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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迁重新写信给苏以寒,这次是只专门给苏以寒。
沈域被带着换了一处绑着。
裕河畔,沈域被锁在船上,南宫迁不信邪:
“我就在这等着,等着她来!”
从白天等到了傍晚黄昏时分,再到彻底黑下来,南宫迁的耐心一点一点的消失殆尽。
他笑的苍凉:“哈哈哈沈域,她居然真的不在意你,那就去死吧……”
“有殿下陪着,不亏。”沈域垂眸也笑着。
反正南宫迁也活不了几日了。
沈域松了一口气,幸好,她没来。
她来,代表在意。
但沈域更希望她别在意,别来好。
南宫迁拖着沈域,要将他拖下水。
然而他没发现,绑着沈域的绳子,一点一点的在被磨断,而今,还差点时间就能彻底断了。
不过也没差,他现在一用力可以直接挣扎掉。
沈域被一脚踹进了水里,沈域找准时机,用力挣脱开绳索,在水中游动起来。
南宫迁表情顿变。
他正要下令去抓沈域。
“殿下,许久不见。”
貂衣将苏以寒裹的严实,她提着一盏灯笼缓缓而来。
而他身边的狄元辛,拉着一根绳子,拖着那名他的细作在地上走。
一点一点靠近,苏以寒把灯笼照在奸细的脸上,他脸已经被摩擦的血肉模糊。
苏以寒声音依旧平缓:
“殿下,你的人,还给你。”
狄元辛一脚把奸细踢向他们,飞了几米远,细作彻底咽气。
南宫迁气死了:
“既然来了为何现在才现身!”
刚好沈域跑了她才来。
苏以寒面庞精致:“沈域不需要我来救,我来,自然是看笑话来了的。”
她捂着嘴,笑的肩膀一颤一颤的:
“好好笑哦,殿下这么多人都没看住一个人,废物废物废物,殿下还能干成什么事啊?”
她说了不来救那就是不来救。
沈域要没本事逃那他就得认命!
沈域从水中上来,他走向苏以寒,满眼无奈:
“不乖乖待着来这不冷吗?”
沈域浑身都湿透了,明明脸色苍白的没眼看了还摆出这样轻松的表情。
苏以寒脱了貂衣,踮脚给他披上,她翘起清浅的笑意,重复沈域的话:
“不冷吗?”
第141章 不是没听清:是装傻充愣
月光倾斜而下,落在小姑娘纯洁无瑕的脸上,这一身的冰冷啊,在看到她的一刹那,全融化了。
沈域裹紧了她给的大衣,沾着她身上残留的温度,已经那股淡淡的令人安心的体香和浅浅药味夹杂的味道,是无法言语的安心。
“走吧。”沈域没伸手抱她,即便他现在很想抱抱她,但他身上湿哒哒的,以及外边天寒地冻,会冷到她。
苏以寒看他面色苍白,想抬手摸摸他额间的温度。
沈域误会了,以为她要摸身上,于是微微躲闪。
“躲什么?”
苏以寒微微眯着眸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想到什么,她问:
“受伤了?”
沈域沉默不语。
苏以寒直接上手,除了冰冰凉凉以外,手再松开时,沾了一手的血。
血原本就是半凝固的状态,久了成了红黑色,而今再次泡水,微微的融了。
苏以寒望着手心沾的那一团血,又抬眼见他一脸惨白。
她慢吞吞的把视线挪向船那边的南宫迁,苏以寒微微勾起唇,朝着南宫迁抬了抬下巴:
“等着。”
她吐字清晰,没有滔天怒意的大吼。更没绝望到嘶声裂肺,她只是淡淡的丢给他两个字。
南宫迁清楚的将苏以寒眼底的晦暗神色扫入。
沈域已逃,苏以寒带着人来接他离开,如果不是沈域受伤,南宫迁不怀疑那变态的少女能在这将他头按到水里生生腻死。
变态最怕遇到比他更变态的。
南宫迁眼睁睁的看着沈域上了苏以寒的马车,一点一点行驶远去。
“殿下,那人怎么办。”
他说的是派去的细作。
那细作面目全非,一路被拖着来,脸,身上,被地上的石子给拖的一路血水,已经断了呼吸。
南宫迁:“随便找个乱葬岗丢过去。”
废物,居然这么轻易就被找了出来。
“是。”
——
马车上,常常备着药物,以防苏以寒出现意外。
苏以寒冷着脸:“自己脱。”
既已被发现,沈域可怜兮兮的望着苏以寒,想方设法的看怎么样才能少挨冷眼:
“疼,不能自己脱。”
狄元辛在外驾马,闻言,悠悠的来了一句:
“将军刚刚在水中不是还游得挺欢的吗?”
