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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他拜别恨海狂人下山,首先他想到荆州长湖,找到义弟妹的祖父九现云龙,但又觉
得不妥,在荆门结义。不到一天,义弟妹便遭双凶一霸的走狗们所害,九现云龙又怎知结义
之事。
这一上门相认,准会地自讨没趣,自己这一身落魄装束,不被人认为白痴才怪。
记起这次沿江直下江西,正好途经安庆府,何不到潜山阎王谷一走,会一会双凶之一的
阎王爷主卜世昌?天假其便的话,或许可以先替义弟妹报仇呢!
初生犊儿不怕虎,他竟不打听打听人家的底细,想到就作,决定在宜昌府乘船东下,先
到潜山报仇?
在宜昌府进入三峡的船支,天冷鱼肚白就得启旋,上航的船支,晚间绝不敢启程。
往下走的船支,除了客船外大多晚手间开航,因下游液航不禁,水面平缓。
文俊身上只有一小锭白银,仅重一两。
那时禁用金银,必须至宝泉局兑换大明通行宝钞,他可不管这等什么续,照用不误。
一两白银只可兑钱千文,要乘船到安庆府,伙食费也不够,间了好几处,碰了一鼻子
灰,搭货船也没人理他。
那时,长江一带的船伙们.全是粗胳膊大脑袋,拳头上可以站人的哥儿们,气焰不可一
世嚣张已极。
一听这破烂花子爷想以一两银子搭船下安庆,这玩笑可开得太大啦。要不是有人在旁劝
架,差点儿方钵似的拳头,将这臭小子砸扁。
这时日正当中,只有装货的大型货船,在作验舱对舱的准备,有几艘已陆续开入了。
文俊连问了下几艘船,受到船夫们的汕笑,差点挨了揍,心中早憋得火起。
他半生都在逆境中打滚,三音妙尼和恨海狂人,灌输了很多的人间仇恨给他,加上天生
做骨,内蕴的仇恨之火,慢慢地涌上心头,如火山之待爆发。
只见他剑眉紧皱,玉面发青,眼中寒光时敛时张,泛上重重杀机。
这时,他已走到甫码头边般中,看准一艘大船大踏步走去。
这船长有五六丈可载五百石以上,二三十名船夫正在收拾船舱堆物,大概已经上完货。
跳板旁站了两个生意人,正和两个敞开衣襟,满脸黑毛的船夫嘻嘻哈中全地聊天,向船
上各处脚踢于指他说笑。
文俊大踏步走近,向四人拱拱手,脸上挤出一丝甜笑,讪讪他说:“诸位兄台请了,小
可有事唐突。”四人止住嘻笑,大刺刺地脱斜了文俊一眼。两船伙反手一插腰,其中之一嘿
嘿冷笑道:“小子,有事么,说啦!”
文俊忍住了怒火,陪笑答话:“对不起,打搅!小可有事欲赴安庆府,特请诸位大哥,
是否可以让小可搭个便船,故而冒昧动问。”
船伙计冷哼一声说:“你倒问对了!,这船晚上直放金陵,正好在安庆停留一日,我问
你,你付得起船资么?”
他红着脸说:“小可只有白银。”
话未完,船夫已抢着说:“成,我正在找外快,就算白银十两吧,便宜得很。”
“十两?小可手头桔据……”
船夫凶狠狠地怒骂:“呸!想搭便船么!瞧你这穷骨头处境叫化,也敢前来讨野火?滚
你的蛋。”
文俊仍忍住怒火,冷冷他说:“兄台未免太盛气凌人,搭与不搭,悉从尊便,怎能开口
损人呢?”
船夫凶眼一睁,迫步两步恶狠狠他说:“你还敢废话?惹得老子火起,还得揍你呢!骂
你算对你客气,滚蛋!”
文俊剑眉倏扬,厉声说:“住口!你敢如此无礼,再骂一句试试?”
另一船夫也火了,跨前两步阴怪气他说:“喝!你小子胆子可不小!到这儿教训起爷们
来啦!瞧你腰中插的破烂剑,相吓唬爷们么?揍你一耳光再说。”声落手扬,一掌向文俊脸
颊上打去。
文俊忍无可忍,等对方掌到,猛地一翻腕,便扣住对方脉门喝声“滚”信手一扔,船夫
那庞大身躯,凌空向船上飞去,“蓬”一声暴响,跌在前舱蓬顶端,骨碌碌滚落横弦上,幸
而横墙板将他挡住,不然就得滚下江中去了。
另一个船夫吓得腿也软了,张口狂叫道:“哥儿们下来,这小子打人哪!抄家伙促住
他。”
那两个生意人早就留走了,码头左右怕不有一两百人,全都往这儿涌,喊打之声不绝于
耳。
文俊憋了这半天,气也受够了,一不做二不休,一把扣住另一船夫肩井,面泛寒光、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