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1 / 2)

('十四

烟收云敛,雪似琼花铺地,寒酥处处,松篁独翠,千叶梅暗香清绝,细叠冰销。

玉鸾身为内眷,住在外男不能踏足的内阃里,自是不能前往大厅。他只好站在垂花门後,眼睁睁地看着曲清淮匆匆地走进大厅里。

「夕雾,你觉得……爷会答应吗?」玉鸾捏紧紫荆红缎绣栀子花蝶手帕,心焦如焚地向夕雾问道。

「回鸾夫人的话,奴婢愚见,既然楼爷光明正大地派冰人求亲,他和爷大约是私下谈过了,刚才小姐也提过这件事。」

玉鸾真的想不通为什麽曲雪珑愿意把妹妹嫁给这样一个男人。

此时,玉鸾远远看见曲雪珑从大厅里走出来,他不能走出垂花门,唯有拚命踮起脚尖,幸好曲雪珑正好是向垂花门走来。

自从曲清淮回来之後,曲雪珑也没有来过茜云阁了,但现在玉鸾无暇问候曲雪珑的近况,只裣袵道过万福。曲雪珑身上传来清淡的玉兰香,他神色冷漠地问道:「你怎麽站在这里?」

玉鸾看得出曲雪珑的心情不太好,便婉娈地挽着他的手臂,翠钿贴靥轻如笑,腻声道:「刚才妾正好跟小姐在聊天,然後……听说楼爷提亲的事,妾担心小姐,所以……特地在这里等待。」

曲雪珑幽幽地看着玉鸾,玉鸾把他的手臂挽得更紧,故作忧虑地道:「小姐已届摽梅之年,是该许人家了,只是妾听说楼爷行为放荡,而且不过是新近的暴发户,恐怕并非小姐的良配。」

「若清淮执意,也唯有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妾……不明白爷的意思。」

彤云风扫雪初晴,远处苍山烟澹,青冥远净,玉桥畔疏枝冷蕊。曲雪珑踏进垂花门里,玉鸾自也跟随着他,二人穿过复道交窗作合欢,双闼连甍垂凤翼,曲雪珑只不冷不热地道:「清淮向来一意孤行,她已经不是小孩子,应当吃一堑长一智了。」

玉鸾脸色苍白,话已至此,他也不好再开口反驳,只好道:「所以……婚事是板上钉钉了?」

曲雪珑点点头,他转头看着玉鸾,眼神如水浴芙蓉净,玉鸾只能心虚地别过眼神。

空际瑶峰微吐,阁雪云低,裁冰剪水装鸳瓦,积雪散漫,飘落冰澌。

十字棂格窗的窗畔放着钧窑红斑青蓝釉梅瓶,梅瓶里插着几朵长蕊单绿梅,案头的釉彩寿桃纸镇压着晏怜绪用来练习书法的狭帘罗纹洒金纸,纸上的墨迹渐渐乾透了。?

霜帘风幕,古鼎沉重篆细,把书库薰得暖洋洋的,晏怜绪一如既往地伏在案头,枕着书本打瞌睡。案头诗书乃陈,缃缥斯备,他的耳边散落着纸笔,摊开的《礼记》上还沾着他流出来的口水,把墨迹洇成一团团乌云。?

晏怜绪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酸枝墨漆描金镶嵌竹簧博古架上的珐琅彩瓷马匹雕像映入眼帘。他突然想像自己骑在马上将会何等威风,想着想着,不禁傻笑起来。

又躺了一阵子,晏怜绪才打着呵欠坐起来,再伸了个懒腰,却赫然看见《礼记》上的字早就被自己的口水毁得一乾二净。他吓了一跳,顾不得擦净嘴角的口水,只手忙脚乱地打算把这本书塞到某个犄角旮旯里,免得明天被西席发现罪证。

晏怜绪绕到最後一排书柜前,这书柜里收藏的全是无聊的杂书,他平日很少来到这里。他踮起脚尖,把《礼记》塞在最高的一排。书柜的对面就是墙壁,墙壁上没有窗户,香鼎也离这里很远,总是格外阴冷。

