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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开门出去了,还砰然一声带上了门。
白素贞闭上了一双美目,娇靥上的神色是一片泰然、安祥。
***
夜色降临,这座宅院里透着几点灯光。
两条人影落在了这座宅院的一处屋顶上。
那是燕翎跟路英。
居高临下,望了望陆大人的书房,书房有灯.光外透,那表示陆大人人在书房。
燕翎道:“兄弟在这儿等我。”
路英欣然答应。
现在找到那张自供状了,燕翎杀官的罪名可以除掉了,“金”邦“敢死军”也会被朝廷驱逐,甚至进而消除其他的卖国贼,心情还能不好么?当然是欣然答应。
燕翎一个人下去了。
陆大人府仍然没有禁卫,书房的门窗也仍然没有关,燕翎迳自走了进去,至桌前躬身:
“草民见过大人。”
书桌后的陆大人抬眼望燕翎:“你仍是从屋上进来的?”
“是的。”
“到老夫这儿来,你大可不必如此。”
燕翎反倒有点不好意思:“草民记住了,下次登门求见。”
“你找到那张自供状了?”
“大人怎么知道?”
“不然你那有下次?”
这位陆大人高明。
燕翎道:“托大人的福,草民确实找到那张自供状了。”
他取出那张自供状,双手递上。
陆大人打开那张自供状,灯下细看,脸色不住变化,看完,他怒容满面,砰然拍了桌子:“该死,杀得好!这种乱臣贼子要是不杀,愧对朝廷,愧对百姓。”
燕翎微欠道:“多谢大人!”
陆大人抬眼凝目:“这张自供状,你是在‘兵马司’找到的?”
“是的。”
也差不多了,等于是在“兵马司”找到的。
“足证‘兵马司’也该死……”话锋忽然一顿,接道:“幸好‘兵马司’还没有毁掉这张自供状,不然你就难洗刷你的罪名了,老夫也得办一个忠义之士,那会是老夫为官几十年
来最大的苦痛。”
这话似乎……
不知道燕翎怎么想,他没有说话。
“燕翎,你放心,老夫保证洗刷你的不白!”
“谢谢大人!只是,草民以为,洗刷草民的不白,倒不顶要紧。”
“你的意思,是说顶要紧的该是驱逐‘金’邦‘敢死军’,清除朝中的卖国贼?”
“是的,草民正是这个意思。”
“既然已有确鉴罪证,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
“是,全仗大人。”
“老夫应该的。”
“草民是不是可以告辞了?”
“当然可以,留下你在京的住处,马上可以走。”
“大人要草民留下住处?”
“老夫怕还有什么事找你,燕翎!在江湖上你是个侠士,侠义之士不会不再管朝廷的事了吧?”
“只要朝廷有用得着草民的地方,草民随召随到。”
“所以老夫要你留下在京的住处。”
“草民在京人生地不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大人只要有事召草民,只在城门贴上一纸告示,或在市井间传话出去就行了。”
“好吧,你走吧!”
“草民告辞。”
燕翎恭谨一躬身,转身外行。
像陆大人这么一个官,值得他躬身,更值得他恭谨。
腾身到了那处屋上,路英含笑相迎:“燕大哥,怎么样?”
燕翎道:“咱们上路说!”
两个人腾身而起。
***
刚打完了三更。
一灯如豆,白素贞在灯下静坐。
有个人推门进来了,又是那白衣年轻人,这回他端个盘子,盘子上一把酒壶、两个酒杯。
白素贞仍然静坐没动,也没睁眼。
白衣年轻人道:“我都到了你跟前了,你会不知道么?”
白素贞仍然闭着一双美目:“殿下还在十丈外,属下就已经听见了。”
“我记得你说过,礼不可废!”
“殿下要是讲礼,就不该这时候到这儿来。”
“我是来给你贱行的。”
白素贞猛然睁开一双美目:“六王爷要把属下遣送回去了?”
“明天一早。”
白素贞依然平静、安祥:“这么快?”
“夜长梦多。”
“六王爷跟殿下都错了,不必任何人救,属下自己就可以出去,属下自己不愿出去,任何人也救不走属下。”
“是么?”
“六王爷跟殿下应该信得过。”
“早走迟走,总是要走,是不?”
“这倒也是……”
“不要怪我,我没有拦我爹!”
“属下罪有应得,怎么会怪殿下?又怎么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