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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当初在书院读书时,浩姌和余盛绝几乎天天吵架,有时候还会动起手来。
无论输赢,浩姌都会哭着跟他告状,他便只能去找余盛绝给浩姌讨公道。
气氛有些沉默,万柏泛忽然从袖子里抽出一卷画缓缓展开,“多日没见,我想小竹子了,也不知小竹子想我了没?”
余盛绝和巫掠眼神一变,几乎同时出手,万柏泛早有预防,躲的飞快。
承隽尹站在大厅,看着身旁三个人为抢他儿子的画像在大厅里飞来飞去、毫无形象的打成一团,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棠哥儿,我想你了。
最后这场争夺之战由巫掠获得最后胜利,他心满意足的拿着小竹子的画,不停颔首道,“好看,真好看,不愧是她的孙子。”
承隽尹不懂那张皱巴巴的画像到底哪里能看的出小竹子好看,但还是识趣的选择沉默。
余盛绝凑到巫掠身边,伸长脖子盯着画像看,不断看还不断的颔首表示同意。
万柏泛臭着脸,“你们还走不走?”
估计普天之下,也只有他敢跟余国皇帝和皇后这么说话了。
巫掠将画卷起来小心翼翼的收到怀里,余盛绝意犹未尽道,“你们先歇歇,明日我再宣你们进宫。”
承隽尹直言,“舅舅,你可是要为我封官进爵?”
“自然。”余盛绝微仰起头,语气不自觉带上属于上位者的威严,“你是朕的侄子,乃是皇亲国戚!怎能没有任何官位在身?”
承隽尹撩开衣摆,跪下道:“请皇上封草民为蝉铁县县令。”
余盛绝脸色一沉,“你可知蝉铁县是何地方?”
承隽尹抬眸直视余盛绝,语气不卑不亢,“知。”
蝉铁县是余国出了名的穷地,不仅穷,还时常遭受‘天罚’,各种天灾人祸不断,每年因此死的人不计其数。
余盛绝问:“你去那做什么?”
“冶炼兵器。”承隽尹的话掷地有声。
众人脸色一变,余盛绝的眼底彻底没了笑意,“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混沌天书在我手里,我知晓混沌天书的全部内容,其中就包含如何冶炼神兵利器的方法,我想试一试。”他弯腰将额头抵在地面,“余国和陈楚两国早晚开战,我们不能毫无准备。”
余盛绝脸色黑沉,“那也用不着你去!”
若承隽尹不是他侄子,他定会同意此事,因为他看到了承隽尹的决心和才能。
可承隽尹是他唯一的侄子,尽管知道承隽尹能在蝉铁县做出实绩,他也不愿让承隽尹去受这个苦。
且蝉铁县地处偏远,万一承隽尹出了什么事,他死后如何有脸见浩姌?
承隽尹将混沌天书递还给余盛绝后打开,余盛绝垂眸,当看到一页页白纸后,他并不惊讶。
他早就知道,只有天定之人才能看到混沌天书里的文字。
很小的时候父皇就给他看过,他只能看到前面几页,后面的内容他无论怎么翻都是白纸。
但他的情况相比他其它兄弟却好很多,因为他的其它兄弟连前面几页的字都看不到。
也是因此,他才被父皇定为太子。
当得知承隽尹能看到混沌天书的文字时,他是惊讶的,但这点惊讶却比不上他找到侄子的欣喜。
若是可以,他倒宁愿承隽尹胸无点墨,由他这个亲舅舅来护他一世,弥补他之前对承隽尹的亏欠。
承隽尹微微摇头,“交给任何人,我都不放心。”
向绝在京城盘踞已久,其势力已根深蒂固,余盛绝派任何一个人去,都有可能是向绝的人。
余盛绝一挥衣袖,“我不同意!”
承隽尹不妥协,他并未多言,只是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余盛绝拿手指他,“你你你!你这性子怎么跟你娘一样轴!”
他迁怒万柏泛,“你也不说说他!”
万柏泛满脸不认同,“此事你可跟棠哥儿商量过了?”
', ' ')('承隽尹眼底泛起柔光,“他支持我。”
万柏泛闭嘴了。
这世上唯有棠哥儿能让万柏泛改变主意,棠哥儿都同意了,那谁来劝都没用。
巫掠压下余盛绝的手,看向承隽尹,无奈笑道,“你根本不是来找我们商量的。”
承隽尹早就想好自己要走的路,才会留下棠哥儿只身上京城。
此时如此迫不及待,怕也是赶着回去寻棠哥儿。
承隽尹默认。
巫掠叹道,“让他去吧。”
承隽尹这性子跟浩姌太像了,一旦决定什么,十头驴都拉不回来。
他们阻止又有什么用?
余盛绝眼睛一瞪,触及巫掠的眼,又像是泄了气的气球般耷拉下肩膀,背过身不愿理会他们。
巫掠将承隽尹扶起来,“你要去蝉铁县当县令我们不拦着你,但皇上的册封你得认。”
他缓缓道,“无论你当什么官,你永远都是余国皇室的人。”
承隽尹颔首,“是。”
他走到余盛绝面前,“舅舅,我想跟你讨个赏?”
余盛绝脸色微缓,却还摆着架子道,“说。”
承隽尹掀起眼皮,薄唇轻启。
余盛绝闻言,神色一正。
……
择日早朝,户部尚书首提科举改革议案,要求废除哥儿不得科举、容颜有碍者不得科举两项制度。
百官附议,尽管有少数人反对,但最后这点声音都被压下去。
皇上连下两道圣旨,一道是科举改革;另一道是封长公主之子承隽尹为外姓王爷勇真王。
丞相向绝又上奏弹劾蝉铁县县令私自开采铁矿,皇上震怒,下令将蝉铁县县令抓拿归案。
向绝心中松了一口气,却又留有一分忌惮。
他有先皇的免死金牌在身,就算铁矿一事被发现,他也能保命。
因此,他才肆无忌惮的让蝉铁县县令顶罪,可余盛绝却连敲打他一二都没有,这让他不得不提高警惕。
可直到退朝,余盛绝都像是什么都不知道般,没有对他做出任何打压的举动,这更让向绝疑惑。
勇真王府。
承隽尹接下圣旨,面无表情的看着皇上赏赐的满屋子的金银珠宝。
棠哥儿若是在这,看到这么多钱,定会开心的笑弯了眼。
思及此,他眼神一柔。
陈伯走进来低声道,“长公主府的管家带着下人来了。”
承隽尹回神,“让他们进来。”
他的娘亲死后,长公主府的下人并未遣散。
余盛绝他们一直相信总有一天会找到他,找到一个继承长公主府的人。
陈伯应声出去,没多久就带着一群人走进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枯瘦的老人,看到承隽尹的那一刻便泣不成声。
陈伯在一旁低声道,“他是曾公公,公主年幼时他便在公主身旁伺候着,公主长大后,他便随公主出宫帮公主管事。”
承隽尹起身,将曾管家扶起来,看着曾管家发白的双鬓,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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