他刚刚藏好《礼记》,视线漫不经心地掠过一旁的书本,才发现这些书本的书脊上也没有书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晏怜绪向书柜外悄悄探头,确定没有任何人站在紧闭的门外,才抽出其中一本书。那是一本以橘红丝绢制成的画册,丝绢的质料不错,但已经很残旧,边缘布满棕黑的污迹。

他翻开其中一页,眼睛马上瞪得大大的,脸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尤其一双耳朵更是通红得如同熟透的虾子。明明知道不该看下去,他偏生忍不住再翻开几页,双眼无法自控地黏在那些图画上,舍不得移开视线。

这里又冷又暗,晏怜绪却是全身热腾腾的,下身也升起一股陌生的热度。

正在此时,一阵敲门声响起来。

晏怜绪立即跳起来,几乎把画册掉到地上。

他以为早已下课的西席去而复返,内心七上八下,蹑手蹑脚地从书柜里伸头去看,却看见小黑炭正推门进来,捧着晏怜绪最爱吃的冰糖琥珀糕。

「你在做什麽?」小黑炭眨眨眼睛,他出落得愈发秀丽标致,身姿妩媚风流。

晏怜绪煞有介事地道:「快点关门。」

小黑炭顺从地关上门扉,走到晏怜绪的身边。晏怜绪罕有地没有先吃甜点,把小黑炭递来的冰糖琥珀糕随手放到案头上。他把小黑炭拉到身边,神秘兮兮地道:「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说着,晏怜绪隆重其事地把画册递给小黑炭。

小黑炭站在书柜外,静静地翻开画册,窗外那流金似的光芒在妍丽的娇容上尽情倾泻,连耳朵上的细小绒毛也清晰可见。晏怜绪仔细地留意小黑炭的反应,却发现他似乎不太惊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麽你不惊讶?难道你看过了?」晏怜绪着急地扯着小黑炭的手臂,莫名其妙地感到很不甘—他所拥有的,所知道的,无一不跟小黑炭分享,现在小黑炭却知道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下人常常传阅这些画册,但你这本……画得漂亮多了。」小黑炭的羽睫颤动,他的声音很小,晏怜绪总算看见他的耳朵渐渐红起来。

「为什麽不拿给我一起看?」晏怜绪噘嘴问道。

小黑炭略略犹豫,摇头道:「这些不是什麽好东西,而且……早晚会有婢女教导你这些事情。」

晏怜绪没有明了小黑炭的言下之意,以为所谓的婢女教导是她们把这些画册交给自己而已。他拉着小黑炭坐在黄花梨填漆戗金罗汉床上,在小黑炭的耳边轻轻地道:「真的……那麽舒服吗?」

二人靠得很近,晏怜绪甚至可以嗅到小黑炭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味。

小黑炭匆匆地看了晏怜绪一眼,低头道:「难道你……从来不曾……自渎?」

他的最後两个字说得细如蚊鸣。

晏怜绪慌忙躲避小黑炭的眼神,装作专心地看着旁边的三足黄铜云龙纹香鼎,宝鼎浓薰,烟雾被阳光染得发白。他心想香鼎里一定是放了太多银骨炭,否则他怎麽会突然感到那麽热。

过了大半天,晏怜绪才红着脸摇头,他还是不敢看小黑炭,只是忍不住道:「你……常常……那个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黑炭的脸颊红得就像要滴血一样,只轻声道:「偶……偶尔吧。」

二人本来肩碰着肩地坐在罗汉床上,现在却同时低头死死地盯着膝盖,彷佛膝盖上长着一朵新奇的花,又不约而同地把身体挪开了一点点,有意无意地保持距离。

「舒服吗?」晏怜绪的声音微弱。

清晨时还是阴晴显晦,现在却是云开天宇,书库里翻香罗幕烟斜,阳光把虹梁上的蝙蝠纹也照得一清二楚,彷佛什麽秘密也瞒不过阳光的一双慧眼。?

