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圆脸胖老者为之一怔,鸠面老者等究竟是出身江湖的练家子,但见喝声中都穿窗掠了出去。鸠面老者等在滴水檐沾足,抬头一看,就这一转眼工夫,人已经没了影。
就在这时候,头顶传来一阵异响,鸠面老者闻声仰脸,只见一团黑影从楼顶檐上落了下来,外头太黑,他一时没看清那是什么,忙惊喝道:“留神。”
随话闪身往里躲,那团黑影带著一阵风从他身边掠过落了下去,砰然一声摔在楼下街上。
楼下传来几声惊叫,随见行人纷纷走避。
鸠面老者等忙窜了下去,落地一看,都脸上变色怔住了。
地下躺的是那个姓秦的瘦高中年人,是那个姓秦的绝没错,但如今脑袋却不见了,断颈处还在往外冒血呢!
李志飞提著个圆包袱回到了那座大宅院里,那块包袱皮儿颜色很怪,上头一半是白的,下头一半是红的。
从院子里,他往他那没点灯的屋子看了一眼,不知道他是看什么。
这当儿夜不怎么深,但後院两扇门已经关上了,他没敲门,翻墙就进了後院,进後院就直奔见鲍师爷的那间屋!
不知道那些姑娘们那来那么大乐劲儿,到现在还有那一阵阵嬉笑声从那间屋里传出来。
那间屋里灯光挺亮,但透射出来的不多,只因为灯光全在那一层层的帘幕後,全让帘幕遮住了,可是那一层层的帘幕却遮不住那一阵阵乐劲儿挺大的笑声。
门站的仍是那两个壮汉,李志飞一到门就被那两个壮汉挡了驾,左边一个道:“你等等,我给你通报一声。”他转身要进去。
李志飞抬手拦住了他,道:“不用了,这时候见鲍师爷未免有点煞风景,这个烦代呈鲍师爷,就说我幸不辱命就行了。”
他把那个圆包袱往那壮汉手里一塞,扭头走了。
刚才他怎么进後院,如今他怎么出後院。出後院直奔他住的那间屋,推开门走进去,摸黑进了卧房,一进卧房他就道:“抱歉,劳姑娘久等了。”
“哟。”黑暗中响起了一声娇滴滴,软绵绵的轻叫:“您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李志飞道:“我临出门的时候,姑娘不是说要等我了么?”
黑暗中传来一阵吃吃笑:“八少真是个有心人。”
李志飞过去就要点灯。
黑暗中吹过了一阵香风,一只炙热柔软的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一个炙热柔软,而且滑腻的娇躯带著轻颤偎进了他怀里,一个梦呓般话声在他耳边响起:“干嘛呀,您看不见谁呀。”
李志飞手碰到的不是衣裳,而是肉,柔滑细嫩的肉,他先为之一怔,继而心头震动,但他没躲,伸手搂住了那个带著轻颤的软绵绵娇躯往床前走去,刹那,那软绵绵娇躯颤抖得更厉害了。
李志飞到了床前把怀中的娇躯往下一搁,伸手拉过被子盖上了,他道:“春寒料峭,入夜更冷,冻著可不是闹著玩儿的。”他转身过去点上了灯。
灯下再看,华筱红躺在床上,一双嫩藕般粉臂露在被外,她娇靥上红红的,水灵灵的大眼望著李志飞:“八少,您这是……”
李志飞笑笑道:“天儿这么冷,我怎么能一点儿怜香惜玉之心都没有,万一冻著了姑娘,那可不是我的罪过。”
华筱红道:“那您干嘛……”她那双目光掠向桌上那盏灯。
李志飞道:“我告诉姑娘件事儿,恐怕姑娘还不知道,我自己兴了这么一个规矩,为的是死後不落十八层阿鼻地狱,每当杀过一个人,我总要斋戒三天,所以姑娘这份好意我只有心领。”
华筱红为之一怔,道:“八少,您……”
李志飞道:“姑娘,我这是一点儿折扣不打的实话,不该今儿晚上让我干血腥事儿。”
华筱红扬起了眉梢儿,挺身坐起就要掀被子。
李志飞道:“姑娘,我斋戒的时候连眼都要净。”
华筱红倏地一声冷笑道:“我没想李八爷您原来是这么个人,好吧,您请把灯熄了。”
李志飞抬手熄了灯,黑暗中只听一阵急促的唏嗉响,转眼工夫之後,一阵香风从他面前掠过刮了出去。
李志飞笑了,抬手又点上了灯,屋门多了个人,不是华筱红,赫然是谢蕴如!
她站在屋门没动。
李志飞连头都没回便道:“姑娘怎么不进来坐。”
谢蕴如道:“没有主人的话,我不敢随便进人的屋。”她袅袅行了进来。
李志飞回身含笑,道:“姑娘,这儿的主人不是我。”
谢蕴如道:“至少这间屋现在是八少在住。”
李志飞笑道:“既是这样,那我这个主人就肃客了,姑娘请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