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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域推开窗子翻身进来,动作利落又干脆,掀飞的衣角飘逸,沈域那张脸隐匿在月色里,只隐约看得见一双含笑的眸子似在发光。
沈域毫不客气的没有客人的自觉,一屁股搁椅子上坐下。
“好好的门不走翻什么窗子。”苏以寒无语凝噎。
沈域微微挑眉,理直气壮的答:“流氓自然要走窗户。”
他顺带把先前的问题也给回答了:“本公子什么身份,高贵,高不可攀,做流氓自然也得有礼貌。”
他丝毫不带心虚的,微抬起下巴,理所当然。
“呵。”苏以寒淡淡的笑:“那将军见过有礼貌的杀人犯吗?”
“嗯?”
苏以寒微微一笑:“沈域,小心,我要给你下药了。”
和她说话声音一块落下的是苏以寒的一把药粉。
这屋子就这般大,他能躲哪去,身上被沾了粉末,顿时,沾到的地方开始痒起来。
沈域忍住不挠它,暂且还受得住,沈域不忘嘴贫:
“太狠了吧苏小姐,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呢。”
没有朋友可以夜半三更来女子的闺房。
苏以寒这次的笑是心情愉悦的笑:“本小姐是什么身份?高贵,高不可攀,不跟流氓交朋友。”
他先前随口说出来的话被苏以寒复述了一遍,吊儿郎当的语气,听的沈域也想笑,他刚刚真的有这般欠揍吗?
沈域叹气:“苏小姐睡觉怎么还带着痒痒粉呢。”
“这是杀伤力最低的了。”苏以寒反问他:“将军还要体验一下别的吗?”
“受不起!”沈域连忙求饶。
被沾了药粉起了红疹子,沈域想拿手去挠,几分理智在,挠了会出血留疤,他仰着靠在梳妆台上,修长漂亮的手紧紧的扣在桌角,指尖微红。
透着月光,沈域脸上带着难以言喻的神情,眼神迷离,微仰的姿势,加上隐忍的喘息声:
“苏姐姐,求你了,受不了了。”
——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扬州绣娘
苏以寒探过不少有关于情爱的案子,能面无表情的出入风月场所,验尸时面对赤裸的尸体心底毫无波澜。
但不知为何,沈域这表情却让她有些面红耳赤,那种不自觉的勾人最是挠的人心痒痒。
被他喊的浑身难受,苏以寒掀开被子赤足下床,踩在冰冷的地板上。
她把解药的塞子拔掉,霸气的攥住沈域的下巴,瓷白的瓶口抵进了唇里,药粉沾到湿润粉嫩的舌尖即刻融化。
沈域舌尖一卷,苦涩的药味席卷而来,他皱紧了眉头,五官都被苦的扭曲。
苏以寒动作粗蛮不怜香惜玉,喂完立刻远离他。
等了会,药效发作,身上的瘙痒和红疹散去,沈域眼神恢复清明。
“怎么赤足就下来了?”沈域低头看了眼苏以寒的脚,如玉的冰肌夺目,骨骼精瘦,她连一双脚都美的令人犯罪。
大概是冰冷的地板冻的,白皙中透着红,沈域不自然的移开视线:“回去躺着。”
“嗯。”着实冷,苏以寒转身躺回了床上,用厚厚的被褥把自己包裹的严实。
“沈域,你是真的闲,你跟来扬州干嘛的。”被窝里回了暖,苏以寒满足的勾起了唇。
沈域笑着答:“苏小姐记性不好,先前沈某说过的,苏小姐探案的时候一本正经貌似不大愉悦,沈某自然是来让苏小姐高兴的。”
“……”苏以寒:“来的也算巧,这案子同齐家有所关联。”
齐珏是沈域的好友,沈域来了帮帮忙也是理所当然常理之中。
“齐家有关?”