虽然书库里只有他们两人,小黑炭却还是四处张望,再三确定没有其他人,这才非常小声地道:「舒服。」

晏怜绪突然抬起头来,紧紧地拉着小黑炭的手。他的掌心不断冒汗,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小黑炭,嘴唇微微颤动,却始终不敢把要求说出来。

小黑炭凝视着晏怜绪,轻轻地道:「你想试试?」

晏怜绪以小得几乎看不见的幅度点头。

小黑炭在晏怜绪的耳边低声道:「今夜,我来你的房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十五

楼月璃和曲清淮的婚事进行得如火如荼,玉鸾自是苦闷无比,幸好曲清淮这快乐的新娘子天天忙着试穿嫁衣和准备嫁妆,倒是没这工夫找玉鸾。

每月逢五前往琴坊成了玉鸾最大的慰藉,这天松雪飘寒,疏云吹冻,梅花争白,玉鸾正要出门上马车,却看见曲清淮领着婢女匆匆走来,笑道:「嫂嫂要出门吗?」

玉鸾裣衽福身,恭敬地道:「小姐万福,妾正要前往琴坊。」

「时间还早,要不要跟我一道儿去吃早膳?珍香楼最近新出了杏仁酪和荷花蒸米糕,嫂嫂一定要嚐嚐。」

玉鸾摇头道:「妾已经用过早膳,不打扰小姐的雅兴了,而且没有爷的允许,妾也不好四处乱逛。」

虽然曲雪珑从未明言禁止玉鸾出门,玉鸾到琴坊一事他也是知情的,但玉鸾毕竟身为男宠,也不好过於任意妄为。

曲清淮上前挽着玉鸾的手臂,压低声音道:「我约了月璃出来用膳,要是只有我们二人,让哥哥的熟人瞧见了,只怕曲家脸上不太好看,还是让嫂嫂陪着吧,我这就差人跟哥哥说一声。」

月雫素来有未婚夫妻在成亲之前不能见面的风俗,要是见面了,婚後必定过得不如意,现在曲清淮当然是偷偷跑出来跟楼月璃幽会的。

玉鸾心念转动,回头向夕雾道:「把我的帷帽拿来吧。」

风流矶散,霜覆九衢尘。绮罗巷陌,陌上轮蹄满,铜驼载酒,游人捎鞭骤玉骢。

青牛宝马七香车穿过大道连狭斜,到达珍香楼前,但见城中酒楼高入天,曲清淮首先灵活地跳下马车,跟在马车旁边的夕雾把木凳搬过来,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玉鸾下车,玉鸾带着黑纱帷帽,虽然隐约看见眼前的景物,但他还是习惯让夕雾侍候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楼上笙歌列管弦,四面栏杆彩画檐,不时飘来烹龙煮风味肥鲜,他们在二楼的包厢坐下来,待夕雾合上门扉後,曲清淮说道:「嫂嫂可以把帷帽脱下来了,反正月璃不是陌生人,我们快要成一家人了。」

夕雾侍候玉鸾脱下帷帽後,曲清淮立刻打发她出去点菜。因为曲清淮出门时没有带着婢女,所以包厢里只剩下她和玉鸾,这时曲清淮忽地神秘兮兮地道:「嫂嫂,我要问您一件事,就是那个……洞房那夜……」

闺阁女子出嫁,母亲或是女性前辈也会吩咐婢女以春宫图教会新妇承奉丈夫,但曲清淮以前在全是女子的心霞宫里学武,之後随着师门姐妹行走江湖,被这样好好保护着的千金小姐,想必对男女之事还是一知半解。

曲雪珑大约也没想到要派婢女教会曲清淮这些事情。若玉鸾是女子,当真嫁给曲雪珑为妻,他身为长嫂倒是应该指点几句,可是他是男宠,身份未免尴尬,但玉鸾也心里清楚,既然曲清淮问得出那些问题,她压根儿就没有把玉鸾当成男人。?

「楼爷会教会您的。」玉鸾的笑容有点讽刺。?

曲清淮突然闷闷地道:「嫂嫂,虽然月璃跟我说过会跟外面的女人一刀两断,但我……还是很担心不能长久地挽留月璃的心。哥哥那麽冷冰冰的,嫂嫂当年是怎麽打动哥哥的?」

玉鸾慢悠悠地道:「男人的天性就是贪新厌旧。若是要他们忠诚,那可得花一点工夫。」

曲清淮忙不迭地问道:「我到底要怎麽做?」

玉鸾的笑容渐渐柔腻,轻声道:「您要常常过问他的行踪,在外人面前得摆出楼夫人该有的架子,好好地管束楼爷,不用给他留太多面子,好让那些人知道您的身份—对了,若是楼爷身边有什麽不三不四的女人,一一打发就好了,至於那些不听话的嘛……您是会武功的,直接把她们打得不似人形,甚至打死也没关系,毕竟您可是富甲天下的曲家小姐,月雫的公主殿下,谁敢过问你的事。」

