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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庄主也是去找幻海山庄的?”安平没头没脑地问。
“不是,兄弟只是前来游山而已。”五湖浪子急急接口否认。
“在下仍想前往一行,碰碰运气。”
“那老虔婆生性孤癖,艺业奇高,你还是别去招惹她为妙。要找线索,何不去找南
丐?”
“南丐目下……”
“那贼丐飘忽如神龙,可能跑到赣南鬼混去了。乾坤五丐中,南丐是最没出息的一个,
专做偷(又鸟)摸狗的勾当,在花子团头们的口中,或可找出他的下落来。”
安平沉吟片刻,断然地说:“在下先在山中碰碰运气,再去找南丐证实其事。”
“你真要入山碰运气?”
“是的,在下反正设事。”
“那么兄弟陪你一行。”
“萍水相逢,岂敢劳动少庄主的大驾?”安平客气的说,其实心中大喜。
“哈哈!夏兄不是太见外了么?为朋友可以两肋插刀,咱们一见如故,理该效劳。”五
湖浪子豪爽地说。
“劳动少庄主的大驾,在下心中难安。”
“些项小事,何足挂齿?”
安平长揖为礼,由衷地说:“少庄主云天高谊,不敢或忘,一切尚请担待。”
“不必客气了,咱们这就走。”五湖浪子义形于色地说,整衣站起,向了尘叫:“喂!
和尚,你去不去?”
安平一怔,心说:“怪!先前他们在称谓时十分客气,怎么这时却如此随便?他们之间
的交情,必定不等闲。”
了尘呵呵笑,毫不介意地说:“贫憎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送佛送到西天,陪你们走岂不
两全其美?山区各处贫僧倒还厮熟,愿为前驱。走!”
说走便走,了尘首先举步出亭。安平心中无限感激,一再道谢,随在两人身后,进入了
崇山峻岭。
那时,四百余里的庐山,除了白鹤升仙台以外,以及五老峰南麓一带有人烟之外,山中
人迹罕见,猛兽出没无常,只有一些寺观散处各地,在内苦修的僧侣和道士,一年难得出一
次山,生活极为清苦。没有人引导,在山中不但易迷路,也难找到吃食。
庐山古称三天子都,讹传周朝的名士庐俗(本姓匡,字君孝)在此结庐而居,升仙得
道,所以叫庐山,也叫匡庐。其他别名尚多,本朝更尊为庐岳,把天池寺改为庐岳祠。玄门
羽士称庐山为第八洞天(洞灵永、真之天),更将虎溪和庐山垅列为七十二福地的两福地。
但自从晋代的高僧慧眼在这儿建了白莲社,加上名臣谢灵运建造白莲池台之后,这座山便成
了佛教的名山,也算是净土宗的大本营。到了唐朝,全山有佛寺三百八十余座,把玄门方士
几乎全部赶出了庐山。目前,只有双剑峰下的太乙观硕果仅存,另一座寿圣观却在九江城
西,因此,老道们与和尚势同水火,积不相容。要在庐山打听山中的消息,找各寺的和尚十
分稳靠。但沧海桑田,盛而后衰,目前山中的寺院也并不多。
古道热肠的五湖浪子,陪伴着安平在山中足足找了半天,几乎走遍了山区每一角落,尤
其是幻海山庄废墟附近,二十里方圆内的一草一木,几乎都被他们搜遍了,却毫无迹象表明
山庄众女仍在山中逗留。
第四天,五湖浪子提议分开搜寻。以幻海山庄废墟为中心,了尘走九奇峰北行;五湖浪
子自己走汉阳峰,再北走桃花峰转酉北角搜大月山屋脊岭等处;安平走金竹坪犁头尖,向五
老峰搜寻。约定三日后,如无信息则仍在废墟会合,发现征兆,则返回废墟会合后再定行
止。
三天来,安平始终不敢暴露自己的真才实学,早已希望分开搜寻,以便独自行动争取时
效。他之所以不敢暴露自己的真才实学,一方面是本性谦虚不喜卖弄,另一方面是他对五湖
浪子两个人深怀戒心。他总觉得两人的交情似乎好得过了份,而且了尘在言语间有失检点,
似乎经常忘记出家人的身分,甚至会脱口称五湖浪子为老弟,不像是六根清净的佛门弟子。
最令他心中起疑的是,五湖浪子的目光流转不定,经常在窥伺旁人的举动,并有一种奇
异的神色流露。依一般说法,就是所谓眼神不定,这种人相当可伯,所以他不得不有所顾
忌,暗怀戒心。
一早,众人分手各奔前程。
五湖浪子从容不迫地绕过汉阳峰的东麓,折向北面的桃花峰。汉阳峰是庐山的最高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