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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舍不得?”
“可不……”
“怕只怕由不了你。”
尖嘴猴腮黑衣人突然哭了,另一只手捶胸,下头还跺着脚:“奶奶的,都是玩诈害死了我,我要是再玩诈,我是他奶奶的龟孙……”
燕翎在心里笑:“恐怕你连这个机会都没有了。”
“真说起来,我不该死,该死的是那个老儿,他逼我的……”
“是理,只是我找不着他,只好找你了。”
尖嘴猴腮黑衣人立即收泪住声,一双耗子眼都瞪大了:“怎么说,你找不着他才找我?”
“不错。”
“要是我带你去找他呢?”
“那我当然找他不找你!”
尖嘴猴腮黑衣人如逢大赦,喜得想往起蹦,可是没蹦起来:“不用重投胎换一条了,它还得让我苦不知道多少年,走吧!”
“在那儿?”
尖嘴猴腮黑衣人一咧嘴:“不能告诉你,你知道你在那儿,就用不着我了。”
心眼儿还挺多的。
“我还不是那种人,我只是随问问,还得你带我去,因为我不认得他。”
“这不就是了么?”尖嘴猴腮黑衣人有点得意:“走吧!”
燕翎松了手:“你带路吧!”
尖嘴猴腮黑衣人一怔:“你不怕我跑?”
“只要你认为跑得掉,尽管跑?”
“我知道,我跑不掉,能跑掉刚才就跑掉了。”
有自知之明,大实话。
说完了话,头一低,他要走,忽然他又抬起了头,一脸犹豫,但旋即又毅然道:“走吧,横坚是死,碰碰运气。”
他又要走。
燕翎拦住了他:“怎么回事?”
“刚才我忘了,那个老儿,他怕我跑了,点了我一处穴道,说等事成我去见他的时候再给我解开,不知是真是假?”
“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
“刚才我抓住你腕脉的时候,就觉出你血脉不对,我还以为你是受了惊吓所致,现在你说了我才知道,你是让人制了一处穴道。”
尖嘴猴腮黑衣人咬了牙:“好兔崽子,他跟我玩真的。”
“不要紧,我给你解开它。”
尖嘴猴腮衣人一怔:“怎么说,你愿意……”
“就像你说的,该死的是他,不是你。”
“你,你能解么?”
“我试试……”
燕翎凝目望尖嘴猴腮黑衣人。
尖嘴猴腮黑衣人道:“一般点这种穴,都是用独门手法。”
“我知道。”
燕翎在尖嘴猴腮黑衣人胸拍了一掌,旋即他微皱目:“好怪异的手法!”
“怎么?”
“不要动!”
燕翎又在尖嘴猴腮黑衣人左肋上补了一指。
尖嘴猴腮黑衣人突然一声咳,咳出了一块血块,指甲盖大小,色呈乌紫。
燕翎道:“好了!”
尖嘴猴腮黑衣人吓得脸色都变了:“好兔崽子,真够狠……”
顿了顿,脸色一肃:“我欠了你的,能说么?你怎么称呼?”
“没什么不能的,燕翎!”
“燕老弟,我记住了,走吧!”
他先走了。
这是一个小镇,由于它是往来所必经,所以小镇颇繁华。
这是小镇唯一的一座庙,小镇的香火都集中在这座庙,所以它香火不错。
就因为它有香火,所以小镇对内、对外的生意都到这儿来了,当然,它比不上“开封”
的“大相国寺”,“南京”的“夫子庙”,可是在这个小镇来说,它已经是个热闹地方了。
庙来了两个人,一个大伙儿很熟,一个大伙儿不认识,熟的那个,大伙儿都跟他打招呼。
这两个人,是燕翎跟那尖嘴腮黑衣人。
庙左边,有个小棚子,三面遮着,前头垂着布帘,门写着四个不小的字:“大家发财”,写得还不错。
两个人直奔那座棚子,掀帘就进去了。
棚子里很简陋,一张桌子,几把椅子,除此别无长物。
不用说,这是尖嘴猴腮黑衣人诈财的地儿,可是看样子,到如今他也没发财。
“他走了。”尖嘴猴黑衣人道。
可不,棚子里没人。
“他说在这儿等你?”
“是啊!”
可是已经没人了。
“要不是你让人以独门手法制过穴道,我很难相信你。”
“他奶奶的,这王八羔子害苦了我,他不但骗了我,而且存心要我的命。”
可不,不给解穴就走了,不是存心要人的命是什么?
燕翎道:“他打的好算盘,你替他办了事,他也轻易杀你灭了。”
尖嘴猴腮黑衣人直跺脚,看样子是真气:“兔崽子,跑?他能跑那儿去?你放心,我非帮你找到他不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