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看懂了, 轻嗤一声:“你昨晚吐了一身还记得吗?”
钟毓:“……”
整张脸瞬间就臊红了。
“衣服裤子都脏了不说,还给我也弄了一身。我这儿只有一张床和被子, 不把你洗刷干净了没办法让你上来睡觉。明白?”
钟毓恨不得钻进床底下去:“……麻烦你了。”
“不麻烦。现在可以睡了吧?”
这个时间距离天亮还有两个小时。
“哦。”钟毓乖乖应了声:“那个,能帮我拿个睡衣吗?我不太习惯这样睡。”
秦放低血糖,每每被吵醒的时候是他脾气最大的时候。
若是旁人,他这时候早就怒了, 偏偏对方是钟毓……温室里长大的玫瑰, 娇气一些是应该的。
秦放不耐烦的瞥了她一眼, 掀开被子认命的下了床。
他全身上下只穿了件内裤,其余地点半点遮掩都没有。本人好像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踩着拖鞋走到一旁的衣柜前站定,腰背打的笔直,两条长腿肌肉分布匀称,在往上,被巴掌大的布料包裹住的地方,该凸的凸,该翘的翘……
钟毓脸上跟火烧似得。
她没想看,偏过头双目微闭。
几秒种后,却掀开一条缝隙,往过瞅了眼,然后又赶紧挪开——她也是有点子色心在身上的。
秦放对此一无所知。
他没穿睡衣的习惯,更没地方给她找睡衣,半天只从衣柜里翻出了件自己的白色纯棉短袖扔过去。
“只有这个,你凑合一下。”
“好的。”
钟毓倒也没挑,她将短袖套到自己身上。
秦放一米八五往上的个头,衣服被她穿在身上又宽又大,却也舒服。钟毓跪坐起身,将下摆往下扯了扯,长度堪堪盖住大腿根儿。
秦放看了片刻,移开眼:“现在能睡了吗?”
钟毓抿唇,说:“能。”
秦放重新躺了回去,抓住被子一角搭在自己身上。他没再管钟毓,闭上眼长臂一伸,将夜灯关掉,墨色的夜霎时间重新灌满了整间卧室。
秦放平躺着,呼吸平稳,意识却越来越清醒了。
被她刚折腾了那一出,他此刻睡意全无,只闭眼假寐。
身旁躺着的是朝思暮想许多年的人,他昨晚把半辈子的定力都用的差不多了,才克制住自己。结果一大早,她又来了这一出。
秦放拿她没办法,只能兀自忍着,逼自己入睡。
三五分钟后,边上的人动了一下。
秦放没作他想,只当她睡觉不老实。
然而,片刻后,她直接翻过了身,面朝着他的方向。细碎的声音响起,她动作极小的往过挪了点,停住,看他没反应,又挪一点,最终,停在距离他不过半寸远的地方。
这一掌宽的距离,她的呼吸每一下都喷洒在他的脖颈上。
秦放喉间泛起难耐的痒意,他没忍住,喉结动了下。
钟毓的呼吸停滞了瞬间。
秦放知道她发觉了,却也没别的反应,依旧闭着眼装睡。没想到下一秒,怀里突然挤进来了具温热的身体,带着盈盈淡香,所触之处,柔软的不像话。
秦放装不下去了,登时睁开眼睛。
他拧紧眉,在夜色中沙哑着声音叫他名字:“钟毓。”
怀里的人像个鸵鸟埋着头,声音闷闷的:“嗯。”
秦放气笑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知道。”她说着,伸出掌心贴在了在了他的腰上:“勾引你。”
“……”
秦放没忍住,暗骂了句脏。
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怀里是自己惦记了许多年的人。他念着她,从青涩的少女到如今的玲珑有致、软玉温香,她细腻的肌肤正紧紧的贴着他。秦放觉得自己的身上像是着了火,每一寸皮肉都灼的他发疼。
偏偏罪魁祸首在这时又动了下——她手循着劲瘦的腰身往下滑了一寸,停在他的小腹上。
刹那,秦放全身肌肉猝然绷紧,隐匿在皮肤下的青筋暴起,血液近乎沸腾。
他额头渗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掀开凌厉的薄唇叫她名字,声音哑的不像话。
“钟毓——”
钟毓又往他怀里钻了钻:“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