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廷，你是叫冯易廷吗？」
画面闭合後，一道音调中等的男X嗓音传进耳中。
冯易廷试着睁开眼，只见周围似乎还是那个积水的地下室，然而所有物T都变化成为单sE交叠的线条，由白和淡粉sE的线条建构出立T感，没有明暗的分别。
他能看见积水流动的波纹以线条向外扩散，整个视野以晕着柔和白光的浅灰sE块填满、架构起来。
他看向自己的身T──变换跳动的线条描绘出他所有细微的动作，身T没有重量，连同站在水中时、由水中阻力所带来的迟滞感都不复存在。
这种前所未见的情况冲击了他的思维，他楞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叫冯易廷，是不是？」
方才听见的男声再度传来，他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站在他身後、以线条g勒出的身影，显然是和他同在地下室的鬼魂。他迅速组织出语言：「我是冯易廷，现在是什麽情况？我在哪里？这正常吗？」
「我不知道你能待在这里多久，请你听我说。」鬼魂语气急切，冯易廷勉强制止住自己的十万个为什麽，向鬼魂点点头。
「我需要你的帮助。」鬼魂向前跨了一步，他隐约感觉到脚边传递过来的水波。
「我没有任何生前的记忆，只知道有一件事很重要，可能只有你能帮我。」
鬼魂抓住冯易廷的手臂，仰头望着他，空洞的眼中盈满迫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找到我的屍T，然後销毁它。拜托了，一定要彻底销毁。」
冯易廷有些混乱：「等等，你说清楚一点，没头没脑的我怎麽找？」
完成鬼魂的遗愿是通灵者的职务，但面前鬼魂的屍T有可能在全境的任何地方，没有任何线索的话，找起来简直是大海捞针。
「我不知道......我变成这个样子三年了，但是想不起来任何事，拜托你，就算只剩骨头也必须烧掉，绝不能留在世上......」
浅灰sE的世界逐渐变得黯淡，建构出物T的线条也缓缓失去了颜sE，就连鬼魂的声音也愈来愈模糊。
冯易廷无法回话，视野的边界迅速缩减，整个空间都摇晃了起来。
世界归於虚无之前，鬼魂的话语彷佛从非常遥远的地方传来。
「我只能拜托你了，请你帮助我。」
＊＊＊
腰际某个发烫的物品将冯易廷从令人窒息的黑暗中唤醒，他意识模糊地伸手进外套口袋、将烫得吓人的手机捞出来，因打开手电筒而常亮的手机电量已经有些危险，他照亮周围才发觉自己半边身子都浸在水里，头竟然是枕在鬼魂的腿上。
他撑起身子坐起，鬼魂没有半点动静，看似是睡着了。
方才不知是否该称为梦境的灰白世界中，鬼魂迫切的请求还历历在目。他推了推鬼魂的肩膀，对方静悄悄地睁开眼睛，目光仍然是无b空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该走了。」鬼魂闻声抬头看向冯易廷，半晌後虚浮地站起身，依旧是轻飘飘地走在前头。
随着楼层往上，冯易廷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他楞地停下脚步查看，来自陶家姊弟的未接来电竟有一百多通，而手机显示的时间是晚上八点半，他们竟然在地下室待了两个小时。
冯易廷加快脚步回到三楼，刚踏出楼梯间便听见陶律姜的惊叫：「天啊，他出来了！」
陶家姊弟和夏澄凝都凑了过来，见他满身狼狈，陶律司脸上写满了担心：「你怎麽一个人下去Y气那麽重的地方？电话也打不通。还有你这是怎麽啦？你在下面游泳吗？」
冯易廷还没回答，陶律姜先是「咦」了一声：「可是律司，我现在感觉不到里面的Y气了。」
