分离已久,已是思念成疾,还望王爷早日送公主回皇城团聚的好。”
“可我这个做叔叔的,也很想念侄nV,和我待一段时间,玉光心中也是情愿的吧?”廖懿不以为意地挑挑眉,示意旁人为她斟酒。
这人为她斟一杯酒,指尖还轻佻地在杯沿敲了两下,廖芙下意识看去,瞳仁微缩,又收回目光。
是遥夜。
他挤眉弄眼地对她眨眨眼,廖芙又收回目光。她在吃惊什么?他本就是见血翠的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遥夜为她斟完酒,寻了处栏杆倚湖坐着,仪态懒散得要命。一只模样骇人的蜈蚣从他袖笼子里钻出来,慢慢爬到了他脖颈边枕着。
似乎察觉她的目光,遥夜转过头来,轻飘飘睨了她一眼,又收回视线。
廖芙忽然想起和他第一次见面,那是一座深山上的古庙,下着苍茫的夜雨。
那个时候,他便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吗?
画舫上歌声婉转,水袖曼妙,他伴着小调哼唱起来,哼声在安静的亭内悠悠回荡。廖懿就像没听见一样,拿起玉箸为廖芙碗里添了一筷银丝鱼脍:“玉光,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吧,你看看你,都瘦了不少。”
“自然是托皇叔的福。”廖芙不无讽刺地开口。
廖懿似乎浑然听不见她语气中的讽刺,悠悠放下玉箸笑着说道:“这方家人也是废物,收留了公主,居然那么晚才上报。自从方渺Si后,方家算是没落了,摇摆不定,要其何用?我还得谢谢钧川替我解决了这个后患。”
廖芙猛然抬头看向钧川,后者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目光。
“钧川,你做什么了?”
“这是他们应得的。”钧川低声说道,“即便我不杀方家全家,难道你以为他们落到廖懿手里,下场就会好吗?”
一时之间,一GU悲意从她心底升起,五味杂陈。当时她走投无路去到增城,是方兰君收留了自己,他虽然优柔了些,却是个真真正正的好人。只因为帮助了自己,就引来杀身之祸……
事到如今,她已经对钧川失望透顶,乃至模模糊糊的恨意在心头浮现。也或许,她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他,一个极端而疯狂的危险人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下,我……”
钧川看了廖懿一眼,他好整以暇地撑着下巴,正在看这边的笑话。一看就是故意为之,故意挑明了方家灭门案,为的就是告诉廖芙,自己就像他说的那样,是一条不听话的狗。
他心中颇为难受,但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殿下。”
“但我从来没有要求过你!”廖芙提高了音量,“你口口声声说为了我,其实桩桩行为都在伤害我。钧川,你真让我恶心!”
钧川猛然伸手捂住了她的嘴,似乎难以将接下来即将脱口的恶语听下去,跪在廖芙面前面带哀sE地恳求她:“不要再说了,殿下,求求你……”
“真可怜啊,要不要原谅他呢,玉光?”廖懿扬起眉梢,又换了只手撑着下巴。眉眼戏谑,津津有味地旁观着他人的痛苦。
廖芙感到一阵阵的窒闷,或许是暖炉的温度太高,也或许是,这个亭子里的所有人都让她反胃。
便在这时,一个见血翠请示之后匆匆掀开竹帘走进来,他本是凑近廖懿耳边低声报告着什么。但廖懿忽然看了她一眼,笑着说道:“不必,有什么消息是我的乖侄nV不能听的?”
那见血翠望了公主一眼,应了声是:“银鲛捣毁了城郊外的某座客栈,这已经这个月遭殃的第十三处据点,屠了个gg净净,后院的J都被折了脖子。我们推测,他在找您。”
“确定是银鲛的手笔?”
“现场找不到武器,只有水痕,只有他Ai这样杀人。虽然处理g净了,但是难保那些人Si前没吐露出什么。我个人建议主子尽快离开,此处宅邸或许已经暴露了。”
“当年南海船营一战后,银鲛就一直想杀我。”廖懿悠悠站了起来,绕桌踱步半圈,来到廖芙身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我又何尝不想杀他呢?”
苍白的手指g起了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满是恨意的眼眸,那寒凉的指腹就在她唇瓣上似有若无地摩挲:“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我的手上,可是有最诱人的‘饵’。”
“我听说鲛人有鲛珠,但除非他心甘情愿自己献上,否则就算剖鳞解尸也无法得到。”
廖芙心尖猛地一跳,语气还兀自镇静着:“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她对他的触碰极为反感,嫌恶地扭头试图躲避。廖懿松了手,却按在她的双肩上,微微俯低了身子,在她耳边开口:“玉光啊玉光,你才是我大夏最独一无二的珍宝。有时候真怀疑你是天上的仙子降世,否则为什么见过你的,就没有不喜欢你的?”
