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掳村人。
他不信这是偶然,他更信这就是报复,一场针对棠哥儿的报复!
他的声音艰涩,“可,还有活口?”
小兵摇了摇头,又道,“村民家中发现贼寇的衣物,灶台还热着。”
承隽尹闻言望向一侧高耸的山脉,眼神暗沉。
他走到村东头,看着那堆叠在一起的尸山,心底的戾气汹涌,几乎要将他撕裂。
郝多愉咒骂道,“跑的倒是快!”
承隽尹闭了闭眼,“他们往山上跑了,我们兵分两路。”
郝多愉一愣,“你也要上去?”
承隽尹看他,眼神骇人,“我怎么可能不去?”
郝多愉不再吭声。
承隽尹正领着人要走,余光却瞥见什么,脚步一顿。
在尸山旁不起眼的角落,立着一根燃尽的香。
“有活口。”他的呼吸紧了一紧,“木掳村还有活口。”
郝多愉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到那香,沉声道,“我知道了。”
既然还有人活着,无论如何,他们都得尽全力解救。
承隽尹让饕餮带路,带着人走进深山。
天色黑沉,幽暗的月光从树叶的缝隙洒落,照亮他们眼前的路。
越往里走,饕餮越焦躁。
它能感受到贼寇就在前面,可它却逐渐闻不到棠哥儿和小竹子的味道了。
它一爪踩碎石头,朝前方呲牙。
前方隐隐有火光闪烁,承隽尹没有急着攻进去,而是让饕餮去找棠哥儿,又让人传信给郝多愉。
郝多愉接到承隽尹的命令后便从另一侧包抄贼寇。
饕餮很快就回来了,它急的原地打转,“没有!没有棠哥儿!也没有小竹子!”
承隽尹心口往下沉,一声令下,兵刃相接。
贼寇没意料到他们能这么快追上来,有些贼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死于刀刃下。
局势成一面倒,其它贼寇见此就想跑,却被郝多愉挡住退路。
血腥味在黑暗中弥漫开,半个时辰后,结局已定。
承隽尹看着被抓到面前的昙老板,逼问:“棠哥儿在哪?”
在察觉到贼寇对棠哥儿的针对后,他并不难猜测幕后主使是逃走的昙老板。
昙老板嚣张的笑,“想知道他在哪就放了我。”
寒光一闪,承隽尹拔出郝多愉腰侧的刀扎进昙老板大腿。
鲜血喷溅,昙老板哀嚎出声,承隽尹死死盯着昙老板的眼,一字一句的逼问,“棠哥儿在哪?”
昙老板是个硬骨头,他煞白着脸,强笑道:“没想到承大人一介文人也敢下如此狠手,倒是我看岔眼了!”
承隽尹拔出刀,昙老板闷哼一声,下一秒便见那沾满鲜血的刀刃抵在他脖子上,他浑身一僵。
承隽尹抓着刀柄的手发紧,“我没什么耐心。”
昙老板终于怕了,“我不知道,他们被人救走了,在村里头就被人救走了。”
不知为何,承隽尹第一个想到的是那根燃尽的香。
冷汗顺着昙老板的鬓角滴落,“这是真的,要不然我早就拿他们来威胁你们了。”
他抓棠哥儿,一是为报复,二也是因为上头的命令。
棠哥儿是承隽尹的软肋,抓到棠哥儿才能控制住承隽尹。
承隽尹松开刀,刀落在地上,一声闷响似是砸在昙老板心头。
昙老板脱力滑落在地,郝多愉提着他的衣领给了他几拳泄愤才让手下将他抓起来。
承隽尹让人继续在山里搜。
如果真是被人救了,那棠哥儿一定还在这里。
', ' ')('棠哥儿若是能离开这里,必定会回府。
棠哥儿回不去,那便是被困在这里,无法离开。
承隽尹想的没错,不过一刻钟,小爪便找到了棠哥儿和小竹子藏身的山洞。
承隽尹钻进山洞里,看到的是神色憔悴的棠哥儿。
棠哥儿看着他,眼神无措极了,“夫君,救救他,他快死了!”
承隽尹这才注意到躺在棠哥儿身侧不知生死的人。
他让郝多愉去叫郎中,眼睛却舍不得从棠哥儿身上挪开,“你受伤没?”
棠哥儿摇头,“我们被抓到木掳村后,是他偷偷溜进来救了我们,他带着我和小竹子躲进山里,但自己却被砍伤了。”
他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夫君,他救我两次了,可他还小啊。”
他也是这次才知道,屠玟决才十五岁。
屠玟决长的高大,又沉默寡言,给人的感觉很沉稳。
任谁看见他,都不会觉得他是个孩子。
承隽尹紧抱着棠哥儿,棠哥儿再也忍不住,泣不成声。
小竹子本来没想哭,但见棠哥儿哭,他也鼻子一酸,眼泪在眼里涌动。
屠玟决被吵醒了。
他睁开眼,看到承隽尹猛地抓住身侧的木棍,棠哥儿忙喊道,“我夫君!他是我夫君!”
屠玟决抓着木棍的手一松,又跌回地板上。
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伤被包扎过,虽是疼,但还能忍。
承隽尹本想跟他道谢,但看他眉头紧锁的模样,最终还是决定先让他好好休息。
屠玟决却开口问:“那些人死了吗?”
承隽尹应说:“抓了。”
屠玟决侧过头,直勾勾的盯着承隽尹,“他们必须死。”
木掳村被屠的时候,他在山上找木材。
救人只是意外,他当时本想跟贼寇同归于尽,发现小竹子和棠哥儿才改变主意。
承隽尹眼神阴冷,“死的太轻易,岂不是便宜了他们?”
屠玟决有些意外,半晌别过头,一言不发。
棠哥儿咬着下唇,埋在承隽尹怀里,肩膀微颤。
若不是因为他,屠玟决不会被牵连,木掳村也不会被屠,那么多无辜的百姓也不会死!
他恨!他愧疚!他后悔!可他无能为力,他救不回那么多人。
屠玟决伤的不轻,承隽尹强制将他带回承府照顾。
屠玟决不愿意,奈何重伤的他没有话语权,只能黑着一张脸被郝多愉等人扛走。
棠哥儿和小竹子回去时,熊贝苗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棠哥儿笑着安抚好家人,回厢房后却躲在承隽尹怀里流了一夜的泪。
承隽尹告诉他,“屠玟决没有家人,他是在为他的乡亲报仇。”
棠哥儿心口发紧,“可屠玟决现在连乡亲都没有了。”
承隽尹只摸着他的头。
事已至此,他们无法挽回,只能尽力弥补屠玟决。
承隽尹想认屠玟决当弟弟,屠玟决拒绝了,拒绝的理由出人意料,“我不跟朝廷的人打交道。”
承隽尹问:“若是以个人的身份呢?”
屠玟决沉默。
沉默便是拒绝。
承隽尹不强求,只道:“棠哥儿和小竹子是我的命,加上上次,你一共救了我三条命,日后你若有难,我必定倾尽一切帮你。”
屠玟决棱角分明的下颚一动,只憋出两个字,“不用。”
承隽尹难得强势,“我承隽尹说出的话没有收回的道理!这不是施舍,我只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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