曲清淮犹豫不决地道:「这真的好吗?月璃会不会不高兴?」

玉鸾唇边的笑意愈发温柔甜蜜,说道:「爷独宠妾那麽多年,您还不相信妾吗?」

曲清淮正要再问,只见楼月璃开门走了进来,他一身丽服藻饰,看了玉鸾一眼,微笑道:「清淮,你今天带了什麽客人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是我的嫂嫂鸾夫人,哥哥可疼爱他了,今天我特地带嫂嫂出来吃好吃的。」

「原来是鸾夫人,楼某久仰大名了。」楼月璃的笑意里带着戏谑,他坐在玉鸾对面,玉鸾站起来敛衽道:「楼爷万福。」

此时夕雾也回来了,杏仁酪和荷花蒸米糕很快便送到包厢里,曲清淮毕竟年纪还小,吃了几块糕点便把烦恼抛诸脑後,笑嘻嘻地道:「我们可得打包几件糕点给哥哥。」?

「还是你多吃一点吧,爷不喜欢吃甜食。」玉鸾失笑,他只吃了一口荷花蒸米糕便放下勺子—实在太甜了,甜得他的牙齿发酸。

曲清淮眨眨眼睛道:「只要是嫂嫂买的,他一定会喜欢的。」

楼月璃也笑道:「那是当然的,毕竟曲兄是那麽疼爱鸾夫人,对吧?」

此时,玉鸾藏在八仙桌下的纤手忽然悄悄伸出来,握着对面楼月璃那同样藏在桌下的手。

楼月璃的五指微微张开,既没有迎合,也没有拒绝玉鸾。玉鸾的指尖在楼月璃柔软的掌心挑逗地画圈,如同羽毛有意无意地搔着痒处,拇指则暧昧地抚挲着楼月璃的指节。

玉鸾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说道:「妾现在的确想吃点味道不一样的。」

「什麽味道的?楼某大可为鸾夫人张罗一下。」

玉鸾感到楼月璃快要握着自己的手,便立即欲拒还迎地缩回手,楼月璃果然追上去把玉鸾的手包裹在掌心里,他的手掌柔软暖和,如同白玉温润,玉鸾的掌心却冒了点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人十指紧扣地黏糊着,楼月璃把玉鸾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食指浅浅地划过玉鸾的手背,惹得玉鸾心痒难搔,不禁捏了捏楼月璃的手。

「不知道呢,请问楼爷有什麽介绍?」玉鸾的左腿卡在楼月璃的双腿之间,膝盖轻轻地磨擦着他的下身,脚尖勾着楼月璃的小腿,驾轻就熟地逗弄着男人的情欲。

长街上人声鼎沸,熙来攘往,香鞯雕轮隐隐轻雷。在外人看来,楼月璃和玉鸾端容丽服,言笑晏晏,如同任何平凡的点头之交,然而近在咫尺,桌子下的阴暗角落里,他们的四肢早已经交缠得难分难舍。每寸肌肤,每根发丝,每个眼神,也被失控的欲火燃烧着。

「楼下有一家茶寮的雪泡缩脾饮味道不错,清淮你也想要吗?」

曲清淮一直在狼吞虎咽,她满嘴也是食物,用力点头道:「我刚好有点吃腻了,拜托你了。」

楼月璃离开包厢後,玉鸾等了一阵子,转头向夕雾道:「这里附近有卖琴弦的地方吗?」

「回鸾夫人的话,转角有一家琴坊,奴婢替鸾夫人跑一趟吧。」

玉鸾精通琴艺,对琴弦的要求也很高,所以这些事情从来不假手於人,顶多是侍侯多年的夕雾有时替他跑腿。

「我亲自去看看吧,反正也不远,你在这里陪伴着小姐,免得小姐独自呆着无聊。」

夕雾似乎还要再说,曲清淮已经摆手道:「嫂嫂又不是小孩子,你不用老是跟着他,要是回家之後哥哥怪罪,你就说是我让你留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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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鸾戴上漆黑的帷帽,他甫一踏出珍香楼,身後忽然伸出一只手,拉着他的手向另一边走去,他回头隔着黑纱一看,正是楼月璃。

