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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盯上他们瞧瞧?”
他向路侧一闪,想从侧方接近跟踪,也想绕到前面等候,看是些什么人。
刚隐入路旁的草丛,前面的人影已经停下了,有个苍老的喉音说:“先歇它会儿,时光
还早呢。他们也该来了,在这儿等上一等,一同前往岂不省事?””
“也好,反正快到了,等他们来了再一同前往,省事多多。”另一人用老公鸭似的嗓子
答。
两人撩起衣袂,在路旁的巨石上坐下了。安平还来摸清对方的艺业,不敢太过接近,隐
身在五六丈外,凝神顷听对方的对话。夜黑如墨,不易看清面貌,但自衣着和隐约的身影,
与两人的声音上猜测,必定是上了年纪的人。
坐在右面的老人挪了挪腰悬的长剑,用老鸭嗓子说:“高明兄,你猜想当家的会不会答
应潘提调加盟绿林?”
语音苍老的高明兄干咳了一声,反问道:“永权兄,你意下如何?有何打算?”
“我?我不赞成加盟绿林,我干我的黑道,比较自由而痛快些,做绿林有何好处?处处
受拘束,打家劫舍可没有目前以天下为家,以江湖为院惬意些。”
“那就对了,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当家的当然也有此种看法,何用多猜?”
“高明兄,这次到底是谁泄露了咱们当家的香堂所在?”
“你猜是谁?”
“咱们蓝箭帮只有六十四名弟兄,全都是忠心耿耿的好汉。当家的创帮十余年,一向不
主张向外张扬,对外守秘,决不提蓝箭帮的名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十余年来无人知道
咱们的底细,在各地做案,从没有人怀疑是本帮所为,谁会甘冒大不韪做出这种叛帮犯戒的
事,兄弟想不出到底是谁。”
“永权兄,我看,决不是本帮的人泄的底,八成儿是当家的朋友黑金刚,引潘提调前来
试探的。”
“那也不对呀!黑金刚只知当家的隐居东山,因此带了潘提调前往寻找,送掉了性命,
为何潘提调会派人到芝山村投帖?显然是黑金刚死后,潘提调方查出当家的住处,所以派人
投帖,自然是本帮出了叛徒,与黑金刚无关了。”
“这些事不提也罢。你说,当家的艺业超尘拔俗,一表人才,为何甘心在江湖中秘密走
动,不求闻达?江湖上比他差劲多多的人,皆叫字号抖威风,神气万分。他却默默无闻,谁
也不知道他李天虹的大名,这不是极为反常么?”
“哈哈!高明兄,你岂不是在抱怨自己么?你我的艺业,决不比什么三剑二刀五亡命差
劲,但有谁知道你项高明我毕永权是何许人呢?俗语说:人怕出名猪怕肥;咱们不求名,只
求利。除了当家的以外,六十三位弟兄,谁不是有田有地,有财有势,有家有小的地方豪
绅,一年间做上三五趟买卖便安居纳福,让那些有名有姓的江湖好汉去顶黑锅,咱们高枕无
忧,岂不快活?名,要来何用?当家的手创蓝箭帮,每半年至各地巡视弟兄们的买卖,帮虽
小,仍然是一帮之主,无忧无虑,岂不强似那似那些亡命?在芝山村,他是一村之主,也是
吉安府的财主,在乡绅中有头有脸,岂不比做江湖浪人快活么?潘提调派人前来投帖,游说
当家的加盟绿林,简直无聊极了,他不会成功的。时辰不早,咱们走吧,免得落在潘提调之
后,有点不便。”
两人整衣站起,项高明仍用他那苍老的嗓音说:“当家的已一再叮吁,如果对方来意不
善,方可候命逐客,不然切不可暴露当家的身份,可不能忘了啊。”
毕永权一面走,一面放低声音问:“高明兄,你说,万一当家的被潘提调说的动,加盟
绿林,追随那些强盗起兵造反,咱们该如何打算?你我是三十余年的朋友,也是白沙的近
邻;你是富田村的首富,我是三曲滩的缙绅。彼此交情深厚,无话不谈,我该请教你的打
算,以便参商。”
“永权兄,你能不能先说你的打算?”
毕永权沉吟片刻,坚定地说:“我不干。”
“不干又待如何?”
“要求脱帮。”
“能么?”
“不能又待如何?”
“你不怕当家的用帮规治你?”
“咱们有权决定,怕什么?”
项高明冷笑一声,低声道:“使不得,咱们只有一条路可走。”
“哪一条路?”
“咱们十多年来,好不容易挣来这份家业,得来不易,总算是在刀锋剑刃上讨来的,岂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