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知鸿回来见状,硬生生把这不知饥饱的玩意拖去了食堂,还念了好一通。
以后我如果不在你身边,你也这样乱来,岂不是要饿坏?虞知鸿道,不可再如此了。
顾铎听见这个「如果」,心里不由得一沉,但旋即又想明白了,虞知鸿大概是终于想通了,不再纠结于旧情。
顾铎心想:这样倒也好,我就不多问了省着像争风吃醋一样,惹了误会还尴尬。
顾铎怀着这样的念头,直到凤凰破译出结果的那一天。
信号塔被精准定位。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只需要制定作战计划,趁对方不备,把那塔炸了就行。这是顾铎的专长,只一两天,他就敲定下来作战的计划。
出发前日,虞知鸿做了格外丰盛的一餐。纵然顾铎早习惯了他的照料,也忽然有点不好意思:你也不嫌麻烦,我吃什么都一样。
虞知鸿不甚赞同地道:一日三餐,你往后也不可应付。
顾铎得了便宜不好再卖乖,端着喷香的便当,回答:行,记着了。
这顿饭吃得匆匆忙忙,前脚撂下筷子,后脚就得上机甲。顾铎干脆利落地钻进机舱内,一步一步地按着计划前进。
直到逼近外星的信号塔,这一路都十分顺利。
那高耸在荒废星球的铁塔十分巨大,目标明确。凤凰的准镜瞬间在射程范围里锁定目标,轰然打响了第一炮。
这枚炮弹犹如一声讯号,紧接着,炮火从四面八方袭来,猛烈地落入无人的星球,炸起一片狼藉。
这一战在顾铎的战绩里,算是难得的顺风顺水,可他心里总有些不安。
为什么如此之紧要的地方,没有重兵守卫呢?
但事实如此,随着信号塔化为一堆破铜烂铁,不远处的外星巡航舰也炸成了一朵烟花。
是失去控制的芯片纷纷进入自毁程序,引爆了外星自己的利炮坚艇。
顾铎实在感受不到胜利的喜悦,淡淡下令返航。凤凰接受指令后,发出一阵电流声,说:尽管我承诺保密,可是有一件事,或许你应该知情。
凤凰道:虞先生植入了芯片。按照我此前的计算,人体芯片的自毁需要过程。如果你以最快的
不详的预感骤然应验,不等凤凰说完,顾铎手动接过了驾驶权限,顷刻将动力推满,全速前进。
虞知鸿是在前些天外出时,接受的芯片。
彼时精卫和凤凰埋头破译外星信号塔的位置,将进度推进到百分之八十七点六五时,忽然遇到了卡顿。
横在两位机甲面前的,是人类技术所不能及的数据屏障,坚不可摧。
但天无绝人之路,虞知鸿被外星找上了。外星缺少对他和顾铎的关系了解,试图对这位贤王殿下施以恩惠,引诱他如同赵希成一样,当地球的叛徒。
虞知鸿索性将计就计,一口答应下来,接受了芯片。
外星的信号塔并非毫无防备,那里早有无形的铜墙铁壁,护卫得密不透风每个植入芯片的人,都知道自己今后和信号塔密不可分;而信号塔的具体位置,也唯有跟着这些人体内的芯片来找。
可惜百密必有一疏,高傲的外星生物没想到,会有人甘心以命做利刃,披荆斩棘。
作者有话说:
跪。这几天真的有点忙flag立了又倒,我忏悔,尽量写
第94章 团圆
嗨总比我靠谱。
顾铎在防御基地降落, 这个身经百战的熟练工竟然犯起低级错误,一下子没拉住手刹,在钢筋铁骨的降落场上生生砸出个坑。
他也顾不上这些了, 跳下机甲就匆匆忙忙地问:虞知鸿呢?
凤凰落地的声势吓着一圈的人,闹得大家以为前线出了什么问题, 反应一阵,才有人回答:虞哥?在防护舱。
顾铎头也不回地飞奔而去, 到了防护舱的门口, 连「近乡情怯」这样的感觉都来不及有, 直接破门而入。
虞知鸿正靠坐在床边。
顾铎三步并两步过去,本来想责问他「为什么自作主张」,可又意识到这大概是诀别,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倒是虞知鸿不慌不忙,说:多谢。
顾铎感觉自己要炸了:谢我什么?谢我一眼没看到, 让你跑出去乱来?
他的声音都在走调,变得沙哑而不连贯, 虞知鸿安慰似的拉住了他的手, 说: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
顾铎想甩开这不要脸的爪子,又下不去手,只能瞪过去。他本该习惯这样的生离死别,可视野还是渐渐有点模糊, 没出息地落下几大滴眼泪。
虞知鸿用空着的手替他擦脸,哄道:别哭。能再见你,我已知足。我欠你一命,如今
顾铎一把握住他的手, 送到嘴边, 泄愤地咬了一口:你还挺知足常乐的是不是我说了多少遍, 你真是一点也不听,我什么时候叫你偿命过?你是不是脑子里进汽水了!
虞知鸿道:嗯,是我自己情愿的。
顾铎气得说不出话,自己抹干净眼泪,咬着牙看向虞知鸿。虞知鸿仍像往日一样,好像等待在不久以后的并非死亡,而是什么再寻常不过的一日三餐。
顾铎终于忍不住了,扑上去抱住这个人。虞知鸿顺势将他环在怀里,轻轻拍了拍背。
顾铎抬起头,对着虞知鸿的嘴唇,骤然亲了下去。
他们俩如今的关系,是一纸监护协议,是不知道多少光年以外的故人,是朝夕相处的室友唯独少了正大光明接吻的那一种。
可他们正在毫无顾忌地亲吻。
虞知鸿渐渐化被动为主动,使得顾铎整个人都被压在了被褥间。终于,这两人无师自通地找回了从前的亲密无间,在最后的相聚里抛去了一切的顾忌。
顾铎紧紧环住虞知鸿的腰身,对照起记忆里的模样,不着边际地心想:好像瘦了挺多的我是不是没照顾好他?
但他旋即被撬开牙关,没空多想了。
虞知鸿在亲热一事上历来强势不退让,刚刚和顾铎在一起时,甚至有些不知轻重,还是在那个小剑客连踹带打的抱怨里学会了节制。
到了如今,他已经能够轻车熟路地点到即止,温存得恰到好处。
虞知鸿浅尝辄止后,躺在顾铎身边。顾铎一言不发地搂住他的腰,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虞知鸿道:阿明就托付于你了。不会很麻烦,他很乖。
行,我尽量好好养他。顾铎想了想,说,他还怪像你的,就是比你听话。
虞知鸿笑道:也像你。
顾铎说:废话,好歹是我亲手生的。
虞知鸿揉了揉顾铎的脑袋,两人又不说话了,躺在一起,好像正在度过一个没什么特别的午后。
过了半晌,顾铎又说:对了,我其实应该还挺喜欢你的。之前说那些话吧,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