楼月璃的步伐极快,玉鸾几乎要跟不上他,二人一前一後地来到小巷里,楼月璃随手扯下玉鸾的帷帽丢到旁边,急不及待地抬起玉鸾的下颔,玉鸾也立刻送上檀唇,他实在等不及了,连多等须臾也会使他活生生地疯掉。

明明不是第一次跟楼月璃接吻,但玉鸾似乎永远不会餍足,彷佛黎明之後便会迎来生命的终结,他再也没有机会拥抱这个男人,说出那句他早该在许多年前说出口的话。

一片雪花溶化在缠绵的唇瓣之间,温热的雪水如同泪水般带着淡淡苦涩。

楼月璃把玉鸾紧锁在怀抱里,放肆地掠夺玉鸾的气息。他磨蹭着玉鸾的唇珠,使玉鸾全身发热,不自觉口动樱桃破。楼月璃的攻势愈发猛烈,他用力按着玉鸾的後脑,灵活的香舌直捣黄龙,化作柳条反覆舔弄每颗晶莹雪齿,再从喉咙口一直舔回齿间,尽情翦花挑蝶。

喉咙好像也跟肉道一样,藏着一个神秘的位置,轻轻一碰便会崩溃失守,楼月璃的舌尖反覆逗弄玉鸾喉咙里最脆弱的敏感点,毫无知觉的牙齿现在甚至比乳尖更敏感,玉鸾不自觉发出娇软的呜呜声,他早已香云微湿绿弯鬟,明眸渐开横秋水,脸如杏苞半开香,眉似柳带全展绿,含不住的银涎从嘴里流出来。

「怜绪……怜绪……」楼月璃缠绵地呼唤着玉鸾原来的名字,他细细啃咬玉鸾的唇瓣,把唇瓣咬出一排浅浅的齿印,如同嚼烂樱桃。

这两个带着神奇魔力的字瞬间使玉鸾娇扶不起,幸好楼月璃及时把他捞到怀里。玉鸾柔若无骨地挂在楼月璃臂间,水眸烟雨半藏,腻云低嚲,枝柔腰袅娜,余香才润鸾绡汗。由於喉咙里被塞着东西,轻微的窒息感如同黑布般笼罩着玉鸾的理智,让他依稀觉得自己在以唇舌侍候楼月璃。他乖巧地以嘴唇包裹着牙齿,撒娇似地磨蹭着楼月璃的舌根。

突然,墙壁另一边的院子里传来说话声,玉鸾才想起转角後便是骈肩累迹,画楼绮陌,哪个闲人向幽暗的小巷里一探头,就可以看到曲爷的宠妾和曲小姐的未婚夫正吻得彷佛要生生地把对方吃掉,然而这反而使玉鸾更兴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月璃终於缓缓地退出舌头,他一一舔去玉鸾的唾液,舔得很仔细,一点一滴也没有错过,如同品嚐着琼浆玉露。

「嗯……楼爷……」玉鸾秋波剪碧灩双瞳,暗娇妆靥笑,私语口脂香,慵懒地窝在楼月璃的怀中。他清晰地感到那稳定跃动的心跳,起伏的结实肌肉隐藏着足以把他完全压倒的力量,他的指尖忍不住沿着腹肌之间的凹沟一直往上划,挑逗地在胸肌上画圈。

楼月璃的额头抵着玉鸾的玉额,沙哑着声音道:「想我吗?」

玉鸾鬓鬟风乱绿云长,一双美眸彷佛映着漫天星斗,只为唯一的明月琉璃闪烁。他一开口已经忍不住哭着道:「好想……好想您……」

「真的是水造的。」楼月璃揉着玉鸾的脑袋,吻着他的脸颊道:「见到我了,还哭什麽?」?

