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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黑色的腐烂的肉,生了蛆,密密麻麻的蛆在上面涌动爬行。
碎肉,身上的器官肝脏,以及断裂的手指,被什么给砍断了一样埋在里面。
那股腐烂恶心的味道直冲天灵盖。
不止这个是,其他的找到的尸体都不是完整的。
验尸?
这怎么验?
压根无从下手。
苏以寒算是明白了,是怎么把那些尸体给藏到桥里去的了。
尸体剁碎混合在一起,不止毁尸灭迹了,还省了原材料的钱。
苏以寒把棍子一扔,眼底淬着寒冰:“孟济衷在哪。”
不打他一顿实在是不解恨。
沈域轻轻拉住她的衣角:“回去就打,给他留条命在随便怎么折腾,我给你递刀子。”
绕是他在战场上见过那么多残忍的画面,也被眼前这一幕给恶心到了
把人命如此糟践,还能算个人吗?
“忘忧。”看了这些,苏靳脸色阴沉,但跟女儿说话时,克制了脾气放舒缓语气:“孟济衷放在你院子里不安全,我担心你。”
这样的人放在女儿院子里怎么可能放的下来心。
就算是沈域在也不行。
苏以寒点点头:“先关牢里吧,派信得过的人守着。”
苏以寒顿顿给孟济衷下迷药,醒了睡,醒了睡,一天二十四个时辰没多久是维持清醒状态的。
故而苏以寒并不担心和害怕,但是爹爹担心的话就让他安心。
桃椿想看不敢看,最后还是没忍住好奇心看了,看完,就和狄元辛一样,扶着一棵树在吐。
即便已经是碎尸,无法拼接到一起,还是挖了一座巨大的坟,把尸体都埋葬了,简单的立了衣冠冢烧了纸钱后离开。
“孟济衷的三个儿子都抓了吗?”
苏靳皱眉:“孟广岚和孟广吏都已经抓捕了,但是孟济衷的大儿子孟广习一直没找到人,十有八九,已经离开扬州城了。”
苏以寒颇觉奇怪:“爹爹,孟广习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见过了好色的孟广岚和孟广吏,苏以寒虽然没见过孟济衷的长子孟广习,但早已先入为主,对孟广习没有了几分好感。
苏靳回道:“孟广习比其他两个儿子好一点,至少不花天酒地,因为他是个瘸子。”
瘸子,丧失延续子孙能力的瘸子。
苏以寒:“……”
难怪他不花天酒地,就算是想,那也得有能力才行。
三个儿子,唯独孟广习跑了,这一点怎么看怎么奇怪。
可一个瘸子也不能做什么啊。
“怎么瘸的?”都是孟济衷的种,应该不是遗传,那就是后天性的了。
“听说是自己摔断的。”对于查来的这个答案,苏靳表示怀疑:
“孟夫人的案子如今还是没有头绪。”
“不急。”
一步一步慢慢来,孟夫人的案子和孟济衷必死这件事没了必然联系了。
孟济衷颜禾绣娘三人被从苏以寒的院子转移到了牢狱里,出于个人私心,给他们准备了最差劲的牢房。
从前,这牢狱,孟济衷是把人送进来的主子,现在物是人非,他成了被关在里面的犯人。
苏靳终于松了口气:“忘忧,爹爹还有点事,先走了。”
“好。”苏以寒眉眼温顺,乖巧听话,爹爹说什么就是什么。
然而苏靳一走,少女本性暴露,变脸比翻身都快,笑容瞬间冷了下来,高傲的抬起下巴让狄元辛开牢房的门。
孟济衷被锁链捆着绑在铁桩子上,四肢都被控制住了。
孟济衷望着她脸上的表情不对劲,在苏以寒那院子里待了两天,就没多少清醒的时候,这会脑子仍然是迷迷糊糊的:
“你要干什么……”
沈域抱着胸靠在门边,怡然乐得的看她发泄。
狄元辛十分有眼力见,配合默契的倒了一大盆冷水泼到了孟济衷脸上,身上,冰凉的水,为了让他能有个非常良好的体验感,特地去冰室拿了冰块放在水里。
而今又是冬季,即便是扬州,在冬天也冷了下来。
可想而知这一盆水带来的体验感有多么的销魂。
“啊——”
浑身被冻的打哆嗦,孟济衷脚趾用力蜷缩起来。
她突然的发什么疯。
“孟济衷,那么处理尸体很让你有愉悦感吗?”苏以寒冷冷的望着他,幽幽的发问。
她原本还奇怪,完整的尸体怎么才能悄无声息的筑到桥上。
闻言,孟济衷知道了她发现了什么,清醒了过来,一副圣贤人的表情:
“不过是一群没人要随时都要死的以乞讨为生的贱民而已,我只是杀了一批可有可无的乞丐而已,都没有去祸害普通老百姓,这难道还不够善良吗?”
