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人真糟糕,元气大伤,为何还要勉强说话呢?真是!”
“曼儿,不必用推拿术。那会加深他的痛苦。”竹箫老人叫。
久久,他觉得痛苦已减轻了许多,先前所嗅到的少女身上的特有的幽香已经消失,耳中
听到不远处有叱喝的声音,心中一惊,扭头看去。
他所躺处,是一处溪畔的斜坡上,树林葱郁,身侧便有一棵古树。燠热已经消失,清风
徐来,但并未感到凉爽,口干舌燥鼻中发烧,像是侧身在一座火炉内。看天色,约在申牌左
右,树木的阴影拉得长长地。
小溪真是小,一线清流倒甚清澈,两岸绿草繁茂,显得分外地安详静谧。
但溪近岸的一排古树下,有先前在绵西渡口戏弄江湖客的老人和少女,与以及在斗场现
身手执破蒲扇的破扇翁,相距在三丈左右,他看清了老人和少女的脸容,也发现老人的灰直
泛衣摆下有物隆起,想必是老人成名的招牌竹箫了。
少女穿一身村姑打扮的花衫,梳着代表未婚少女的清丽三丫髻,眉目如画,未发育完全
的身材焕发着青春活泼的气息,粉额上绽着笑意,一双钻石似的大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
芒。看年纪,决不会超过二八年华。她挟着竹箫老人的手杖,颇饶兴趣地在一旁全神贯视。
两个老人席地相对而坐,正在比手划脚交谈。破扇翁的破扇插在后衣领上,笑道:“老
无赖,咱们先前的收式,应接上啦!喀!这就是我最后收式接着反击的招势,‘急流转舵’
反拍你的右胯,该你接招了。”
他一面说,一面上身右扭,右手后伸向左摇动手掌,状极可笑。
竹箫老人右掌后切,笑道:“老汉挥刀,切你的脉门。”
破扇翁扭正身躯,左掌背一拨,说。“反手闭门,打破你的酒糟鼻。”
“哈哈!”竹箫老人大笑,鼓掌道:“你以背向敌,岂不是授人以背么?这下子你输招
了。”
“笑话!”破扇翁阴阳怪气地说,接着道:“招出身形转,其实是左手出招,刚好迎着
你左移的中宫。”
“好,算你强带得有理,如果你居然能转过身躯,我的‘矮檐低头’避你的掌,嘻!有
肉吃了,我的右手刚好探入你的左胁下,准能抓下你一块肉”
“正相反,你不可能有机会出手,最后只能用‘矮檐低头’的前半招逃出掌背的一击而
已。只怪你的收式下乘,能避拍却收不住势,自保已嫌勉强,哪有回手的余地?老无赖你还
不承认失败?”
竹箫老人撇撇嘴,怪声怪气地说:“我知道你必定不服气,我当然也不会马虎了事,来
吧!只有再来求证了。”
两人分别站起,先是并肩对立,破扇翁叫道:“准备,承前式。”
“少废话,发令。”竹箫老人笑叱。
“发!”破扇翁沉喝。
两人右肩同时前扭,又向后一振。一振的刹那间,真力倏发。“砰”一声响,双肩反
撞.接着,一连串令人无法看清的迅疾招式互相拆解,捷如电光石火。
两人在一撞之下,同向左前方震飘。破扇翁在躯体震移的刹那间,身形右扭,右掌倏然
后挥,叫:“急流转舵。”
同一瞬间,竹箫老人的右掌斜切急边叫:“老汉挥刀。”
几乎在同一刹那,破扇翁扭转了身形,左掌反拍竹萧老人的脸部,并叫道:“反手闭
门。”
竹箫老人火速低头,右手探手出招,可是,半分之差,并未能抓中破扇翁的右胁,双方
皆在这瞬间飘开了。
说来话长,其实是刹那间的事,所有的变化把式,全在向外震飘的刹那间完成,身躯悬
空,在电光石火似的瞬息间出招化招拆解,局外人看来,必定认为不可能,但他们竟都办到
了。
破扇翁身形稳下,大笑道:“怎样,服了吧?”
竹箫老人呵呵笑,说:“你还敢说服了?你这家伙果然奸猾过人,专会投机取巧。一撞
之下,你用了七成劲,所以震飘的身法加快了些,不然,不抓出你一把老骨头。至少也可抓
下一块肉,你敢不承认?”
破扇翁坐下了,怪叫道:“各执一词,反正自己心里明白,谁奸猾谁无赖咱们心中有
数。你我都口中不服输,吵吵闹闹有个屁用,反正没有人替咱们作证说公道话。还是再来接
下去。不到黄河心不死,你如不被打得趴下,是不会认输的。来罢,由这次的收式发招,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