这沈域就不大了解了,苏以寒只好把案子跟他复述了一遍目前所知的。
沈域听明白了点点头:“但我不是为他而来,我是为了你来的。”
苏以寒:“……”
行吧,苏以寒懒得管他的言论了。
被沈域这么一闹,苏以寒渐渐的生了困意,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不知沈域几时离开的,清晨醒来没瞧见他。
苏以寒扶着额头醒神,懊悔怎么沈域在屋里还能睡着了,也真是心大。
没人来催她起床,等她自然醒了单独给她准备一份膳食。
苏靳不在,和姜逸一块查案去了。
月底了,姜治忙着查账,亦不在府里。
姜老爷,兰州及姜庭宣陪着她用早膳。
兰浅笑着打趣:“我们家忘忧来了的消息传遍了扬州城,今早上门的客人媒婆都快将府门给踏破了。”
姜老爷冷哼一声道:“小忘忧且安心便是,外祖父都把那些人给赶走了,绝不让他们烦扰到我小忘忧。”
一群想借着忘忧身份攀高枝的宵小之徒,全然没有真心,忘忧才不急着出嫁,他能养小忘忧一辈子,就算此生不嫁人也没有人胆敢笑话。
苏以寒笑笑不说话。
慢条斯理的用完早膳,苏以寒想要出府随意逛逛,兰浅立刻道:
“让庭宣和你一路吧,若万一遇上了是非他也能护着你。”
姜庭宣点点头:“表妹,我同你一块吧,这扬州城的好吃的好玩的表哥我最是熟悉了,保管带你玩的高高兴兴的。”
“那便麻烦表哥了。”苏以寒没拒绝。
本来姜老爷给她备了一群的仆从保护她的安危,苏以寒嫌显眼,没打发仆从离开,只是让他们别大张旗鼓的在街上走,暗处跟着便行,同狄元辛一样。
话说狄元辛,苏以寒秋后算账,他添油加醋传话,苏以寒气的扣了他两月的俸禄。
如今跟个小怂蛋似的不敢在苏以寒面前蹦跶,他在暗处跟着,眼神颇为怨恨。
不能吃了这闷亏,他得把这俸禄从沈公子那里坑回来。
苏以寒出门习惯戴着斗笠,为遮阳也为遮脸,只是扬州城戴斗笠的少,且不搭身上的衣裳,苏以寒便换了面纱。
薄薄的纯白面纱底下精致的脸若隐若现,露出的那双眸子孤冷清澈,即便没露全脸也吸引了不少路人的视线。
姜庭宣闹着要给表妹买好吃的好玩的,苏以寒没什么想买的东西,但他非缠着要买,只好停滞在一处摊贩。
卖的是小玩意,团扇香囊以及绾发的束带。
摊贩老板是个人精,不识得苏以寒,却识得姜庭宣,耳尖听到了姜庭宣称呼这位姑娘为“表妹”,那自然是京城来的那位苏家表妹了。
京城苏家,官宦贵族,摊贩老板热情的道:
“姑娘,瞧瞧这团扇香囊?这上面的刺绣花纹是扬州独有的款式,由老绣娘特殊的手法一针一线绣成的,买了送人也是极好的新鲜玩意。”
桃椿拿了其中一柄,仔细观看其中绣花,简单勾勒几笔的花卉栩栩如生,她眨眨眼:
“小姐,这绣娘的功夫是一绝的诶。”
厉害的绣娘不是一板一眼的按着模板复刻出来绣花,而是让简单的绣花绣在扇面上如活的一般栩栩如生。
桃椿不会绣花,但她因为给自家小姐定制衣裳常和绣娘打交道,不会绣花,她会识绣娘,这团扇的绣娘绝非寻常人。
苏以寒垂眸望去,团扇上的绣花十分简单,若不仔细瞧,瞧不出它的不同。
几株细小的雏菊分散在团扇上,洁白的花瓣,嫩黄的花芯,仿佛是一朵朵真花被晒开铺在了扇面上。
伸手一摸,有凸感,是针线勾勒而成。
“小姐,买吗?”桃椿手摇扇子,扇出细微的风。
“可。”苏以寒轻轻点头。
这下换成老板呆滞了,他不过随口一吹,就这简单的款式哪里能瞧出什么非同一般的名堂。
桃椿择了几把不同款式的团扇让老板包起来。
姜庭宣顺带问了价钱。
老板在原价钱上翻了两倍,桃椿常年外出给苏以寒采购日用品,知道团扇的价格。
这摊贩老板不懂这绣花的特殊,他只是看人来漫天要价。
桃椿不满道:“老板,只是几把团扇而已,哪用的了这价,别瞧我们是外地人便坑我们,哪处的团扇也卖不了您嘴里的价儿。” ', ' ')