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想要什么?”
何玉冷吸了口气,歪在轮椅上,叩着手指。
“把她送到我的床上,杀陆清河的事,我自会替你办到。你背后的人想要扳倒陆家的证据,我也能给你们。”
巴东冷冷扫着他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眼睛盯着裤腰的鼓囊,嘲笑他。
“你现在这个死样子,我把她弄到你床上,你能做什么?光盯着她流口水吗?”
“这是我的事,世子不必管。我虽然残了,但杀陆清河不在话,世子先拿出诚意再来找我吧。”
何玉扒着轮椅自己转身,一下滑倒连人待轮椅俯身冲下去。数十丈长的小路,咚咚的像是冬瓜一样扎到草丛中。尖锐的树枝直冲眼睛而来,他连忙用手挡住。终是避开了眼睛,树枝穿透手掌,淌了一地血。
他没有办法自己起身,撅在草丛中,直到慢悠悠下山来的巴东,大发善心的将他翻过身来。
“哼,你倒是有几分气性。”
“承蒙世子夸奖。”
何玉身子早就痛麻痹了,瘫在地上望着晦暗的天空发呆。像是就算巴东此刻杀了他,也认了。
但他并没有,推来轮椅将他放了进去,好心的送回了城里。就在放在衙门的后巷中,白日里的狸花猫趴在墙头上看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感情线和剧情一样的都好难顺,哭死~
第62章 决裂
白日发现尸体后,怕何玉醒来找不到银铃,陆清河便已先派了人回去告诉他,矮寨出事,银铃上山了,要晚些回来。
但差役回到衙门的时候,何玉还未醒过来。那差役便先回家了,遇上媒人上门来提亲,便就忘了这回事。
再想起来找时,何玉已经失踪。床上尿湿了一大片,裤子脱在一旁,轮椅也不见了。
原以为是厨房的杂役推他出去了,但天黑到陆清河和银铃回到衙门,都一直未见到他的身影。
众人才开始急了,派出衙门的差役四处寻找。忙活了一个多时辰,竟就在衙门的后巷中发现的。
石雷和邹远立即让人去通知陆清河和银铃,两人到时,何玉像是被摄取了魂魄一般,痴坐在轮椅中。右手耷拉在轮椅扶手上,猩红的血,滴滴答答的在石板上淌了一地。顶着乱糟糟的头顶,耷拉着脑袋,毫无生气。
“何……何大哥,你怎么了?”
银铃哽咽问道,有些不敢走前。因为那个人看着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的。
“……我……我没事。”
何玉缓缓地抬起脑袋,露出满是擦伤的脸。血渍混着泥土草屑粘在脸上。即便是完整的肌肤,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银铃冲上前,蹲在他的身前。小心翼翼的抬起他手上的手,抽噎道:
“怎么会这样,谁弄的?”
何玉只是笑笑,并不觉得疼,“没事,不疼了。别哭,一点都不疼了。”
因为早就疼得麻痹了,也就没有什么知觉了。只是看见上前来的陆清河,心还是有些抽疼。
发着抖,用沾满鲜血的抚着那姑娘的脸。眼睛有些酸,想要掉下眼泪。嘴角却勾起笑意,痴痴道:
“真好,我还能看见你的样子。”
只差一点点,他就看不见她的模样了。
陆清河走上前,站在银铃身后,担忧地问道:
“是谁,可是看清楚他的样子了?”
可何玉不想看见他,如没听见问话一样,只是忘神的看着银铃。手掌糊了她满脸的鲜血,又哭又笑。
陆清河只得拍了拍银铃的肩膀,道:
“先带他回去,处理下伤口。”
小姑娘哽咽住,点点头,握住了何玉的手,“何大哥,没事了,我带你回去。”
处理伤口时,何玉都很安静配合。只是不说话,但看见陆清河,脸色会愈发的难看。
银铃让他先避了出去,同邹远石雷帮洗澡清理伤口。何玉默默的不坑声,在体内不知道什么时候憋了口气。好像开口,他的魂魄就会散掉一样。
他们不再敢再逼问什么,只是先处理好了他的伤口,换上干净的衣服,把人放在床上。
邹远和石雷清扫干净屋子,提了脏水出去。屋子里就只剩下了银铃,她只是起身去倒杯水给他润润唇。何玉就像受了惊吓一样,突然伸手抱住她的腰身。挺起上半身,微微湿濡的脑袋埋在她的腰窝。
银铃才听到,腰后的哭声。他吐出了胸口的那口气,却是在撕心裂肺的哭,压着声音像是要将自己抽过去了一般。
“何……何大哥,你怎么了?”
