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路上大家依旧,谁都没提隐藏身份和那天夜里王时景的那滴泪。
这次过城门时和以往不同,官兵仔细检查了货物,但到底忌惮着沈家,没敢帘子查车内,最后放了行。
看样子平亲王和皇帝还没撕破脸皮,但势力已经开始渗透了。
进了京后江浔把王时景安顿在探香楼后院,毕竟现在时局动蕩,保不準王,江两家正被盯着呢。
江浔被探香楼的掌柜钱叔带着去脸熟了人,沈老爷子才最后出面。
江浔没有想到,探香楼不仅仅是茶楼那麽简单。
这块地上是茶楼,地下,是一个小型的试炼场。
这里训练了精兵百余人,不输宫内禁军。
他们明面上在探香楼当杂役,背地里受训。
沈家当然没这胆子在天子脚下养这些兵,这些精兵背后主人,自然是当今圣上。
原来,如今境地,在皇上当初登基时就有早有所料。
毕竟当初九子夺嫡,个个心怀鬼胎,即使没有取得最后胜利,那也不代表是个简单人物。
怎甘就此服输?
平亲王会谋反,圣上一点也不意外,只是感叹他如此会忍,忍到皇上以为他翻不出什麽风浪了。
换做平常人骤然接受这麽多信息,早就乱了神了。
可江浔是什麽人?江尚书次子,探香楼少家主,从小就当继承人被培养。
他很快就稳定了心神,开始接手探香楼的大小事物。
这边江浔忙着,那边王时景自然也不会閑着,就在回京的第七日,他被圣上秘密招进宫。
这日天气晴朗,风和景明,可王时景却是有不好的预感,临走前还专门到前堂去和江浔道了个别。
连带着江浔也开始心神不宁,但现下也只能对自己说“多虑了”。
王时景到御书房时正碰上散朝,路上还遇到了江浔的哥哥——监察御史江川。
碰到他时王时景的第一想法是:呦,大舅哥!
不过随即反应过来,他和人家弟弟八字还没一撇呢。
这一小插曲让王时景安心了呃…也没多少,但起码没有再怦怦乱跳了。
*御书房中
皇帝坐在桌案后,几位朝中重臣站在两侧,中间留出一条通道,王老将军站在离皇帝最近的地方。
御书房里没多少人,留下的全是重臣。
王时景踏入房间,房间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看过来。
他稳了稳心神,大踏步走向前,单膝跪地向皇上行了个大礼。
皇帝没说话,旁边的内侍总管走上前来开始宣读圣旨:
“王将军之嫡长子王时景,才智过人,宜承皇恩。今平亲王举兵谋反,特册封王时景为少将军,即刻携朕兵符调兵救驾,刻不容缓,钦此。”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
一半仿佛早有预料,站在原地等皇帝下一步指挥;另一半慌了神,和旁边的同僚窃窃私语。
王时景不管三七二十一,接过兵符走出御书房,準备啓程调兵。
毕竟皇上说了,刻不容缓。
谁知才走至太和门,就走不出去了,一路被禁军护送至太和殿,和刚被转移过来的皇帝他们待在一起。
丞相和平亲王联手,一起反了,现在皇宫内一片厮杀,也不知道禁军还能支撑多久。
刚刚丞相也在,他为了不让王时景出去,提前举兵造反。
衆人被困在太和殿,乱成一锅粥,皇帝心力交瘁现正靠在软榻上由太医照料。
王时景磨搓着腰间的兵符,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法子。现下他已经暴露在敌人的视野内,再让他调兵几乎等于去送死。
*
探香楼内,江浔自从王时景进宫后就心神不宁,钱掌柜见状就让他去后院休息,反正楼里有他们。
江浔坐在院子里也不知道可以做些什麽,捏着手里刚编的狗尾巴草小狗胡思乱想。
这小狗还是当时在夏河镇时王时景教他编的,王时景说自己属狗。
探子来报,丞相逼宫,现在宫内已经乱了,王小将军被困在里面出不来。
江浔猛的从凳子上站起身:“叫上几个身手厉害的弟兄,随我进宫。”
马车吱呀吱呀晃,宫门越来越近,表面一片祥和,可江浔明白,这进去容易,想出来可就难了。
现在把守宫门的已经全换成了丞相的人,凭借探香楼的令牌,二人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放了行。
现下也没有人管是否能在宫内驾车了。
离太和殿越来越近,厮杀声也越来越清晰。
一行人弃了车,护送着江浔从只有探香楼人才知道的密道进了太和殿的外殿。
“陛下,探香楼少家主江浔求见。”掌事公公尖细的嗓音响彻大殿,宫人们都懵了圈,这人怎麽进来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