陶律司经她一提醒才发现，方才始终笼罩在浓重黑雾中的楼梯间，现在却空无一物，只有楼道末端闪烁的灯光照出了里头的脏乱。
「嗯？那个鬼魂呢？」冯易廷没有留意，原本和他一起行动的鬼魂已经不知去向，他回头往楼梯间望了眼，也没有发现鬼魂的踪影。
「易廷，你刚才都和那麽Y的鬼待在一起吗？」
刚才他们三个用尽方法，却无论如何都无法进入楼梯间。陶律姜一接近就冻得喘不上气，而他一进入黑雾中就只看见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连手电筒都无法穿透分毫；就连没有通灵能力的夏澄凝也感到头晕目眩，更别提下楼去寻找冯易廷了。没想到冯易廷和鬼魂待了两个小时还毫发无伤地返回，陶律司惊讶得阖不拢嘴。
「这个说来话长。我能先换件衣服吗？这里的天气真冷。」东南区的天气冷得异常，他又在地下室好好地泡了个冷水澡，现在真是难受得连话都懒得说。
陶律司瞬间不知该作何反应。看来就算能和史无前例的Y魂在地下室幽会，身T也还是r0U做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听闻冯易廷在公寓地下室找到了可能是谋杀案被害人的屍T，夏澄凝连夜通知了同事来帮忙，冯易廷则跟着陶家姊弟入住附近的旅馆。
「是上次那只鬼吧。」蓝墨趴在毛巾架上居高临下地俯视冯易廷，用的是肯定句。
那臭得要命的水腥味弥漫进公寓里的时候牠就觉得不妙，等反应迟钝的人类们终於替牠打开门时，冯易廷已经消失了，只剩走廊末端翻倒的杂物和肮脏的楼梯口。
充斥着整个廊道的Y森气息Ga0得牠全身都不自在，若不是被邪灵夺去了一半灵识，这点Y气哪里有可能影响牠。
「你就这样跟着鬼跑，我昨天说的话你当耳边风啊？」蓝墨不爽起来，跳到冯易廷肩上、把他刚擦乾的头发抓成鸟窝。
「待会我会解释，别再抓了......」再次看完那些画面，虽然没有第一次那种生不如Si的感觉，JiNg神却极度疲劳。如果可以，他想睡上三天三夜。
「老实交代，你在下面做了什麽？」
一踏出浴室就见陶家姊弟占据了他的床，冯易廷认命地坐在地毯上、叹了口气：「真的是意外，我在地下室昏倒了。」
「你受伤了？」陶律姜诧异道。冯易廷看上去不像有负伤。
「不是。我最近发现，接触到Y气时会看见一些奇怪的画面，很像是Y气所属的那些鬼魂的记忆，所以我才知道公寓里的鬼魂是被谋杀的。」
「哇，这......太酷了吧。」陶律司瞪大了眼。冯易廷的触觉型能力已经算是前无古人，没想到还附赠如此神奇的功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有一点不同，在看公寓里鬼魂的记忆时，我像是旁观者，在地下室看见的鬼魂记忆却像是身历其境，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感觉。那很难形容，但我在这些记忆中都看见穿了同样衣服的人，我想这或许有点关联。」
「看完那些记忆後，我在一个不知名的空间里跟那个鬼魂聊了一段，他希望我帮忙找到他的屍T，但棘手的是他没有任何生前的记忆，而且说得好像找不到的话会世界末日似的。」
「等等，能先解释一下不知名的空间吗？你的思绪太跳跃，我大脑跟不上。」陶律司一脸茫然，总觉得冯易廷一段话要把他带到火星上去了。
冯易廷思忖片刻，在脑中归纳了下该如何形容：「嗯......看过线稿吗？类似那样，所有物T的轮廓是白sE和粉sE的线条，由灰sE填充，没有光线的明暗变化，而且在那里的时候，身T好像没有什麽重量。」那样的空间令他印象深刻，就如同他变成了鬼魂一般。
陶家姊弟面面相觑，陶律姜摩娑着下颚，语带迟疑：「虽然当通灵者这麽多年了，没什麽东西好不相信的，但你的经历太离奇了。保险起见先问一下，你确定不是作梦，或者被鬼揍到出现幻觉？」