「那您……想念妾吗?」

楼月璃抚摸着玉鸾的脸颊,怜惜至极地亲了亲他的鼻尖,说道:「我当然想你,满脑子也是你。」

玉鸾埋首楼月璃胸前,粉袖盈盈香泪透,深深地呼吸着那熟悉又陌生的气息,不敢想像以後这个怀抱就完全属於另一个女人。他着实不明白,为什麽爱着一个人总是既快乐,又痛苦。

「你怎麽瘦了那麽多?」

玉鸾委屈地道:「妾瘦了跟楼爷有什麽关系?反正楼爷只心疼曲清淮,也不心疼妾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楼月璃的面色一沉,淡淡地道:「就算我不娶曲清淮,我早晚也会娶另一个女人。」

「您不能这样对我……」

「我以为我娶曲清淮是为了气你?」楼月璃不留余地地嘲笑着,他道:「你应该听说我跟曲清淮是怎麽认识吧?我救了她好几次,其实那些对付她的人全是我安排的,曲雪珑知道得一清二楚,可是他阻止不了他那任性的妹妹作梦也想要嫁给我,想得甚至跪下来哀求曲雪珑成全她,否则她就要在她的哥哥面前自戕。」

玉鸾不知道原来背後发生了那麽多事,但他自是明白,楼月璃筚路蓝缕多年,现在总算有了成就,而且他还有一大群手下,与其带着手下过着刀头上舔血的生活,倒不如迎娶几乎是全天下最富有的女人,藉此攀上皇商曲家,也算是走了明路,从此以後就是正经的生意人。

楼月璃在玉鸾的鸦鬓上烙印灸热的轻吻,又含着他的耳垂,呢喃着道:「不过,现在你还来得及跟我走。若你答应我离开曲雪珑,我就不娶曲清淮,然後我们一同逃到琴川隐居,好不好?」

玉鸾睁大眼睛,仰头看着楼月璃,他没想到楼月璃还记得当年想要漱石枕流的戏言。

楼月璃深深地凝视着玉鸾,他的绿眸如同海上明灯,如同星光碎片,如同传说中拥有着美妙歌声的冶艳鲛人,诱惑着迷途的舵手心甘情愿地奉上性命作为献祭。

「妾……妾……」

明明心里已经说过千万遍我愿意,但玉鸾面对楼月璃时总是说不出来,他只能依依不舍地伏在楼月璃的胸前,泪珠凝翠睫,身姿柳弱不胜春,花瘦愁风雨,楚楚可怜地抽泣道:「妾求求您不要娶清淮……」

玉鸾拚命想从那双眼眸里看出让自己安心的答案,但他什麽也看不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墙後寒梅浅蕊轻枝,横斜峭影,初开微绽,欲落惊飞,却也比不过楼月璃那朝霞映雪的绝色容颜,他讽刺地笑道:「我的小冤家,你这是在玩火啊。」

「您想过我的心情吗?」玉鸾气得想要推开楼月璃,楼月璃却把他紧紧地拥在怀中,在他的耳畔冷冷地道:「你不肯被我操,还有很多女人等着被我操。我跟那丫头还没有成亲,你就哭闹撒泼,你想像一下我知道你夜夜张开双腿被曲雪珑干得腿软的心情?」

他们之间总是回到这个原点,谁也不愿意妥协。玉鸾早该放弃了,但他还是不死心地想着两全其美之法。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月璃总算松开双手,玉鸾无力地靠在冷冰冰的石墙上,拚命地呼吸着。

冰霜透过厚重的花浅葱地喜相逢团花织金缎披风渗进玉鸾的肌肤里,他接连打了几个哆嗦,双手抱着柔肩,脸色惨白,偏头看着雪地,眼睛如同瞎子般涣散无神,颤声道:「曲清淮说您跟她成亲後,会断了那些不该有的关系。」

楼月璃平静地盯着玉鸾,一字字地道:「毕竟我可不想当个见不得天日的情夫。」

「已经……太晚了……」玉鸾云鬓风前绿卷,月华泛艳红莲湿,粉颊苍玉盘倾,堕碎珠千斛,牵裙揽带翻成泣,更是柳弱花娇。

楼月璃完全不为所动,冷淡地道:「回去吧,曲清淮还在等待着我们。」

玉鸾立即抓着楼月璃的手,他的手在发抖。

他突然跪在泥泞里,顾不得脏臭的雪泥弄脏织锦鱼鳞百摺裙,冻伤他的膝盖。他藉着楼月璃以蓝墨茶缎地广绣百鸟朝凤纹大氅包裹着自己,大胆地解开对方的白斜子地云龙图腰带,握着那让他馋涎欲滴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玉鸾再次抬头时,明明泪痕未乾,神色却彻底地变了,芳姿艳态妖且妍,双眸相媚弯如翦,玉颊流花凝雪,檀唇宛如点火樱桃。