被打趣的沈域似是恼羞成怒的怼了他一句:
“那刚刚力全用完了嘛!”
沈域这服软的表情和语气看的苏以寒一阵愉悦,她冷冷的朝着狄元辛道:
“狄元辛,再乱听我割了你的耳朵。”
狄元辛憋屈的把耳朵堵上,在心底腹诽:狼狈为奸!夫唱妇随!
苏以寒伸手,给他脱衣裳,没有粗暴的直接扯,以免牵扯到他的伤口。
苏以寒难得的眉眼认真的慢吞吞的解着衣裳。
衣裳从肩脱落,昏暗的灯笼的光照在他肌肤上。
上半身一丝不挂,上面布着触目惊心的伤痕,最令人生气的还是新的鞭子抽打在身上的伤痕,没有任何处理,血黏在身上,黏在伤口上,没有消毒,有的甚至起了难看难闻的……
苏以寒动作温柔的蘸掉了表层的血,然后消毒,上药,最后包扎。
包扎时,因面积过大,需要把绷带绕到背后来。
苏以寒让他转了个面,缠了一圈,在背后打结。
“疼就说。”
沈域感觉到了后背传来的细细的轻微的呼吸声,以及她时不时会碰到肌肤的娇嫩的手。
沈域努力平复着呼吸。
不疼,痒。
这种感觉抓心挠肺,痒,又不想让这种痒消失。
“身体这么僵硬干什么。”苏以寒打好结,看到他绷直的身体。
沈域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是好看又不夸张的类型,身上的肌肉线条好看,苏以寒伸手摸了几下。
沈域更加紧张了。
他扭扭捏捏的像个小姑娘,拽上一旁往日里苏以寒用力披下半身的毯子给自己拉上。
然后正面对着苏以寒,他耳根子都红了:
“你别摸我。”
和爱慕的姑娘在一起,又是夜晚。
他难免想入非非。
苏以寒用手托着脸,盯着他看。
几秒后,苏以寒一副恍然大悟的语气,悠悠的看向他下半身。
苏以寒娇笑出声:
“放心吧,本小姐见过的多了,羞什么啊沈域,平时不是挺能说吗?”
看她这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模样,沈域忽然意识到,这姑娘是位会医的仵作。
在大夫和仵作眼中,病人和尸体看的多了,据说就全然没感觉了。
沈域那股娇羞顿时消散大半。
沈域忽然长叹一口气。
苏以寒不明所以:“又叹什么气?”
“没什么。”沈域有气无力的翻找着有没有能穿的衣裳。
苏以寒给他翻来了一件素日里她自己穿的,为避免沈将军害羞,苏以寒专门找了件白色。
“将就吧,这儿没有男子的衣裳。”
白色的素雅长裙,沈域久久没伸手接。
苏以寒举的手酸了,气恼的扔他身上了:
“裸着还是穿这个随你。”
沈域认真的想了几秒。
倒也不是不能裸着,反正军营里都是男子。
苏以寒幽幽提醒他:
“想让你这一身伤被发现吗?想让他们大惊小怪吗?”
苏以寒用臀思考都能想到沈域不会让他们知道自己受了一身伤的。
于沈域而言这没什么,但战士们看到了指定各种情绪上头,尤其是愤怒。
沈域无奈穿上苏以寒的衣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