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面目被蛆虫覆、覆盖，眼珠子被、被吃掉了，无、无法判、判断。”
人同狗讲就跟鸡同鸭讲一样，祁单方面终止了这个话题，躺上床的右边，让Eleven躺在左边。养狗最大的好处？当然是可以抱着睡觉。
只不过为时尚早，Eleven正尽力找了个离他最远的角落，恨不能把自己缩成一个点。
“先从手开始吧。”祁伸出没受伤的左手，“牵住。”
Eleven又透露出想杀了他或者想杀了自己的冲动，看来很不习惯跟人碰触。但这可真是只乖狗，忍着不适也跟他牵手了。
“睡觉的时候要一直牵着，知道了吗？”祁煞有其事地强调，“我会做噩梦，所以绝对不要放开我的手哦。”
Eleven不给反应，不过祁知道他会遵循，问就是心有灵犀。祁在睡前通常喝点洋酒看点杂书，现在没有手闲置，于是决定直接睡觉，打了个响指，智能家居系统熄了灯。
祁向来能够通过短时间睡眠获取足够的精力，是多数科研人员所具备的那种身体素质。早上六点钟他自然醒，左手仍然被牵着，狗狗却不见了，祁坐起身，狗狗在另一侧床底下，挨着床蜷着，头埋在屈起的双膝之间，别扭的颈椎像个小凸刺。
Eleven作为杀手的身体素质则是呼吸太轻了，分不清现在是睡着还是醒着。
“Eleven。”
果然醒着。
Eleven挪动了下身体，朝他靠近了一些，祁发现是躲在他坐起的阴影里。他明白了，指挥智能家居系统将漏出一道晨光的窗帘缝拉上，Eleven缓缓吁一口气，得救了似的。
看来在早上遛狗的计划也暂时不能实现。
“我得出门一趟，”见Eleven猛然瞪大眼睛，无助地看向自己，像以为自己要被弃养了。祁同他解释，“我每天要晨跑，而且得给你买内裤。”喝酒和看书的习惯暂停了，晨跑也暂停就没意思了，至于内裤，虽然可以网购啦，不过Eleven没常识，肯定没办法用这个理由反驳他。
果然，Eleven抿着唇思前想后，不得不松开他的左手，明明睡前牵的时候还百般不情愿，狗狗果然还是亲人的动物。祁感到了有朝一日能抱着睡觉的希望。
但他不打算为了狗狗的需求而改变自己的需求，坚持要出门。
“所有窗帘都会关紧，灯光也一直维持地下室的亮度，我大概一个小时后回来。你可以在家里找个自己舒服的地方待着，藏在哪里都无所谓，但如果我叫你的名字，你得出来。”
祁设定了灯光，以每小时肉眼无法辨别的极缓速度一点点调亮，将耗费约六十八个小时来最终达到正常的室内光线亮度。他换了运动服，出门沿着马路慢跑，他把房子修在山顶，离住在山腰的两户邻居（同时也是实验所的前同事）有三公里远，再往下一点就挺多人住了，商场、超市都有，他进了商场里的服装店，在一直上下打量他身材的店老板娘的唆使下，三角和丁字都买了不少，回程照着路边绿化树的点兵点将，决定先让Eleven穿三角的。
第6章 06 体检
我有可能是腿控。——祁迟来的认知
-
之后，Eleven适应了室内正常的光线亮度，特别又被精米细粮地养了几天，皮肤焕发出赏心悦目的白润，祁更不舍得让他穿裤子了。直到周末，因为客人要来了，祁才招手让穿着上衣和三角内裤的Eleven过去，大发慈悲给了他一条皮带，让他套上自己穿过的长裤，把宽了两指的裤腰拴起来。至于为什么不直接给人买新裤子嘛……祁觉得万一太合身，Eleven想一直穿着怎么办。（算了他编不出理由了。）
Eleven弯腰把裤腿挽了一道，祁看着他毫无防备朝这边翘起的屁股，觉得自己更有可能是屁股控，不好说，等下次都脱光了再好好确认。
突然穿得这么严实，Eleven似乎不太适应，直起身抬了抬腿。
“有客人来的时候要好好穿衣服，只有在我面前可以只穿内裤，明白了吗？”
Eleven不明白为什么，木然地点点头，依然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不过偶尔说话的时候，声调没那么怪了。
“我有位当医生的朋友会来，给你做检查。”
三楼只有半层，建成实验区域，设备足以应付基础的体检，祁自己虽然也懂一些医学知识，保险起见还是将友人叫了过来。
Eleven跟他说话基本不结巴了，虽然还是小心翼翼：“就像在疗养院的医生一样吗？”
“是啊，你很熟悉了吧，所以不用紧张。”
门铃响了，祁让Eleven在中央仪器的平台上躺下，自己礼数周全地亲自下楼开门。
他带着友人回来，刚开了个头：“这位是国立第一医院的王若砚医师……”就没说下去了，“Eleven？”
Eleven躺在他指定的位置，戴了个口枷，用约束带把自己的双手双脚绑住了。
“你在做什么？”
Eleven的眼神是聚焦的，没发疯啊。
祁将他的口枷摘下来，手指沾到了唾液。
Eleven慌张地看看他，又看看目瞪口呆的王若砚，重又开始结巴：“是、是眼睛没蒙、蒙上吗？我没、没找到、没找到眼罩。”Eleven似乎想起身继续找，但他把自己往死里绑，根本挣扎不起来，像一尾濒死挺尸的鱼。祁按住他的锁骨下边，让他躺回去：“别动。”然后催促王若砚，“愣着干嘛。”
王若砚如梦初醒，赶紧跟他一起把约束带解开。
“开始吧。”祁对王若砚说。
祁一松开手，Eleven又想乱动，祁一个眼神，Eleven不敢动了，巴巴地看着他：“你、你要、要走吗？”
等别人做检查是至无聊的事，祁本来打算下楼去备酒，这会儿说：“只有狗狗做检查才需要主人陪在身边，”他胡说八道，“你是狗狗吗？”
Eleven用茫然表示否定。
“那我是主人吗？”
Eleven掀动嘴皮：“主、主人。”
“乖，那我不走了。”
祁转头，对上一脸无语的王若砚——利用狗狗反应慢就在言语上占便宜的小学生行径着实令人不齿，越活越幼稚了。
抽血、胸透、心电图……现如今的技术早就能够做到当场出结果，王若砚一边检查一边汇报：“这视力也太好了吧！听力也是，能听见这么低频的声音啊？噫，血液里不明成分的物质有点多啊，像是毒素沉积，得做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