何玉收紧手臂,抱着她,泪花更快就濡湿了腰间的衣服。
“.....不要喜欢陆清河好不好。”
他祈求道,哽咽着哭声。
银铃身子一僵,立刻就想到了山上答应陆清河的话。何玉知道了,适才有人将他带到山上去了,所以他才知道自己允诺陆清河的事了。
“何大哥,我……”
像是偷偷做了坏事的孩子一样,她一下什么话都不敢说了,脑袋一片空白,连呼吸都窒住了。身后的手臂将她越箍越紧,仿佛要勒断那纤细的腰肢。
“不要喜欢他,也别丢下我,我好吗?”
何玉埋在那腰窝中,是气是恼是害怕,张开嘴咬住了衣服下的软肉。他在告诉她,他的心,他的身体都在痛,像是咬在她身上的痛一样。
耳边还响着山上那姑娘绵绵糯糯的声音,她说好,等到他好起来就答应同陆清河在一起。在他们俩人之间,她还是选择了陆清河,却又给他编织了场美丽的梦。
“为.....为什么,我不可以喜欢他。”
银铃憋着哭声问,泪珠啪嗒吧嗒的,像断线的珠子落下。在害怕中承认了那份心思,可是瞟见何玉瘫在床上的双腿,又突然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胡乱的点头,抓着他的手,转过身子抱住他。
“好.....好,我不喜欢他了,何大哥,我不喜欢他了。你别怕,我不会别丢下你的。不管你还能不能站起来,我都不会丢下你管的。”
她哭着比何玉还要难过,惊得折回身来的邹远连忙的退了出去,提着茶壶躲在望月门外去。恍惚了好一半响,难过的想起来,何玉的腿也是因为他断掉的。
如果他不曾回去找木姜的尸体,银铃就不会跟着他进洞去,酿成现下难堪的场面。其实他才是应该对这场不幸负责的人,可是何玉、银铃、陆清河谁都不要他负责。他们三个像三团乱麻一样,缠在一起,解不开。
有银铃在的地方,便就有他们,谁也不会离场太久。邹远抬眼便看见青绿色的衣袍,带着风旋到了面前。
陆清河回去换了干净的便衣,再回到院子外就听见了里面的哭声。他是想要进去看看的,但被躲在一旁的邹远拦住了。
“大....大人,等一下再....进去。”
邹远侧身挡住去路,耷拉着肩膀,脸色不太好。
“让开!”
陆清河听见哭声,心情更是不好,一把推开邹远往里面去。
但他只是走了院子里,站在甬道上。因为在这里,从敞开的窗柩望去,就足已将屋子里的人看清楚了。
里面的姑娘扶住何玉,帮他用软枕垫在腰下。在她退身之际,他突然挺起上半身,猝不及防的吻上来。
冰凉的唇,只堪堪落在嘴角。
银铃显然被吓了一跳,初始又惊又怕。可片刻之后,回过神来,又什么都不做。何玉再压过来时,只是用手撑在了身侧。不让自己害怕的躲开,无助的向后倒去。
然后闭上眼,告诉自己别怕。不过一个男人而已,何玉也没什么不好,他舍得用性命去护自己。
可是她再睁开眼来,蒙着泪花的眼看的那张脸,又全然是陆清河的模样。
何玉的唇碰到了她紧咬住下唇的贝齿,微微迟疑,轻柔的吻落,如蜻蜓点水般落下便退开。
“.....我会好起来的,别难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