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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赵洵宁所说,当日南州之地几近由一股强力掀开,整座南州城虽然四分五裂,但其上的百姓和仙门却分别被适时挪移到了东、西、北三州。
梓泱、花璃、六宝以及仙门百家修士,除却由船身符文所伤或是由瘴气所灼的,基本都随巨船来到了隐州。
万鬼窟重啓,虽然有一些厉鬼亡灵窜出,但当淩云顶恢複平静之时,此方幽渊却重新闭合。
南州城之地虽然看似恢複原貌,但是却无人敢回去。
毕竟天下尽知,此地之下,可是幽渊之最万鬼窟。
“你当日竭尽全力想击溃九头蛇,却是血流如注,可是吓人得紧,吓人得紧啊。”赵洵宁回想起来,还是觉得有几分后怕,“沈宗主在九头蛇身灭之后也消失无影,说起来姚宗主还有习越、东池他们,也是莫名无蹤。”
仙门御道上所做的功夫明显是为了凤栖阵成。
沈沧玉并非独自啓阵,既然御道也是其中一部分,说明姚宗必然也参与其中。
他们之所作所为,若真是为了保仙门太平,又为何不寻求整个仙门的帮助?
如若是为一己私利,又为何还念及南州的无辜生灵?
裴容左思右想,也不知沈沧玉或是姚述究竟是为何而联手,隐州长老又同其有什麽联系。但说到底,那些被剥丹的修士,始终还是成为了凤栖阵的牺牲品。
既是虑及无辜,却还是伤及了不少无辜。
“宣于宗主可现了身?”
裴容想到了宣于柯,还有其子宣于十七。
当日天岚仙府的弟子仅仅找到了宣于十七的随侍,却没找到本尊。宣于柯更是在动乱初啓之时就同姚述一般,不见影蹤。
而饮秋生前,曾也建议梓泱不要去宣于世家。
赵洵宁道:“巨船之上没什麽传送之阵,但是宣于公子不久前也出现在了隐州。”
宣于十七道是,当日在高阁之上,沈宗主忽然出剑,利用灵镜将姚述送到了他处,而他同父亲意外发现其行,且也察觉巨船之上符文诡异,同样被沈沧玉以灵镜送上一程,醒来之时发现身处隐州。
只是直到此时,隐州仙岛真的如同避隐四方、未经凡俗踏经的灵气之地,除却巨船载来的一衆修士,再无旁人。
“宣于十七所言,不知有多少可信。”裴容说,“何况宣于柯还未现身。”
宣于柯和宣于十七同样被灵镜送到此地,最终却仍只有宣于十七到了隐州,宣于柯却仍是了无蹤迹,不可谓不奇怪,难教人不生疑。
若是沈沧玉并未起杀意,那为何宣于十七的随侍还会替其挡下一劫?
赵洵宁点了点头:“这些事就是难以说得清。还有一事,你万万想不到……”
他话才至半,一阵如急雨一般的敲门声传来。
门外的凤行雨道:“裴容,裴容!你是不是醒了?”
叠嶂起(二)
凤行雨朗声问来,没等到裴容的回应,倒是先被另一道声音呵斥道:“小声点,都说会闹到剑仙的。”
“哎呀二姐,他肯定醒了嘛。”
凤天姝佯装扬起拳头,凤行雨捂着脑袋的身影在门扉边上晃。
赵洵宁起身开了门:“你们怎麽这时候都来了?”
不只是凤天姝和凤行雨,慕景栩此时也一道归来。凤天毓、沈文竹乃至一衆姚宗弟子、医宗底下弟子都堵在了门前,一时间甚是热闹。
裴容披上外衣,此时觉得複原的手多了几分知觉。
凤行雨道:“大家都想看看裴容嘛。”
虽说大家实在是关切裴容如今是否无恙,但是既然聚集在一处,必然是要商议些什麽。
凤行雨一开口,一衆人等便紧随其后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将当日南州的惨状和事后的安然讲了一通,又道出了另一件事——
神剑披荆现世了。
神剑自然不是沈沧玉那日借助巨船符文所炼制出的长剑,恰是这把长剑,将蹤迹不定的神剑披荆引了出来。
披荆之光照彻淩云顶,最终降临在了魔宗七岭地界。
早先便有传闻,倒是此剑在七岭地界,如今神剑却是自淩云顶现身,后落入七岭。
——
“医仙说的万万想不到之事,就是此事?”
裴容望向赵洵宁。
方才赵洵宁所言被中途打断,不知其所指是否是披荆现世。
“非也,非也。”赵洵宁道,“我们本担心淩云顶上历代剑宗和尊者仙棺受到波及,于是专门派了部分弟子再去了一次淩云顶以及天岚仙府。”
“苏剑宗的仙棺空缺仍在,其余仙棺都安然无恙。”
说到“安然无恙”,他反倒觉得有几分奇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