“就拿遥夜来说吧,他可算整个见血翠里最没心没肺的了,可他也帮你隐瞒过行踪。”
遥夜盘玩蜈蚣的手顿住,片刻后,才继续把玩起来。
“让一个深海之中的冷血族类,心甘情愿为你献出生命……玉光,你觉得你有这样的魅力吗?”
廖懿明明知道徵鸣在找他,却不疾不徐,到底有什么图谋?
廖芙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步履急促,无意识咬着手指尖。徵鸣不知收没收到她失踪的消息,现在她从一开始的期盼见到他,到现在最不希望他来到琰王府邸上。廖芙总觉得有些不安,就像兔子即将掉进陷阱前的那种不安。
笃、笃笃。
门被敲了三下,钧川在门外犹豫说道:“殿下,我能进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廖芙没有开口,他已经推门进来了,显然询问也只是一个过场。她站定脚步冷冷望过去。
钧川不敢直视她的目光,只低头歉然道:“我想了许久,不论如何,方家对殿下有收留之恩,灭他满门是我做得不妥。我愿意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只要你能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廖芙心中微微一动:“那你能放我走吗?”
本是不抱希望的一问,钧川稍事犹豫后,却点点头:“可以。”
不待她开口,他又补充道:“我可以带你回皇g0ng。”
廖芙扑上去,紧紧抓住他的袖口:“我不要回皇g0ng,你放我走就行了。”
“不回皇g0ng,你想去哪?”钧川表情怪异,“回那个村子?那地方有什么好的,b得上皇g0ng一星半点吗?”
廖芙却道:“皇g0ng又有什么好?没有牵挂的人,那和一座Si寂的坟有什么区别?钧川,你就放我离开吧……我已经决定要与他成婚了。”
话音刚落,她的肩膀忽然被一GU巨力握住。钧川的脸sE变得如恶鬼般狰狞:“你要和那头鲛成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玉光,你真是疯了。那东西连人都不是,你是大夏的公主,怎能委身于一头畜生?你就这么贱,这么自甘堕落?!”
他力气很大,失控的力道,宛若铁铸的鹰爪般抓得廖芙肩膀生疼,听到钧川这样说,她也生气了:“长了尾巴就是畜生?那他也b你好上一千倍,一万倍!”
他骤然平静下来,暴风雨即将来临之前的平静,安静的他却显得b之前歇斯底里的时候更加恐怖。
“是他把你c爽了,所以觉得他好?”他平静地问。
廖芙睁大了眼眸,不敢想象这种粗鄙的话语是从他口中说出的。这完全不像她认识的钧川了。他让她感到陌生而可怖。
“玉光,你真是不识好歹。”他的双手像铁一样箍在了那纤细的腰身上,猛地将她贴近了自己,冰凉的吐息喷洒在她面庞,嘲讽道,“只是因为我把你捧在心上,不舍得碰你,你就觉得他b我好。那我为何还要珍惜眼珠子似的珍惜你?早就该把你强J了,说不定你还会Ai上我。”
廖芙心如刀绞。曾几何时,眼前的男人是她离开皇g0ng后最信任的人,在逃亡路上他们互相扶持,无数个深夜只有彼此相依,在遇见徵鸣之前,或许钧川是她心中除了父皇和兄长外最重要的男人了。
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就这样看着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从脸庞滑落,看见她的眼泪,钧川有些慌神。
“对不起,殿下……”他想给廖芙擦眼泪,她直接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血迹从他的唇角溢出,钧川偏着头,舌头在口腔里顶了顶被打的那边脸。
廖芙被他握着手腕甩到了软榻上,头晕目眩间,雄X的气息已经倾覆下来。她暴露在空气里的细nEnG脖颈被一口咬住,瞬间便鲜血直流,疼得她蜷缩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钧川!你疯了吗……”
钧川粗喘着,双目通红,声音粗砾而嘶哑:“那头鲛可以,我不可以?”
忽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动作。粗喘着抬头看去,遥夜抱着手臂倚在门边,曲指在门框上叩了叩。
“我打扰你的好事了?”他环视着屋内的光景,挑起一边眉梢。
钧川野兽般猩红的眼眸注视着他:“你来做什么?”
