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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一劫。我沈某人的一双火眼,确是不便,一眼便被你看出,这就是为何要在此等你的缘
故。”老农得意洋洋地说,老态全消,精神抖擞,与先前判若两人,火眼不再朦胧,厉光闪
闪。
“砰”一声响,孙琪倒下了,单刀只拨出五六寸。
程炳靠撑在八仙桌上,用近乎虚脱的声音问:“你……们把……把明荪兄怎……怎样
了?”
火眼狼伸手向过道一指,大笑道:“哈哈哈!那不是来了么?你的老朋友鬼眼夺魂,无
巧不巧地也来啦!”
程炳再也支持不住,上身一晃,双手抓不牢桌面,砰然倒地,翻滚了一匝,使人事不
省。
鬼眼夺魂挟着一个白须脸色姜黄的人,刚好到达厅中,飞起一脚将脸色姜黄的老人踢倒
在地,大笑道:“姓卓的,谢谢你的合作。”又向火眼狼笑道:“德芳兄,将他三人吊起,
弄醒他们,我要他们死得明明白白,死而无怨。”
火眼狼立即找来几条牛筋索,分别将三人的腕脉捆实,吊在横梁下。准备停当,取来冷
水泼在程炳师徒的头脸上,两人逐渐苏醒。
三人仅可用脚趾沾地,吊在那儿难受极了。卓明荪已动弹不得,穴道早被制住,只能任
人摆布,见程炳已醒,咬牙切齿地叫道:“程兄,你既然已经洗手归隐,何苦又重入江湖,
给这恶贼找到?别怪兄弟我,我根本不知重入江湖的事,是蟠天苍龙泄露兄弟在此隐居的消
息,他们怎会知道你重入江湖的?你和这恶贼过去是朋友,他为何要计算你?你们之间的烂
帐该自己结算,攀上我是何道理?”
鬼眼夺魂伸手抽了他两耳光,冷笑道:“你鬼叫什么?你是程炳的好友,好朋友有同生
共死之义,作陪他死名正言顺,怨天尤人,你算什么八豪之一?”
说完走近夜鹰程炳,阴阴一笑,阴恻恻地问:“姓程的,常言道:得人钱财,与人消
灾,你竟然得了钱财便远走高飞,对得起我姓管的么?”
夜鹰程炳痛得冷汗直流,切齿叫道:“姓管的,程某问心无愧,对得起你,你不应用这
种手段对付我。”
鬼眼夺魂狠狠地抽了他四耳光,怒吼道:“王八蛋!你还敢说对得起我?六个人做买
卖,只有三个人分红利,你得钱财,不但没将你该办的事做干净,还将孽种带走留下祸胎,
一走了之。管某整整找你十二年,铁鞋也跑破了不少双,跑得好苦。只道你已上天入地,却
原来仍在人间现世。三八蛋!你这狗东西是何居心?留下孽种,准备要他找管某报仇?你是
不是忘了你也是凶手之一?你是不是把过错和仇恨全赖在管某的头上了?”
一旁吊着的孙琪,困惑地不住地向两人打量。
夜鹰程炳口中血出,分辨道:“程某并不是你想像中的无义之徒,当年的事,十二年
来,程某一直守口如瓶,未向任何人泄露,问心无愧……”
“啪啪啪啪!”鬼眼夺魂又抽了他四耳光,冷笑道:“呸!你还问心无愧哩!”
他走向孙琪,一把抓住孙琪的发结向上提,仔细打量孙琪的脸孔,久久,阴森森地问:
“小畜生,你姓甚名谁?”
“在下孙琪,你是家师的朋友么?”孙琪亢声答。
“孙琪?你姓孙?”鬼眼夺魂讶然间。
“当然姓孙,你问这些有何用意?”
“问问而已。你的父母呢?”
“我记不起来了。”孙琪坦率地答。
鬼眼夺魂瞥了夜鹰一眼,再盯住孙琪冷笑道:“小狗!你撒谎,人岂有不知生身父母之
理?再不吐实,老夫要剜出你的舌头来。”
“你剜出在下的舌头,在下也无法答覆你。”
“那……那你怎知道你姓孙?”
“十二年前,在下不足六岁,爹妈将我留在一座破庙中,自此一去不回。第二天遇上家
师,师父带我在各地流浪,十年前到了宜黄,在那儿买田务农……”
“我只问你怎知自己姓孙。”
“爹妈叫我琪儿,我身上所带的长命锁后面,刻了乐安孙氏四个字,师父便认定我姓
孙。儿时的事,不复记忆……”
鬼眼夺魂用一声厉笑打断他的话,走向夜鹰程炳,发出一阵令程炳师徒毛骨悚然的笑
声,说:“姓程的,虽然你并未心怀叵测,但你做的事已违背江湖规矩,在下无法让你活在
世间。念在你不曾包藏祸心,留你全尸,我答应好好埋掉你,替你立一块墓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