冯易廷耸耸肩：「如果是这样我倒还轻松一点。一想到是真的，我就觉得头痛。」
「也真亏了那只鬼，本来都不知道帮公寓里的鬼找到屍T要花多少时间，这下好了，人家直接帮你指路了。不过你也太莽撞了吧，那麽Y的鬼你也敢跟。」陶律司生平第一次见到浓得连光都穿不透的Y气，还有他姊姊那副像被冰在冷冻库里的样子着实把他吓得不轻。
「事实上这跟前阵子第一次接触Y气也有关系，我师父从乱葬岗带回一根人类指骨，我碰到的当下也昏了过去，看见的就是指骨的主人被砍掉手指的记忆。」
「刚才那个鬼魂我在会所碰过一次，发现他没有小指，我才会追过去，我想他或许会知道，那些穿着祭袍的人是什麽来历。啊，虽然墨墨提醒过我他的Y气很重，最好不要靠近，但我其实在实际接触之前对Y气没有感觉，也看不见。」
「那你是怎麽想的？你打算帮他吗？你要知道，他没有记忆就代表没有身分，也不可能帮他拍照做人脸辨识，就算是非侦也无用武之处。」陶律姜说得直白，但也是事实。资料全无加上没有照片，就算是活人也不一定能够找到。
鬼魂说自己Si去至少三年，屍T大概早就是一具白骨了，既然他说必须破坏屍T，唯一能确定的是屍骨至少还存在。但光凭这一点就想在全境范围内找出来，这机率可说是微乎其微，更别说有没有在境外的可能X。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知道，没有线索的话几乎是不可能成功，但这也算是我的职责。况且这几件事似乎有些关联，我想或许可以利用接触他的记忆来找一些线索。如果他出现的话再考虑吧。」
「你刚说他自称没有记忆吧？但你能透过Y气看见他的过去，难道他自己不行吗？」陶律司挑着眉，陶律姜摇头否定：「如果可以的话，他大概早就想出这个办法了。」
「易廷，你说你这样去看鬼魂的记忆会不会有危险啊？Y气对我们来说总归是有伤害的，刚才连澄凝都觉得不舒服，你也说在地下室昏倒了，这件事你再考虑一下吧？」
「我知道，我也还不清楚这些事跟我的能力有什麽关系，所以打算和师父讨论看看。」
「我们明天也一起回会所吧，公寓的事现在交给非侦了，鬼魂也不会再作乱，我们的工作算是告一段落。」
陶律姜伸了个懒腰，一想到稍早时替冯易廷担惊受怕那麽长的时间，又气不打一处来：「你啊，这种情况发生的时候至少也和我们打个招呼啊，突然失联两个小时怪可怕的。」
冯易廷才离开公寓打电话没多久，他的宠物小猫便不知怎地、跑到了玄关不停刨门，他们替牠开了门，才发现冯易廷不知去向，原本以为是Si路的楼道底部竟然还开了一扇门，简直把他们给吓坏了。
「抱歉，本来发现屍T的时候打算打电话给你们的，但是没有讯号。下次不会了。」冯易廷有那麽点愧疚，但他也很无奈，谁能想到随手碰个鬼也能昏倒？
「好啦老姊，先让易廷休息吧，我看他好像快挂了。」陶律司从床上站起，顺手拉起自家姊姊，离开前又回头提醒了冯易廷一句：「啊对了，杨老还打来问你怎麽突然挂电话，你记得联络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两人离开後，房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冯易廷乾脆往後一仰躺在地上，懒洋洋地、连手指都不想动。
蓝墨跳上他的x口坐下，满脸的若有所思。他抬手搔了搔那毛茸茸的黑sE耳朵：「你也有牢SaO吗？来吧，我张开耳朵听着。」
看着冯易廷相当悠闲的模样，蓝墨用前掌推了推他的下颚，低沉的嗓音有些紧绷：「别闹，我有话要跟你说。」
「我很认真，但可以允许我躺着吗？我真的起不来。」跟会所那次的JiNg神折磨b起来，这次的经验好多了，但他总觉得身T像被cH0U空过一样，连动作都不太协调，g起手指时都迟钝得像老头子似的，不过当然不是杨咏稷那一型。