“王爷找你。”他耸了耸肩膀,“你不去也行。不过我看事情挺急的。”
钧川抿了抿唇,兽yu和理智在眼中挣扎,最终深深喘了口气,擦着唇角血迹,用外套用心而细致地将廖芙裹了起来。
“殿下,我一会儿就回来。”
廖芙抬手又是一记耳光:“滚!”
他m0了m0脸上的指印,转离开前冷冷看了遥夜一眼。
廖芙脖颈上的伤口就这样暴露在空气里,被屋外夹着细雪的冷风一吹,变得乌紫起来。脸庞也冻得麻木,用手m0了m0,原来是泪水凝g在肌肤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叮啷——
一瓶止血的药膏被抛到了她手边,遥夜不知何时在床边曲膝蹲下,饶有兴致地歪头看了看她。
“公主殿下,你是块可口的骨头吗,怎么哪只狗见了都想咬上一口?”
廖芙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心中只剩下深深的疲惫和倦意。
一切都如噩梦般,所有人都疯了……
夜sE深邃宁静,远天泛着幽蓝的光芒。
无星无月,宅邸门下悬挂的两方灯笼照亮着阶梯下的雪地,是两圈在光晕下发着光的暖白。
侍卫呵了呵手,嘴里嘟嘟囔囔地抱怨着鬼天气。运气差,轮到了今天的排班,这样寒冷的天,别的同僚都老婆孩子热炕头地缩在屋子里,他们却要来守门,心中有怨气也是难免。
他们不知道的是,今日的厄运还远远没有终结。
长靴陷入雪地的轻微嘎吱声响起,从长街的尽头,走来一道修长的人影。
戴着帷帽,一袭玄衣的年轻男人。纱帷垂落,看不清他真实的容颜,青筋分明的手掌却懒懒散散支在腰间,以长袖掩映着朴素的刀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廖懿……就是在这儿?”
他微微抬起头来,瞳仁中冷澈的青玉sE像某种荧光石,又如深山冬雪中闯入人家的野兽。
听到男人开口,两名侍卫瞬时就变了神sE。琰王殿下的行踪一直神秘无b,而眼前之人,不仅找到了这处位于江南地的偏僻宅邸,还不屑地以真名呼之。
显然是敌非友!
“你是什么人?”
侍卫拔剑出鞘,只见雪光中有什么东西闪过,接着脖颈一凉,视线倒转,看见了自己血喷如柱的断颈。
男人的话轻飘飘落到地上,又被风吹进坠地的头颅中。
“我?是来杀人的人。”
他像只无声的猫一样跃上屋檐,凛凛夜sE中却有一点寒光直刺面门,他微微侧头,箭矢擦着脸颊而过,留下一条淡淡血痕。
他屠了见血翠这么多据点,廖懿要是还不知道他要来,就蠢得不是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从房梁一滚落进庭院,从地上抓了捧雪。融化了的雪从手心淌落,化为一根根锐利的水刺朝着四面八方S出。
黑暗中传来无数闷哼倒地声,他拔出腰间的长刀,继续朝着宅邸深处走去。
几个仆妇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徵鸣看了一眼,没有理会。
一路Si尸伏地,血滴顺着剑尖滴落,染红了他来时的路。不知是谁碰倒了铜盏,蜡油并着灯芯将珠帘点燃了,寒冷的雪地中燃烧起煜煜的火光,像点燃了鲜血般炽热。他在亭子里看见廖懿时,他身边一个人也没有,独自坐着,斟一杯酒,不闪不避。
虽然知道应该谨慎行事,但巨大的恨意和终于大仇即将得报的畅快还是冲过了一切。鲛人的瞳仁在眼眸中瞬间收缩为一条紧窄的竖线,他上前一步,踏入深雪中。
藏在雪地里无数密密麻麻的毒物瞬间惊蛰般涌出,手背不慎被蛰了一记,瞬间就乌黑起来,足见毒X之烈。
亭子里声音隔着距离传来:“你长大了不少。”
徵鸣随手捏Si手背上的毒蝎,冷淡开口:“而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怕Si。”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当然怕。我为什么不能怕Si?”似乎觉得他的话十分可笑似的,廖懿悠悠道,“我费尽手段,用尽心机,离经叛道,弑亲弑友……走到现在,这来之不易的一切,我很珍惜啊。”
话音未落,他已经被人掐住脖子提了起来。徵鸣五指收紧,眼眸中隐隐有血丝显露:“住口!”
“你的功成名就,就要用我族人的骸骨铺路?凭什么!”
廖懿闷哼一声,唇角一丝血迹溢出,笑着道:“人为刀俎,我为鱼r0U……你平时吃鱼吃r0U,难道也会反思这么多?因为你们刚好很弱,适合被‘吃’而已。不是我来,也会是别人,要怪就怪那些鲛人太过温驯,怎么能怪到我头上来?”
