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这么多吗?店员嘴上在问她,眼睛却看着迟越。
都要。冤大头果然不负她望,解锁手机,把付款码摆到柜台上,任人宰割。
收银台后的人便继续扫码的动作,但完全没有对温降的好脸色,又提醒他:你女朋友背上全是伤,再怎么样也买点药酒擦擦,这样才好得快。
好好一小姑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不清楚,都被渣男糟蹋成什么样了。
迟越皱了皱眉,不知道什么背上的伤,转头看了温降一眼,才反应过来应该是之前那个梅干的。
脸上的表情一下子黑了,只能点点头应下:知道了。
温降在他身侧出神地听着他们的对话,眨了眨眼,才发现这个姐姐误会了,竟然把她误认为他的女朋友。
可不知道他听清楚了没有,竟然没有否认,只说知道了。
她想起昨天晚上她问的那句话,脸上微微发烧。
所以难不成他真是这么觉得的吗?
迟越当然不知道她在七弯八拐地想这档子事,已经收起手机,接过对方递出来的购物袋,又去提沙发上的大包小包的衣服。
最后推开门,没好气地提醒她:愣着干嘛,走了。
作者有话说:
温降视角:难不成真是女朋友?
迟越视角:无薪带娃。
第8章 、降温
两人从四楼下来,迟越又带着温降去一楼的药店买了点跌打损伤药,让她晚上回去自己涂,最后提着一大堆东西回到地下室,把她的新衣服都放进后备箱。
温降一路跟在他身后,心情复杂,才短短一天,她就欠了他太多人情,已经多到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还。
她想过给他做饭打扫卫生,可是她厨艺并不好,根本还不起今天他买的大包小包,也想过可以给他补习功课,可问题是他根本不想读书啊
她想着想着,脸上便不自觉露出沉重的表情,迟越瞥见她那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想不通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也懒得再想,打开车门让她进去。
温降才在车里坐稳,驾驶座的司机看见她从头新到脚的打扮,忍不住惊讶地嚯了声,开口问:买衣服去啦?
迟越关上车门,仰头靠着窗户,一副累得不想说话的模样,并不打算回答这句明知故问。
场面一下子冷下来,温降不习惯僵局,只好主动点点头:嗯
这身新衣服穿着好看,以后就得多穿新衣服,司机将近五十岁,闻言便冲她和蔼一笑,一边发动车子,跟迟越确认,咱们去学校?
温降冷不丁听到学校两个字,心头重重一跳。
嗯。但迟越应了声,已经闭上眼睛假寐。
温降抿了抿唇,不敢出声打搅他,只好转头看向窗外。
他应该是想把她送回学校了吧,毕竟不能一直待在他家
出门前他说的那句话还算不算数呢,回去之后周静美又会怎么对她?
寝室现在怎么样了?她今天上午没去上学,周静美会去寝室找她吗?
温降回想起门上刺眼的婊.子两个字,那句听说你在卖,还有周围的无数双眼睛,他们都在大声地笑。
手指无意识地攥紧裙摆,崭新硬挺的面料很快落出浅浅的褶皱。
车子驶出地下室,玻璃窗上很快响起低低的噼啪声,下雨了。
街道笼罩在雾蒙蒙的小雨中,天色压得很低,中午才见过的艳阳高照仿佛只是错觉。水珠一道一道淌下来,车窗上斑斑驳驳,让人看不明晰窗外的光景。
抵达学校已经是下午三点,车子停在后门附近,因为是雨天,又还没到出摊的时候,后街还算空旷,水泥路面是湿淋淋的水色。
迟越睁开眼睛,只对她说了句你在这儿等着就下了车。
雨水随着打开的车门溅进来几滴,但很快就被砰一声隔在外面,温降心下一急,倾身往他的位置上挪了挪,想提醒他带把伞。
可车里的空间有限,动作不便,等她握上他那头的门把手,透过窗户,迟越瘦削的背影已经离得很远,逐渐消失在四月灰白的雨天里。
司机叹了口气,轻声念叨了句这孩子,关上自己开到一半的车门,把手里的伞放回副驾驶座。
车里一时陷入沉默。
万保丰解开安全带,活动了一下自己坐得发麻的背。眼下迟越走远,便有些按捺不住活络的心思,透过后视镜开口问她:小姑娘,你跟阿越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温降回过神,回答:昨天。
万保丰哦了声,顿了顿又问:你们俩是一个学校的?
温降点头:嗯。
是同班同学?
温降又点点头。
前面司机闻言,有些奇怪地转过头来:同班同学怎么会昨天才认识?
温降这才反应过来,不大好意思地坐直身体,改口道:没有没有,高一就认识了
迟越太容易让人印象深刻,她当然在高一就记住他了。
只是他在昨天以前应该完全对她没有印象吧。
迟越从学校后门走到教学楼,身上的薄外套已经蒙了一层水珠,轻轻一掸就会飘起水雾。
只是在一楼站了片刻,他发现自己不光不知道对方的班级,连她的年级都不知道,最后只能拿出手机,点开一个全是转账记录的聊天框,问:你身边那个女的是哪个班的?
森骏很快回:周静美?你找她干嘛。
迟越只说:跟你没关系。
对面一听也不再追究,只回答:高二后面那几个班的吧,七班,八班?
迟越收起手机,上楼。
刚好是下午第二节 课,就业班几乎所有的学生都在玩手机跟睡觉,仿佛讲台上的老师是摆设。眼下听门外有人经过,还以为是来检查的领导,都条件反射地放下手里的小动作,坐直往窗外看了一眼。
谁知道竟然是迟越。
如果说高一刚进来的学生还有完全没见过他的,在高二这一级,就没人不认识他。
人高,长得帅,家里还特别有钱,连高三的森骏都要喊他一声迟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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