「......行吧。你刚才说的那些，我大致有点头绪。先谈你那个不知名的空间。」
冯易廷斜倾着头，蓝墨说话时视线下垂，尾巴晃动的频率显得几分不安。他没有出声。
「我们称呼那种空间为灵域，和现世平行共存，但没有交集，是只属於灵T的世界，一般活物Si後便归属於那边。至於我们能够见到的鬼魂，是凭藉与现世残存的关联才能让通灵者有所感应，你则是已知唯一能够活着进入灵域的人类。」
「这跟我是唯一一个触觉型通灵者有关系吗？」蓝墨停顿的空档，冯易廷趁机抛出问题。蓝墨楞了片刻，低垂的目光终於正视冯易廷，他扬起轻浅的微笑，语气柔和：「我养你多久了，墨墨？你自己也说过，我的观察力很敏锐。」
「今天在律司车上的时候，你是想阻止我问他这个问题吧。」见蓝墨没有回应，冯易廷弹了弹牠的耳朵笑道：「你在紧张什麽？我知道你大概不是普通的猫，但我也相信你不会害我。」
或许牠还是太过自恃曾经身为猫灵族统领的自己，虽然很重视冯易廷、也佩服他所拥有的才能，但在身为通灵者这方面，牠总认为冯易廷需要自己为他设想好下一步，却没想到冯易廷的所见远b牠所预料的更深远。
「你凭什麽这麽信任我？我若要从你身上获利，欺骗你十年、二十年，甚至欺骗你一辈子也不成问题。」蓝墨站起身将後足沉沉地压在冯易廷的心口，重得不似蓝墨如此娇小的身量能够产生的力道，冯易廷却面不改sE，甚至可说是游刃有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相信你有这个能耐。那麽换我发问，我身上有值得你赔上一辈子的利益可图吗？就我所知，我对你而言也不过是区区一个人类。」
「有。」蓝墨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下意识回答，又在冯易廷似笑非笑的神情中败下阵来。「......的确有，但我确实没想过欺骗你。」
「那不就好了？墨墨乖。」冯易廷立刻没心没肺地灿笑起来，盖住小猫的头就是一通乱r0u。蓝墨很是无奈，好歹牠也是一方灵主，竟然就真的被当作宠物一般，但也不能否认，这的确是牠自找来的。
「墨墨，我要说真的，我知道你不会害我，所以不在乎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笑够了，冯易廷侧过身躺着，蓝墨趴在地毯上和他脸面相对。「你有自己的考量，我会尊重你，所以你想说什麽、什麽时候想说都是你的选择。」
说不感动是假的，蓝墨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脸上的面子却还是要的。「行吧，回到主题。再来谈你的灵视，哦，你看到的那些画面我们称之为灵视。在灵域里，鬼魂和其他鬼魂可以透过记忆转印来分享想让对方知道的回忆，这是他们的交际手段，但显然你因为有触觉能力，所以恰好能够做到这一点。」
「正常的记忆转印就像用第一人称看电影，也仅此而已，被转印者能够轻易cH0U离，并不会产生你两次遇见的那种共感的情况。现在我们能确认的是，这两次共感都跟那个水G0u鬼有关系，所以我认为你还是照陶家小子说的，好好考虑帮忙的事情。」
「水G0u鬼......你好缺德，随便帮别人取这麽没格调的绰号。」冯易廷窃笑。
「要不是你灵嗅能力几乎等於零，我看你连一分钟都受不了。」蓝墨相当不以为然。算起来牠嗅到那鬼魂所带着的水腥味也有三次了，简直一次b一次还更令牠厌恶。
「我从前在灵域见多识广，但达到共感的记忆转印却也从没听说过。你要是真的决定要帮忙的话，确保找个安全的途径，别再这样折磨我老人家的心脏。」冯易廷择善固执的脾气牠是见识过的，下定决心要做的话，就连十个杨咏稷都拉不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麽说来，墨墨你到底年纪多大了？从我捡你回家到现在，就一直是这麽小的模样。」冯易廷好奇心起，十年来蓝墨一直维持着b他的手掌大不了多少的T型，因此他根本无从以外表来判断蓝墨的年纪。