“别把我们跟你相提并论!”
就像往滚烫的油锅里泼了瓢水,情绪沸腾地炸开,廖懿的颈骨在他掌下嘎吱作响:“鲛人从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去伤害别的族群,会这样做的,只有人而已。”
廖懿眼中闪过讽刺:“所以你们才活该被利用和践踏啊。”
听到这里,他就知道此人毫无悔过之心,根本不可能说得通了。徵鸣手掌发力,眼见就要拧断他的脖子,忽然却听到一个绝不应该在这里出现的声音。
“徵鸣!”
他猝然回头望去,亭榭对面的长廊下,廖芙被遥夜挟持着,焦急地看向这边。
他瞳仁微缩,下意识朝对面走了几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遥夜笑道:“好久不见啊,银罗刹。怎么样,愿意和我做个交易吗?你放了人质,我也放了我手上的人。”
他挑起廖芙的下巴:“这张脸你应该不陌生吧?公主殿下可是十分想念你呢。啧啧,你不在的时候,她可是在梦里都喊你的名字,真忍心见这样一个美人玉殒香消吗?”
“徵鸣,别管我!”廖芙想要挣脱他的禁锢,发髻散乱,嘶哑着声音喊道,“杀了他,杀了琰王!”
徵鸣整个人就像被冻僵住一样,动弹不得。一面是苦寻多年的仇人,一面却是怜惜无b的Ai人。他怎么也没想到,廖芙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遥夜拿她的X命当做威胁徵鸣的筹码,廖芙不住挣扎,但力气太小,宛若蚍蜉撼树。
她被人推了一把,从后面被按在栏杆上,有人压低身子,灼人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耳畔:“抱歉了,公主殿下。”
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声清脆响亮的裂帛声在雪地中响起。她的裙子被遥夜一把撕开到了腿根处,雪白圆润的大腿暴露在外。
砭骨的冷意并着一只粗鲁的大手覆盖上那凝脂般的肌肤,肆意地在她ch11u0的大腿上Ai抚、r0u弄。
廖芙羞耻地闭紧了眼眸,脸颊红得快要滴血。她知道遥夜这样做是为了刺激徵鸣,于是SiSi咬住唇瓣,一点声音也不发出,只有鲜血顺着被咬烂的唇r0U流淌到的下巴尖上。
可被这样当众羞辱,还是当着徵鸣的面,让她难以克制地溢出了哭腔,泪水顺着眼角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滚落。
“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廖懿被他一脚踹出三尺之外,在地上狼狈滚了数圈,沾了满头满脸的碎雪,猛烈地咳嗽起来。
廖芙能感到身后的人迅速远去,她跌入一个熟悉的怀抱。那熟悉的气息让她不自禁鼻腔一酸,软了身子。
徵鸣一手扶着她,头也不回地从袖底翻出三根水针S出,却被跃至半空中的毒蝎挡了下来。遥夜扶起琰王,眨眼间已经消失了影踪。
逃了。
“芙芙。”他收回寒冷彻骨目光,落回廖芙身上,又变成了无穷无尽的着急和心疼,捧起廖芙的脸急声道,“没受伤吧?”
廖芙的眼睛被泪水泡得红彤彤的,唇瓣被她自己咬烂了,细腻的脖颈上一口鲜红而深重的咬痕,裙子也撕开到了腿根,整个人都在细细发着抖。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她肯定受了数不胜数的委屈。
廖芙被他抱进怀里,大手在脑后哄慰地拍打着,顺着青丝滑到后背。又将外套脱下来,把她整个人,尤其是已经冻得发青的腿,细心无b地包裹了起来。
“没事了没事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来晚了。”他亲吻着那带着香气的发丝,不住柔声安慰。过了很久,廖芙浑身细弱的颤抖才停了,转而是压抑的哭腔。
“徵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哭腔先是很小,又变成啜泣,最后在令她安心的怀抱里嚎啕大哭起来。
徵鸣的心尖好似被人恶狠狠地拧了一把,充满了愤怒和懊悔,以及不知所措的怜惜。
他明明知道,自己拥有的是他人所觊觎的珍宝,为何还敢放心离开,留她自己一个人?
一身冷汗渗了出来,他不敢想象自己如果没有出现在这地方,又没有恰恰撞上她的下场……他恨不得将自己也千刀万剐!
把廖芙打横抱起,她在他怀中渐渐停止了啜泣,泪水静默地流着,那么柔软娇小,羽毛似的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