陋巷深处梅萼香嫩,雪里开时春粉润,不像群花春正娇,更比不上胯下美人的妖娆。

楼月璃低头看着玉鸾,他站在阴影里,唇角的笑意如冰刃锋利,彷佛在看着一件廉价下贱的二手货,挑眉笑道:「对啊,刚才嫂嫂不是说要嚐嚐吗?」

玉鸾眉际生春晕,一寸横波入鬓流,娇羞佯不语,半压红云的嘴角渐渐流出津液,津液如蛛丝般黏稠着流下来,一点一滴地累积在顶端,如同溶化的东海明珠,然後玉纤香动,熟练地以津液抹遍每一处。

那双纤手嫩似春荑明似玉,平日以价值连城的紫雪红玉膏好生娇养,素来只为夫君抚弄绝世名琴,现在却沦为情夫泄欲的淫具。

玉鸾轻拢茎身,时而翻纤手飘瞥,软腻的指腹捻着楼月璃的敏感处,时而以被吸吮得赤红的香舌在粗壮的青筋上轻盈婉转,仔细勾勒其狰狞轮廓,舌尖刻意描过钢珠的边缘,把钢珠舔得水淋淋的,再缓缓地上行至顶端,沿途留下一道浅银的水渍。

红蕊舌尖卷起铁环,玉鸾抬眸看着楼月璃,酒侵花脸娇波慢,眼色暗相鈎,腻声道:「这要看楼爷赏不赏妾一个面子?」

「月璃!」

突然,曲清淮的呼唤从小巷的尽头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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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月璃转头看着小巷外,玉鸾的墨瞳邃然张大。

虽然玉鸾躲在楼月璃的大氅里,曲清淮不可能看见自己,但说不定楼月璃会突然撩开大氅,让未来的楼夫人看见她尊敬的嫂嫂正如同娼妓般低贱地匍匐在地,以唇舌侍候着她深爱的未婚夫。

明明是千钧一发的危险关头,玉鸾却感到奇妙的愉悦,他总算明白为何楼月璃要在曲雪珑面前玩弄自己。就算玉鸾名份上属於曲雪珑,但他的欲望只由楼月璃掌控,肉体只沉沦在楼月璃带来的背德快感里。一旦看见楼月璃,玉鸾就会脱下由繁文缛节加诸身上的枷锁,彻底臣服於欲海,成为楼月璃的奴隶,反之亦如是。

楼月璃好像在对曲清淮说些什麽—明明他在大氅下只把玉鸾当成下贱的夜壶,但他跟曲清淮说话时却那麽温和,他对玉鸾从来不是这样的,要不是极尽挑逗之能事,就是用尽刻薄的言语奚落。?

玉鸾心里恶毒地诅咒着,他不许楼月璃不准再跟那个女人说话,更不许楼月璃再对那个女人露出笑容。

他突然一口气把楼月璃的欲根吞至底部,酥玉鼻尖轻蹭着肌肉分明的下腹,分泌大量津液的猩红肉膜无微不至地包裹着茎身,渥丹唇瓣如同荷包口般吸得很紧,香舌灵鲤游沼,悬壅垂熟练地磨擦着洞眼,愈往深处插进去,喉道愈是幽邃浅窄,喉咙肌肉失控地痉挛着,吸吮着男人的所有欲望。

玉鸾好像听到曲清淮在说话,却听不清楚她在说什麽。他被刺激得太厉害,脸霞香销粉薄,眉峰双翠低蹙,翠睫蒙蒙,更显艳妆泣露娇啼色,媚意浓春透花骨,楼月璃果然收回对曲清淮的注意力,对她的叫喊充耳不闻,又低头看着玉鸾,然而玉鸾那淫贱的样子哪里像万千宠爱在一身的金丝雀,更像一条发情的母狗。

楼月璃的脸容极为阴鸷,墨绿眼眸如同被死水浸泡的腐臭青苔,带着使人毛骨悚然的邪气,看不出丝毫情意,甚至连肉欲也没有。玉鸾忽然觉得眼前的男人是如此陌生,彷佛自己从未认识他。