蓝墨打了个大大的呵欠，道：「一百零八。这很重要吗？我说你啊，怎麽老是扯开话题。」
冯易廷吃了一惊：「那我是不是该叫你一声爷爷了？墨爷爷？」冯易廷的话才刚出口，蓝墨就吐舌做了个反胃的表情：「谁是爷爷了？一百零八还算是零头呢。」
才和冯易廷打趣完，蓝墨立刻又怒了起来：「喂，你不要又顾左右而言他，叫你注意安全呢，听见没有？我会每天跟着你出门，你给我小心点。」
「好、好。墨墨好凶，怕Si了。」
「怎麽紧要关头就老不正经的，你这是......」蓝墨还在不断碎碎念，转头一看，冯易廷早就两眼一闭睡了过去，牠感觉自己满腔义正词严全撒在了棉花上，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
「要睡也不到床上去，多大的人了还不知道照顾自己。我欠你母亲的那麽多，要是在我的看顾下着凉，岂不是让我落人把柄吗？」蓝墨边抱怨边咬了条棉被扯下床，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将冯易廷盖得密不透风。
牠踱到冯易廷的脸边趴下，端详着那好不容易才消退了一些的黑眼圈，头一次对自己感到些微的质疑。
「这次我也难以坚持啊，董小姐。会心疼的可不只有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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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里常有不明事理的小菜鸟疑惑为何不挑选流浪汉？街角深巷里多的是杀完更好处理的社会米虫，非但不用烦恼哪天会有亲戚上门来查访他们是否安好，更不须担忧下手时的环境险峻，反正拖到暗巷里解决後抛屍也只是小事一桩。
面对这种问题，他总先无奈一番组织里没有一点像样的职业训练，接着开始教育新人：流浪汉之所以为流浪汉，大部分原因都是认为生活没有希望、人生没有方向，还苟活於世的原因只是没有勇气自我了结罢了，这种情况下杀了他们，说不定还会因为替他们解脱而被感谢；相b之下无为青年会是更好的选择，因为他们总对自己的未来抱持不切实际的理想，总认为自己会有不得了的成就，他们会因为你结束了他们永远不可能更上一层楼的生命而怨恨、愤怒，而怨气带来恨意，恨意造就凶灵。
简而言之，这些在社会上毫无用处的青年与流浪汉之间唯一的分别是Si後还有一点利用价值，与其让他们继续活着浪费氧气，不如多T0Ng几刀。而且幸运的是，这样的凶灵素材多的是。
一来达到组织供养浊君的目的，二来还能顺便清扫社会环境，制造凶灵的工作对於社会来说互惠互利，浊君入世後，他们被封为新灵域的圣人也不为过。
南境临海，多的是怀抱无望的出境梦想的平凡青年，全部杀光的话简直都能作为浊君的自助餐了，若非梁孟颀总告诫组织的成员要谨慎、「注意平衡」，否则直接如推土机那样铲平南境岂不轻松多了？
午夜的西区正值喧嚣，全境闻名的夜生活一条街热闹非凡，灯红酒绿的催化下，好似每个角落都暖意满盈、每个人都能g肩搭背的亲昵。
然而愈是表面浮华糜烂，人与人之间就愈是空洞疏离，夜店街的两个街区外冷清无b，街道脏乱昏暗，三两成群或踽踽独行的人们莫不是喝得烂醉如泥，便是在黑暗中落寞点起一点香菸的微光。他们互不交谈，在狭窄的公寓楼梯转角交换一个莽撞的肩膀擦撞和充满酒味的胡言大骂，接着继续蹒跚迈向属於自己的寂寥，没有人会注意途经的某扇门内弥漫出浓烈的血腥气味。
