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尧躺在手术床上,眼前人影重重,头顶是刺眼的灯。
因为用了大剂量麻醉,他这会儿整个人都懵懵的,但并不妨碍脑海中那个声音越来越清晰,简宁……回来给他做手术了吗?
他费力睁开眼睛向外看了看,可却始终看不到她的身影。
她没有来。
她这次是真的没有来。
是他活该。
她说的对,他逞能,他总是自以为是,自以为是地以为自己可以放下,可以把她推到别处,但他做不到。
手术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可周围的医生却没有一个人露出欣慰或者放松的表情。
这意味着……
他的性命其实已经很难抢救过来。
当初那个子弹把他穿透的时候,他就料想到了现在。
所以一直想再见她一面。
可尽管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他现在还是有些崩溃,因为他和她之间,现在不管是心里,还是实际距离,都相隔了一个太平洋。
她既然已经走了,就不会那么轻易回来。
也就是……他临死前都不能再看见她吗?
她说的那句,你死了我更高兴,更像复读机一样在他脑海中频频闪现。
那如果,他真的死了,能让她高高兴兴地活下去,不再遇到他这个祸害,好像也挺好的。
还有什么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