「怪不得曲雪珑宠爱到不得了,你这张小嘴果然比醉梦院的头牌更销魂。」

楼月璃的语气阴森恐怖,他突然一手用力抓着玉鸾的头发,一下下地使劲抽插着,不像欢好,更像单方面的凌虐和发泄,有几下甚至几乎捅进玉鸾的气管里,使他想要咳嗽却咳不出来。玉鸾如同被抓着七寸的淫蛇,完全无力反抗,只能被猛烈的抽插弄得身体前後晃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嗯....」玉鸾敛黛峰横翠,朱颜酡醉,鬓惹乌云,泪染轻匀,犹带彤霞晓露痕,双手紧紧地抓着楼月璃的衣摆,抓得指节发白,就像溺水窒息的人抓着最後一根稻草,散落雪地的裙摆绣蝶缕鹣,彩霞漾波,但他丝毫不敢松懈,生怕一不小心咬伤楼月璃。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月璃总算在玉鸾的嘴里泄身。

玉鸾屏着气息,抿着嘴唇,让楼月璃抽身出来。

新鲜的空气钻进鼻子里,嘴巴却不敢张开,玉莺拚命压抑咳嗽的冲动,胸口强烈地起伏。他熟练地迅速整理表情,媚笑着向楼月璃启唇,嘴里红绽樱桃含白雪,咕的一声全数吞下去,再以湿漉漉的舌头舔净唇角流出来的白浊。

眼见浊液如同白糖饴丝般缠绵指间,玉鸾痴迷地来回舔净莹白指节,不断发出引人遐想的吸吮声。

金镶玉蝶恋花金步摇轻晃,斜压翠鬟云鬓,眉峰碧聚,美眸两剪秋痕,平分水影,泪光柔花盈睫,玉鸾甜腻地道:「奴家谢谢楼爷赏赐。」

楼月璃的神色如常,彷佛刚才什麽也没有发生。他懒洋洋地系上腰带,向曲清淮扬声道:「我再去找找嫂嫂,待会回珍香楼跟你会合。」

脚步声渐渐远去,曲清淮总算离开了。

晏大人向来不喜欢小黑炭,不单因为小黑炭是通奸诞下来的杂种,更是因为小黑炭常常害得晏怜绪玩物丧志—虽然提出玩闹的总是晏怜绪,但在晏大人眼里,犯错的就是小黑炭,他还老是说小黑炭过於艳丽,不是正经男人该有的模样,加上小黑炭年纪渐长,身为外男本就不该再留在内阃里承奉,晏大人好几次想要赶走小黑炭,幸好也被晏夫人给拦下了。

尤其自从晏怜绪的乡试落第後,晏大人更是认定小黑炭使晏怜绪无心向学,视小黑炭为肉中钉,眼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那次乡试落第後,晏怜绪从未见过晏大人如此不怿,他亲自用藤条打了晏怜绪的背部上百下,打得坚韧的藤条啪地断裂,一开始还会嚎啕大哭的晏怜绪只剩下气若游丝。幸好晏夫人及时派人撬开上锁的房门,她一看见满身浴血的晏怜绪,吓得当场晕厥,这才总算救了晏怜绪的小命,之後他被禁足在红藕院里足足一个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晏怜绪夙夜匪懈地温习四书五经,甚至没怎麽碰他最喜爱的瑶琴,但他还是烂泥爬不上墙,他不得不再次承认自己着实不是读书的料子。

这件事发生後,晏怜绪除了天天给晏大人请安外,也不敢跟晏大人见面说话,生怕一不小心又触了霉头,然而有一次他在晏大人的书斋找书时,竟然碰倒了晏大人最喜欢的粉彩花蝶撇口瓶。

花瓶啪啦啪啦地摔个破碎,晏怜绪和小黑炭顿时面面相觑,晏怜绪首先回过神来,他抓着小黑炭的衣角,急得直跺脚地道:「怎麽办?这次爹一定会打死我的。」

小黑炭安慰道:「别怕,我去找大人,说是我摔碎的。」

晏怜绪连忙摇头道:「这可万万不行,爹最讨厌你了,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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