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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数地方寸步难行。即使是练成铜筋铁骨的人,也不可能通行无阻。
但意在逃走的人,必定寻找高行的地势行走,比方说山鞍、山坡、溪流、谷地……
必定比爬越山岭来得容易些。追踪的人,当然也有这种想法。
有些地方,即使留心细察,也不易发现逃命者留下的踪迹,也可能有意加以掩饰,
不留下行走过的痕迹。因此负责快速领先追踪的人,不可能一追到底,经常得停下来
重新寻觅踪迹,事实上不可能快速急迫。尤其在可能转向的地方,逃走的人很可能故
布疑阵,足迹指向错误的一方,那就得回头重找痕迹了。
并不如想像中顺利快捷。三十二个人分为三组,其实在追过第三座山峰之后,三
组人便连串在一起了,浩浩荡荡前进的速度大减,全成了用树枝刀棍开路的开路先锋,
把追人的事暂搁脑后,累得人仰马翻。好在走走停停时行时止,倒也不怎么太过辛苦。
无双玉郎与两随从,分配在最前面的一组。这一组十一个人,除了武功超一流之
外,也都是精明的老江湖,也有寻踪觅迹的专家,爬山攀崖的好手。
他走在最后,追上罗远之后才用得着他打头阵,最前面有觅迹的专家引导,其他
的事用不着他烦心。
女随从跟在他身后,有时替他拨开挡路的树枝杂草。
“少爷,你不该在激愤中,透露返回京都的念头。”女随从突然低声说:“尤其
是你已经打发两个人动身,事先并没告诉方门主。”
“你看出什么了?”他也低声问。
“少爷.你还不明白吗?”
“你是说……”
“他们根本不希望你离开,建立山门的大战还没着落呢,迄今为止,仍没发现半
个武道门的人出现,引蛇出洞的大计可能落空,他们肯让你走?老实说,九幽门还没
有一个真正可以撑大旗的人,他们需要你支撑大局。”
“十僧道已经赶到,他们已经用不着我了。”
“是吗,七仙三佛真能撑大旗?我看靠不住,一个八极雄鹰便让他们人仰马翻了。
少爷,快找机会离开,不然……”
“你知道,我……我仍然难以割舍……”
“这就是你被抓牢的弱点。””
“烦人…”
“日后更烦。少爷,陈士秀是不会北返京都的,在南方他才能大展鸿图。在京都,
他的名气压不下京都四公子,没有他发展的空间,至少十年内不可能在京都领袖群伦。
所以,他不可能让你走的。”
“这……”
“不错,他喜欢你,但老爷不喜欢他,他在咱们董家没有地位。就算他成为董家
的娇客,也无法取代你京都四公子的地位。在南方,情势不同了,如果他建了根基,
你就不重要了。权势会使人盲目。其他儿女私情,在他这种人的心目中,只是无关紧
要的身外琐事。”
“你不要胡说。”他有点不悦。
“是吗?事实如此。”
“这……”
“少爷,你得当心,提高警觉。”
“咦,你的意思……”
“你临阵换将,不负责任而导致死伤惨重。私自打发两个人从大宁集动身返京,
向老爷禀告一切。然后又表示打算丢手不管,透露北返的意愿。”女随从旁观者清,
冷静地分析:“包括门主在内的人,都是雄心勃勃阴险冷酷的娇兵悍将,会容许你妨
碍他们在南方建山门的大计?”
“他们敢阻止我北返?”
“不敢?陈士秀乖顺地把你半强迫带来,就是看牢你的一步棋。你不觉得,他对
你的态度已有显著的强硬转变?”
“我……我也觉得有点异样……”
“所以,你必须严加提防。。
“你是说……”
“少爷,要留下你,一个大男人知道该怎么做,该知道如何制造机会。”
“什么?”他一怔,脸色渐变:“他敢?”
“为何不敢?毕竟这是对他最有利的事,一个普通的男人,也会用心机不择手段
以达到目的。少爷,我经历过许多千奇百怪的事,相信我的判断,好吗?”女随从叹
了一门气:“我会留心防范,但关键仍然在你,你自己把持不住或不愿把持,旁人是
无能为力的。”
“别说了。”无双玉郎生气地拔开挡路的一段横枝,手一松横枝飞堕枝叶折断惯
出:“谅他也不敢。”
横技折断惊动了后面跟来的另一组人。
“不要发出太大的声浪。”后面一组人的领队是法安大和尚,不悦地叫:“以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