他说的理直气壮。
“善良……”苏以寒淡淡的笑了:“孟大人,究竟谁给你洗的脑,让你觉得杀人是善良?”
她办过的案子里,大多数杀人后都留下了完整的尸体,只有个别的变态的会折辱尸体。
叛国,碎尸,贪污,洗钱,孟济衷歪的彻彻底底。
“孟济衷,你背后的人是谁。”
——
作者有话说:
第80章 南宫画
短短两年时间,把一个清清白白的官员给洗脑到了这种程度。
“我没有。”孟济衷咬牙否认,这一点,承认了那便是受千万人唾弃的。
“上刑吧那。”苏以寒云淡风轻道。
桃椿给苏以寒搬来了椅子,让她坐着,在双腿上披了一件毛绒的小毯子。
沈域轻叹一口气,他都开始怀疑自己了,他真是沈域吗?
自给自足给自己搬了个椅子,在苏以寒旁边一搁,和她并排坐着。
“咳。”沈域用力咳嗽一声,觉得自己应该找回将军大人的尊严:
“小苏,本公子渴了。”
小苏?
苏以寒回眸看他,眼底写满了疑惑:“沈域,你什么时候偷吃的熊心豹子胆?”
沈域:“……”
沈域挺了挺胸脯:“以下犯上,小苏,你这样不行,要受责罚的。”
“是吗?”苏以寒维持着礼仪没有翻白眼,只是温和的笑着。
然而手上的动作半点都不温和,两指用力一掐。
“啊!”
沈域捂着手臂,委屈巴巴的扁嘴巴:“我不喊还不成了嘛……”
真凶。
一言不合就动手。
呜,尊严找不回来了。
算了,不要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沈域想的跟开,以免再被挨打,他闭嘴不说话了。
“动私刑是犯法的!”听到用刑,孟济衷终于开始害怕起来,剧烈摇晃。
苏以寒重新把视线放回孟济衷身上,笑意不达眼底,清澈的眸子盛的是凛冬的雪水,寒意刺骨:
“知道诏狱啊……”
“害怕啊……”
“既然孟大人知道诏狱刑罚恐怖,也该知道锦衣卫用刑无需禀告宫里。”
皇权特许的先斩后奏。
狄元辛刚从颜禾绣娘那边回来,沾了满身难闻的气味。
他摇了摇头:
“小姐,不肯开口。”
“嘴巴倒是严实。”苏以寒随意的嘲弄道:“就是不知道孟大人这种没有从小训练的是不是也能抗的住了。”
苏以寒挥挥手:“免得孟大人觉得以寒在吓唬你,带孟大人来看看。”
几名狱卒给孟济衷松绑,压着他往另外一间牢房走。
沈域见状也要起身,被苏以寒一把给按回了椅子上。
“骑木驴你也要看吗?”
沈域顿了下,摇摇头,乖乖的坐在原地等。
苏以寒步步生莲,裙摆在轻晃中摇曳出波澜,她忽然回眸:
“沈域,你有没有觉得我太狠辣了啊。”
“苏以寒,如果我们于四年前认识,就不会有你问我这个问题的原因。”沈域目光温柔坚定:
“我等你回来。”
没有什么比这答案更令人安心的了,苏以寒加快了脚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