那栋公寓相当老旧，路口的路灯勉强微弱地发光，而楼梯过道间的感应灯已经不知多久不曾亮过，整栋建筑在城市一角散发着逐渐败坏的气息，配合随处可见的酸腐垃圾堆，恐怕连酒醉的住户清醒过来时都难以忍受，也因此来往行人稀少，阒静的夜里响起的手机铃声便格外清晰。
邵海琴回头瞪了他一眼，又继续手上的动作。他在身上到处m0了半天，才将後K袋中铃声大作的手机给m0出来。
「喂，忙着播种呢，怎麽啦？」组织里对制造凶灵的工作通称为「播种」，花一点时间撒下种子，好好放置一番，接着在最恰当的时机收成，农业循环为他们的行为下了最好的注解。
有情报回传，八号那里去了一群警察，你知道些什麽吗？来电者是梁孟颀，从不太稳定的通讯品质听来，对方大概还在东南基地里。
「西境灰宅那里？都快收成了，这种时候竟然曝光？」关於屍T的处理以及现场的善後，邵海琴的能力是组织内公认的。照灰宅那种直接将沉水的地下室弃置封锁的做法，屍T藏在那里，恐怕连烂光了也不会有人发现。
能替我确认情况吗？我希望别再出现纰漏。电话另一端的梁孟颀语调相当疲惫。灵域中的灵T被浊君消耗得太快，原本他们捕获凶灵还能勉强持平，但会所那群程咬金最近释放凶灵的速度却愈来愈快，如今原本的计画又突然脱轨了一角，各种突发状况接踵而来，刚接见完浊君的梁孟颀，想必劳累得不堪设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这边处理完我们就过去。不过阿颀，你倒是找个时间休息吧，你还记得上次睡觉是什麽时候吗？」公寓内已经被邵海琴整理得差不多，他向她打了个招呼，谨慎地离开现场，准备开车。
谢谢你，韦仑。组织里能用的人不多了。
「我们还在呢。行了，去睡吧，首领先生，你可不能倒。」他挂断电话、将车子停靠在公寓楼下，正好邵海琴凭着一身怪力将屍袋扛在肩上走出来。等邵海琴上了车，他启程往预定的反方向驶去。
「首领说了什麽？」邵海琴对着遮yAn板的镜面照看脸颊溅上的血迹，从置物箱中cH0U了几张Sh纸巾抹了乾净。
迎面走来几名脚步踉跄的醉汉，戴韦仑按了声喇叭、转出巷口後才回答：「灰宅有状况，他要我们去看看。」
邵海琴咕哝了声，r0u了r0u充满倦意的眼睛。戴韦仑揽过她靠在肩上，问道：「很累？」
「改天你也试试半夜两点把人大卸八块。」邵海琴翻了个白眼，不带恶意地抱怨，在戴韦仑肩膀上找了个舒适的角度。
「大概要两个小时，休息一下吧。」他在邵海琴额头的疤痕上轻吻了下，邵海琴闭着眼回答：「快到了叫我。」
「快睡啦，你们这些工作狂。」一个两个都恨不得有替换的肝似的，工作时把二十四小时当成七十二小时来用，可惜组织里没几个能主事的，梁孟颀和邵海琴再拚命也只是两个人，最多再加上他自己和两、三个人能勉强将组织撑起来。
「是屍T被发现了？」邵海琴稍微抬起头，他看见对方眼里布满血丝。
「也许吧，阿颀说有警察。」
「我还以为藏得很好，结果还是被发现了。」语调听不出是否内疚，邵海琴又回到睡觉的姿势，他拍了拍她的肩膀：「不是你的问题，一般来说是不可能曝光的，我们得找出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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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侦没有固定的工作场所，多数时候他们的工作内容都能完成，除了例行会报之外，连队员之间都很少见面，也因此成员们个个独善其身、麻烦能免则免，分派这种不一定非谁不可的任务时，最常见的结果就是队员音讯全无，反正无法现场押人，他们要Ga0失踪、他也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