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就醉(15)(1 / 2)

关于「为什么不敢去找虞知鸿」这件事,顾铎倒是能想个一清二楚。

一是之前遇敌的事。当天明明派出塘骑探路,竟还会遭遇伏击,应当按军规问责。顾铎详查时,发现去往那一路的是瑞王眼线,却一念之差,大事化小地处理了。

虞知鸿一心扑在战事上,待身边的人不薄;相比之下,即便有师父的支持,令塘骑瞒而不报的瑞王也很难让顾铎信任。但正因为有了这样的取舍,顾铎像个叛徒似的,心中对瑞王有一丝愧疚,下意识想找补点什么。

可如此一来,他又没法面对虞知鸿了。

二是他的私心。可能是之前那两宿的睡姿太差,总之再见到虞知鸿,顾铎就觉着不好意思,不敢对视。

唯有念及自己这张脸「睹物思人」字功效时,他会在议事时凑到虞知鸿眼皮子底下人多有助于缓解他的尴尬,一到散会,他立马跟着走人。

可他能跑,虞知鸿也能追。贤王殿下找到顾铎时,这人在军营外抓兔子,也不知道是抓着玩,还是抓去吃。

说时迟那时快,顾铎正要扑向一只肥美的野兔,面前忽然拦了一个人。他愤然抬头,刚要谴责,看到来人是谁,瞬间偃旗息鼓。

虞知鸿道:我等了你几日,却发现你似乎在躲我,为何。

顾铎心虚地说:你等我做什么?

解释。虞知鸿道,你与那塘骑是何关系?

军营外不是说话的地方,顾铎蔫哒哒地跟虞知鸿回到营帐里。他一路也没想通该怎么把事情糊弄过去,只好省去师父那一层关系,实话交待了。

虞知鸿听罢,道:你与瑞王是私事,战争是国事。不可因私事而误国。

顾铎豁然想通了。

这事在明面上已有定论,非较真翻案,反而会惹人议论,弊大于利;即便当时顾铎不敌,虞知鸿稍后也能赶到,在这种无关胜败的战场上找不痛快,都是瑞王贯来爱使的小把戏,哪怕处理了一个塘骑,他也有其他的绊子可使。

虞知鸿无意追究于此,只想让「陆小七」拎清楚一点,点到为止,转为闲谈:你既想躲我,为何每次商讨军情,都挤到我面前?

顾铎道:你不是喜欢看我这张脸么,我犯错后心虚,就想给你多看看。

虞知鸿:

顾铎问:啊,难道你看够了?

虞知鸿哭笑不得:这也是私事,你大可不必勉强。

顾铎认真想了想,大度地说:也没那么勉强,你想看就看吧。

虞知鸿只好说:那多谢。

顾铎顺杆就上:不客气,回去的时候,告诉我你那酒在哪买的就行。

尽管总体一切向好,新征北军也不是毫无问题顾铎和众人的磨合到底太少。他打法灵动,一旦需要分头行动,除了虞知鸿,谁都没那份与他配合的默契。

虞知鸿之前大多时候呆在自己的营帐里,意识到这点后,他便有意融入军队了,时常出来巡营,和众将士交流,还参与了值夜的轮换。

王誉他们都松了口气,说王爷兴许是在征战中找到了状态,总算有些从前的风采。只有顾铎敏锐地觉察到,虞知鸿的脸色一天不如一天。

于是,在下一次轮到虞知鸿值夜时,顾铎让勤务兵不必提醒虞知鸿来值守,想自己替下这个班。

可此举太以己度人了,顾铎记不住自己哪天轮值,理所当然地以为别人都是一样,要等人提醒才知道当天要守夜。他压根没想过虞知鸿早在日程安排下来时,已然将值守的日子记住。

两人就这么在哨岗碰上了。

顾铎到时,正好看到虞知鸿拿出一只纸包,把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往嘴里送。

他两步抢上前,笑道:偷偷吃什么呢!见者有份,快让我看

话音未落,那展开的纸包映入眼帘,里边竟放着一把药丸。

顾铎道:你生病了?哪不舒服?

虞知鸿不答反问:你怎么不去休息?

顾铎装傻道:我?我今天守夜。

虞知鸿道:今夜是我轮值。

啊?可能是我记错了。反正我睡不着,要不我顾铎刚在心里夸完自己这话编得挺顺,没忍住打了个呵欠,功亏一篑,我替你?

虞知鸿:

顾铎有把自己尴尬到,硬着头皮说:你还吃药呢,我至少没生病,就算病了也很容易好。

也许是没来得及吃药,也许是人在晚上格外愿意联想。闻言,虞知鸿想起顾铎初来贤王府时,手上被自己一剑划得鲜血淋漓,但顷刻恢复如初。

时隔也不久,他已经不知道当时到底是怎样狠下心,才会下此狠手。

是因为「陆小七」悄悄跑去了阿明的住处么?还是因为看见这个人就乱了方寸呢?

无论是哪一种,恐怕都有些过分。

虞知鸿道:无妨,不必管我。

不行,我看一眼。顾铎不由分说,直接抢过一丸药,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辨出了其中的主要药材,迟疑地问,你要是有什么想不开的,可以和我说说?

这里边少说有一半的药材,都是顾铎亲身泡过的,不说要人命,也得去人半条命。虞知鸿见他懂药理,应该糊弄不过去,便道:是用来清心静气的。

顾铎道:可不是,你要是一了百了,肯定够清净。

虞知鸿:

顾铎直接把药收走,他身法不仅快,还变幻奇多,虞知鸿竟没拦住,无奈地解释道:我的情况,王誉已同你说过。如果没有药物支撑,我恐怕此生再难入军营。我当真不是寻死。

顾铎压根不听他的:没有区别,反正吃多了,都是一个结果。

虞知鸿问:如果没有我,你下次能与谁配合?

这却是顾铎无法忽视的问题,他迟疑了一瞬,便听虞知鸿继续道:任何药材的效用,都和剂量相关。我用药不多,不会危及性命。

顾铎迟疑道:那你发个誓?对我发。

虞知鸿啼笑皆非:好,我对你发誓。

顾铎到底把药还了回去,作为「交换」,虞知鸿应允回去休息,留顾铎在这守夜。

发现虞知鸿的秘密后,顾铎觉得服药不是长久之计,开始千方百计地寻求其他方法。

他先将虞知鸿营帐的摆设全部换掉,布置得不像是个营帐,又试图连帐子都换成红色的喜庆,辟邪。

如此折腾了两三天,有一次累得在虞知鸿那睡着后,顾铎得出结论,有个人陪着,贤王殿下似乎真能睡得踏实些,遂试图卷铺盖住进来。

结果被虞知鸿坚定地拒绝了。

顾铎认为是自己睡相不好、总爱抱人,所以遭人嫌弃。虞知鸿也没脸解释「我怕对你想入非非」这等话,便惭愧地任由他误会了。

除了没法解释的,还有解释不清的军营里的将领们日日吃住一同,不难发现顾铎最近天天往虞知鸿那跑,加之顾铎「长得太像王爷从前的爱人」,这些人便怎么想的都有。而虞知鸿倘若解释,反倒会显得很在意一样,越描越黑。

顾铎对此很想得开:说我喜欢你?那就说呗。天天赶路太没劲,就当消遣了。

看他毫不在意的样子,虞知鸿心里莫名更加郁结:好。

顾铎单是猜到他有不快,但是思路歪了十万里,十分仗义道:我脸皮厚,大家怎么说都行。要是你觉着不好意思了,就告诉我,我去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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